萧逸尘在伏在魔宫花园里的一棵大树下面,忽然青光闪处,现出一个灰袍老者,锦袍青年道:“这不是老贼江帆嘛,当初三江口一战被我击败,不想这老东西投靠了血煞教。”
其实萧逸尘猜对了,江帆自从被萧逸尘击败后,狼狈逃窜,后来决定要报仇雪恨,于是到双刃寺搬救兵,他知道双刃寺是血煞教的一个分舵,大树好乘凉,何况那碧青师太又是江帆的姘头,两个人臭味相投,早就勾搭成奸。
江帆卖了船队,换了大量灵石,随身携带,等到了双刃寺见一片瓦砾,寺庙已经成为焦土。江帆大吃一惊:“什么人敢和血煞教叫板,煞是稀奇。”
江帆无奈,后来想到自己在朝天岭有两个朋友,在玄冥殿当长老,不如去投奔,于是江帆老贼来到听雨村,萧逸尘所发现的宫殿自然是玄冥殿了,也是血煞教的一个分舵。
此处有两位长老,都是元婴初期修士,一长老名字是是封纣,另一个是张猖,都是倪天岛本地土着,两个长老本来是魔道的散修,以采补增加修为,于是不少良家妇女遭殃,因此两个魔修被正道剑侠追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值血煞教要扩大势力,被玄冥殿的舵主屠啸天所收买。
当下江帆找到张猖痛哭流涕,张猖道:“老江头你是怎么了,把话说清楚。”江帆道:“道友有所不知,我被人家欺负苦了,是碧云庵的周兴嗣,把我炼制的内丹给抢走了,他人多势众,老朽不是敌手,船队也被那人给毁了。”
张猖见老朋友哭的如此伤心,于是信以为真:“行了行了,别哭了,有机会我给你报仇雪恨,就待在我这里做一个客卿长老吧。”江帆千恩万谢,痛哭流涕:“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张猖和封纣带着江帆面见舵主屠哮天,屠啸天见江帆虽然胡须已经白了,但是精神矍铄,而且还是金丹后期修为,于是立即认命江帆为客卿长老,俸禄一个月灵石三百颗。
江帆喜出望外:“多谢舵主。”于是江帆负责炼制傀儡事宜,底层的宫殿尸傀就归他喂养,今日他是来巡查来的,凭他的修为自然没有发现隐身在大树下的萧逸尘,而锦袍青年却一眼认出来了江帆。
江帆脸上颇有得意之色,舵主屠啸天对他十分器重,委以重任,三天前又赠送他一百颗丹药。此时正逢那一胖一瘦的筑基初期魔修,提着灯笼下楼,江帆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巡查的如何了?”
二人一见老东西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还是那矬子魔修胆子大一点,回答道:“启禀客卿长老,一切安全,并没有可以之人和闲杂人等入内。”
江帆点点头,厉声道:“不可疏忽大意,出了差错,拿你二人是问!”身材胖大的魔道修士吓得一哆嗦,手中灯笼落地“噗”的熄灭了。矬子道:“老胖快走,别再这丢人现眼了。”
两个魔修转过回廊,胖子道:“可吓死我了,三天前一个同门因为多看了江长老一眼,被江长老一刀毙命,然后把那同门的心肝脾肺肾全部吞入肚子里……”。矬子一把捂住胖子的嘴,压低声音道:“小点声,让这个魔头听到,你不想活命了,谁让人家得舵主的宠呢。”
两个魔修又嘀咕了几句,便走开了。忽然宫殿三层楼处,火光冲天。江帆大吃一惊,急忙驾着遁光飞到,从百宝囊里掏出来一个钵盂,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刹那间玄冥殿上方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
过了半个时辰,大火熄灭,江帆见尸傀被烧毁大半,完好无损的寥寥无几,缺胳膊断腿,好在还能用法术驱使。江帆一琢磨大事不好,急忙找执事长老张猖,张猖道:“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江帆道:“是傀被烧毁大半,保留下的也是缺胳膊断腿,好在用法术驱使还是可以的。”张猖勃然大怒,照江帆脸部左右开弓,扇了几十个嘴巴。江帆痛彻心扉,却不敢反驳一句。
江帆嘴都瓢了,肿胀的跟猪头相似,含含糊糊道:“求长老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老朽保证找出来罪魁祸首,不然愿意被逐出血煞教。”张猖骂道:“我叮嘱了你千万遍,务必谨慎小心,那些尸傀耗费了舵主不少心血,其中甚至有金丹后期修为的尸傀,法术不比那些剑仙侠客差劲,有一战之力,可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江帆被一顿臭骂,张猖道:“这件事十分难办,弄不好会被逐出血煞教,你可知道被逐出的后果?”江帆摇摇头:“老朽不知道,还请明示。”张猖道:“逐出师门的代价就是废掉修为!”江帆此时面如土色,修为如果被废掉成为一个凡夫俗子,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江帆急中生智,从百宝囊掏出两包灵石,每一个包里都有一千颗灵石,合计两千灵石。江帆往前一递:“求长老宽大为怀!”张猖知道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灵石,故作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江帆道:“孝敬你老人家的。”张猖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救你的,这些灵石我得分给封纣一半,那老东西胃口大着呢,不然不能给你在舵主面前说话。”
江帆千恩万谢:“老朽谢谢长老。”第二天张猖和封纣见屠啸天,张猖道:“昨天存尸阁一场大火,尸傀烧毁无数。”屠啸天勃然大怒:“什么,江帆干什么吃的,这个老东西尸位素餐,我要废了他的修为,以消心头之恨!”
