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李弗清有些害怕,恐慌的叫喊着程老爷和程姨娘。
好在程姨娘应了一声,从屋里出来,见老人家平安无事才放了心“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家里变成这个样子了?”
程姨娘无奈“家里没闲钱了,这些下人也是要赚钱吃饭的。所以都打发他们走了。”
“那红袖呢,红袖去了何处?”兰尔蝶一回来就问红袖的事,这倒是让李弗清有些吃惊,因为从她来程府到现在就没跟红袖说过一句话,所以从她嘴里奔出红袖二字还是蛮惊讶的。
“她去了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孩子这几日总不回家,我和老爷都很担心,但是人老了走不动了,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
程姨娘说的委婉。
但是李弗清和兰尔蝶都忍不住往那个地方想象。“这样吧,兰姑娘留在家里照顾爹娘还有大娘,我出去找找。”
兰尔蝶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
李弗清冲她微微一笑,快速跑出去。其实兰尔蝶不喜欢红袖也是偶然间从年晓鱼处听来的事情中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之前,年晓鱼与红袖在同一屋檐下不多言语,兰儿蝶好奇就问了几句。
“为什么你从来不跟红袖打招呼呢,好歹也算是大嫂,不会因为不喜欢程顾也所以连带着连大嫂都不叫了吧?”
“大嫂?”年晓鱼玩味的咀嚼着两个字,发出意味深长的哂笑。
兰尔蝶听的糊涂“怎么了,你们有矛盾?”
“何止是矛盾,简直深仇大恨。而且隐隐间我觉得她的身份非比寻常,她总是在骗人,我们根本做不到妯娌间的和睦。何况我姐姐死了之后她还这般残忍的划花她的脸,叫我难以忍受。我实在做不到与她嬉皮笑脸,能忍着不与其争斗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
因为这些话,兰儿蝶才对红袖的第一印象差到极致,她相信年晓鱼,只因为她是母后身边的人。而且当初自己和亲之时保护过自己,那种忠心是值得信任的。何况如今看红袖的表现简直比年晓鱼口中所说的差更多。
兰尔蝶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往里屋走,家里乱成一团好多事情需要人收拾。虽然程老爷知道她的身份,可惜自己已经日渐不行,程姨娘和程夫人两个人也做不了很多事,不得不麻烦兰儿蝶帮忙。
看着这丫头不厌其烦的端着饭菜汤药给自己喝,程老爷真是过意不去“兰姑娘,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总是让你这么伺候我一个糟老头子实在过意不去。我看以后这些活还是给别人干吧。”
兰尔蝶知道程老爷关心自己,不过眼下除了程夫人和程姨娘之外也没有别人,他们两个也是年纪渐长,做不了这么多活。
不过她不说破,只是委婉的表明自己的意思“哈哈,程伯伯您无需多虑,这些小事我还是会做的。何况李弗清走的时候可是把你们托付给我的,作为朋友我可不能辜负了他。你们是他的养父母自然而然我也会把你们当成父母看待,就好好躺着吧。”
“弗清?”程老爷听到兰尔蝶口中说出这几个字,忽然之间感觉一丝微妙的变化“你是不是喜欢他?”
“啊,啊?什,什么!”兰尔蝶错愕,竟然哑口无言,没错她就是喜欢了,可惜人家知道自己是公主之后就故意保持距离,现在他们的关系实在尴尬,如果李弗清不肯承认他是喜欢自己的,那么自己在这个时候表明心意不是太窘迫了吗。
“哈哈,程伯父你在说什么呢,哪有这样啊。我只不过是跟李弗清和程嚣墨都是好朋友,不论看谁的面上都要照顾你们二老的。再说即便他们不说我也要好好照顾你们,你们收留了我这么久,不做些事实在良心难安。总之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兰尔蝶极力掩饰心虚,赶紧转移话题,之后端着空碗筷匆匆忙忙离开程老爷的房间。
程老爷还想问什么,可惜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到外面了,根本叫不住,也就不问了。
而另一边,李弗清忽然想到那个身世不明的孩子,曾经亲眼见到蒙面女人警告那户人家,看样子孩子是唯一的线索,也许从他的身上能挖掘到更多的东西。
二话不说跑去那户人家家里,只可惜那户人家竟然人去楼空了。真是奇怪,何时走的,竟然杳无音讯好像人间蒸发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李弗清到处询问附近村民,他们表示都不知情,而且都说一夜之间这户人家就没了人影,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心人建议李弗清去这户人家曾经的亲家处询问,也许他们知道。
李弗清二话不说立刻奔往婆家询问此事,但是婆家人一听到这女人的名字都非常反感,好像见到瘟神一样将李弗清狠狠赶出去,李弗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家就关上大门。
没办法,只好从别处打探消息,程嚣墨果然说的没错,这个孩子不简单,否则这户人家也不会忽然消失。
“等等!”正当他垂头丧气之时忽然被一男子叫住,转过身一看是这人家的儿子,也是那女人的夫君。他怎么出来了?当初可就是他休了自己的女人的,现在跑出来干什么,装好人吗,李弗清对这样的男人十分反感。但想到自己是君子风度又不得不强忍着怒火。
“干什么?”
男人跑的气喘吁吁,不停的深吸几口气之后才追着李弗清问“我娘子,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李弗清不屑的看向男子,恨不得一把上去打得他满地找牙“你娘子?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你娘子,既然是你娘子为什么当初要休了她!”
“我,我……”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当众目睽睽之下得知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时候所有的理智全部崩溃,他的第一念头就是羞辱,恨不得将这孩子摔死,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将所有的耻辱消失。
但是之后没有她的日子,他就越发的思念,见不到那女人就各种难受,直到听到李弗清上来打听,他就忍不住想要得知一些她的事。
“求求你快点告诉我吧,她到底怎么样了?”男子实在受不了相思之苦,如今即便是被李弗清骂的狗血喷头也是要问到底的。
李弗清见他还算有些情谊就将当中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我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你们的孩子在出生之后就被人强行掉了包。孩子的母亲被人威胁不能说出这件事,所以一直忍受着委屈照管别人家的孩子,你们自己的孩子已经落入坏人之手。程县令担心出事叫我一直盯着。但是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他们已经走了。”
“什,什么!”男人如五雷轰顶一般站在街头一动不动,没想到当中还有这样的事情,他一直都不肯相信孩子的母亲会背叛自己,但还是愚蠢的休了这么好的女人。如今听到这些更加的泪流满面。
“其实有一晚,我实在受不了相思之苦。所以曾在他们家后院静静的看了些时候,忽然看见他们一家人大晚上的带着行李出去,好像很急的样子。我以为他们是不想留在这里所以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也就没怎么在意。我不知道你们居然找的这么急,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李弗清听男子这么一说更加觉得情况不对“那个孩子身份不一般,可能非富即贵。所以他们的连夜离去很可能跟这个孩子有关。你可看清当时有什么别人在场?”
“别人好像没有了吧,如果马夫也算一个的话那也就只有他了。那个马夫很年轻,高高瘦瘦很健壮,与以往的马夫不太一样。我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来有些奇怪这个马夫为什么这么年轻。”
“年轻的马夫?”李弗清听的一阵诧异,隐隐之间始终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微妙。“能不能把那马夫的样子说的详细些?”
李弗清再一次追问。男人想了想也说不太清楚,只能依稀的说出这些话“那马夫高高瘦瘦的,比你高一个头。还有就是眉清目秀不像是一般见到的马夫那样粗鲁,而且表情很严肃,从等待他们上马车到马车开动,马夫始终都不说一句话。所以我猜想此人应该是很凶狠的吧,哎呀我也不知道只是粗粗一看没看太明白。”
男人这样说道。
李弗清也不再多言,看样子又有棘手事了。放眼泉州城,县令大人又不在,知心人也没一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看来唯一的法子就是原路返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李弗清再一次去了那屋子,屋子里什么东西都在,除了少有的重要物品被带走之外,碗筷之类的都在。桌椅也全都在此,不像是一般的搬家好像是逃难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行为,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很急切的样子。看看灶台上残留菜渣的碗筷,很明显是吃完饭直接走的,如果早有预料想搬家的话一定好好准备一番,但他们连碗筷都没洗很显然是吃饭的时候急哄哄的要决定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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