封纣道:“舵主息怒,想必那大火早有预谋,防不胜防,况且江帆救护及时,用法术降了大雨,这才保存了一部分尸傀,还望舵主从轻发落,使他戴罪立功,找出罪魁祸首来,也能彰显舵主的宽宏大量。”
屠啸天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随即说道:“就按封长老的意思去办,命令江帆找出罪魁祸首,戴罪立功。”
众魔修一片高呼:“舵主英明!舵主万岁!”屠啸天一甩袖子,旁边几个护法朗声道:“退殿下朝!”魔修门一哄而散,张猖来到江帆住处,把戴罪立功的事情一说,江帆感激不尽:“我多谢二位长老了。”
且说萧逸尘使用高阶法器燧人钻,放出大片三昧真火来,把那些尸傀烧的吱哇乱叫,大部分傀儡化为灰烬。只是因为宫殿石壁和石柱全部都是花岗岩堆砌而成,墙壁并没有损坏,坚固耐用。
锦袍青年驾着遁光,直奔小破庙。张碧瑶望穿秋水,忽然见半空中一道火光,落下一人,头戴三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一身白色锦袍,月白缎匝巾箭袖,白色靴子登在脚底下,背后插着伏魔剑,腰里斜挎法宝袋。张碧瑶道:“太好了,萧大哥安然无恙。”
锦袍青年道:“大妹子,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在,里面一叙。”两个人进了破庙,李妙玲道:“情况如何?”锦袍萧逸尘道:“方才返回之时已经天光大亮,见附近几个山村田地荒芜,河流干涸,树木焦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周兴嗣义愤填膺道:“好好一个山清水秀的朝天岭,被魔道弄得乌烟瘴气、了无生气,附近不见活人,多半被魔道炼制成傀儡了。”
锦袍青年道:“魔道老巢在朝天岭,玄冥殿,距离听雨村三四百里的路程,有两个元婴初期的长老,还有一个元婴后期修为的舵主,炼制了大量傀儡。”李妙玲闻听此言脸色惨白,周兴嗣也深感为难:“不是赵某贪生怕死,只是在下觉得不能做无谓的牺牲,玄冥殿也算实力雄厚,咱们这行动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如从长计议。”
张碧瑶道:“萧大哥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兴嗣望了锦袍青年一眼,萧逸尘不紧不慢道:“尸傀已经被我烧毁大半,魔道已经丧胆,但是在下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急公好义,又有宗门任务在身,铲除玄冥殿魔道,是俺义不容辞的责任,诸位若知难而退,也不能勉强。”
李妙玲道:“此言甚是。”张碧瑶道:“小女子愿意和萧大哥一同前往,绝不后悔。”周兴嗣大吃一惊急忙制止道:“表妹使不得,使不得。”李妙玲也说道:“魔道声势浩大,我们势单力孤,的确不明智。”
萧逸尘道:“既然如此,二位请回吧,在下愿意和碧瑶姑娘同生共死。”忽然破庙外一个声音道:“有志气,不愧是中原第一剑修!”
话音刚落,一道士昂然而入。锦袍青年抬头观看,此人顶身高九尺挂零,头上带着白绫色的道冠,发髻高挽,金钗别顶。道冠前面有带着宝石的帽罩,身上穿着银灰色道袍,圆领、大肥袖子,腰系杏黄色的水火丝绦,白袜云靴,身背宝剑。
老道是个俊品人物,面如银盆,两道细眉毛,通贯鼻梁四方阔口,耳朵有轮,唇若涂朱,是精神百倍。锦袍青年道:“阁下何人?”
老道说:“贫道是鱼龙派的掌门,妙可真人,元婴中期修为,特来帮助阁下攻打玄冥殿。”周兴嗣冷笑道:“无利不起早,道长可是有什么事情?”李妙玲道:“是啊,牛鼻子老道你可别给姑奶奶耍花活。”
老道苦笑:“实不相瞒,在霓天岛各方势力面前,我鱼龙派只是一个小虾米,无足轻重,但是血煞教的胡作非为、蛮横残暴,贫道看不惯,又无可奈何,于是把掌门位置传给顶门大弟子仇千炽,自己云游四方,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铲除血煞教,最近得知他们分舵玄冥殿在朝天岭胡作非为,因此特来查访魔道踪迹。”
锦袍青年道:“我怕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
众人一看老道手中托着一个卷轴,萧逸尘道:“此是何物?”老道说:“这是我们鱼龙派内部地图,包括远近阔狭各种法术机关、禁制,一一记载的明白。”周兴嗣是这方面的行家,接过卷轴一看,果然不差。
锦袍青年道:“妙可道友,我信得过你,欢迎你的加入。”张碧瑶道:“太好了,你我二人人得了真人的大力支持大有可为”。萧逸尘点点头,随机对周兴嗣道:“我随身还有六百颗灵石,都送给周大哥了。”
周兴嗣接过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灵石,晶莹射目。周兴嗣道:“我与魔道势不两立!”李妙玲经过张碧瑶再三苦劝,也答应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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