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带我去见他。”谢飞羽答应一声,偕同严小妹跟随着店主返回了他的玉器店。
刚到店内,严小妹便瞥见不远处的一家魔法银行,她拉住谢飞羽:“谢大哥,稍等我一下。”
谢飞羽还没来得及回应,严小妹已欢快地跑开了。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
“去哪儿了?”谢飞羽随口问道。
“不告诉你。”严小妹顽皮地一笑。
谢飞羽无奈地摇头,他知道严小妹总是充满奇思妙想,于是便不再追问。
实际上,严小妹刚才去了魔法银行,将胖商人给她的那张卡片上的金币转移到了谢飞羽的账户上。
店主引领着谢飞羽和严小妹直往后院。
在后院的最深处,有一间密室,店主来到门前,轻叩了几下。片刻后,屋里传来一个历经岁月磨砺的声音:“进来。”
店主推开半掩的门,步入其中,禀报道:“陈大师,他来了。”
“让他进来。”沧桑的声音依旧。
店主点点头,走出房间,对门外的谢飞羽说:“阁下,请进。”
说着,店主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谢飞羽毫无迟疑,踏入了神秘的石室,严小妹紧随其后,而店主人并未跟进,他选择留在外面,守护着那座充满奇幻色彩的店铺。
室内狭小而质朴,一张孤独的单人床静立一隅,对面则是一张古老的皮质长椅,除此之外,只有一张雕花硬木桌靠在内墙边。桌上零乱地摆放着各种奇异的玉石雕琢工具,而在桌前,一位中年男子端坐,无框眼镜后的厚镜片透出深邃的智慧,显然,他是一位视力卓绝的雕琢大师。
谢飞羽心知此人便是传闻中的陈致远大师。
“请坐。”陈致远并未抬头,依旧沉浸在精雕细琢的世界中,但他感知到谢飞羽的到来,轻声说道,连视线都未曾移开。
沙发位于谢飞羽左手方,他与严小妹顺势坐下。
严小妹心中不满,心想,邀请我们而来,竟这般冷漠待客,实在失礼。
“谢大哥,他怎么这样,一点礼貌也没有。”严小妹噘起嘴,悄声抱怨。
谢飞羽伸出右手食指抵住唇边,无声地嘘了一声,指向陈致远,示意她别打扰。
严小妹鼓起腮帮,瞪了全神贯注的陈师傅一眼,沉默下来。
谢飞羽坐在长椅上,望着陈致远,只能看见他的侧背,那瘦削的身形透出坚韧的力量。从侧面看去,陈致远两颊的胡须已然茂密,显然已许久未打理。
他的眼睛半眯,犹如猫眼,凝视着手中的宝玉,缓缓刻画出精美的图案。
谢飞羽轻轻叹了口气,这位享誉玉都的雕刻大师,光鲜称号下竟是如此沉溺于创作的隐士形象。
然而,谢飞羽也能察觉到陈致远对雕琢的热忱与专注,外界的一切都无法撼动他的心神。否则,即便谢飞羽和严小妹已到,他的注意力仍停留于那块玉石之上。
大约半小时后,陈致远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放下工具,从桌旁取出一块丝巾,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宝玉。
接着,他将完工的宝石珍重地放入桌子旁的魔法盒内。
完成这一切后,陈致远起身,转向谢飞羽,缓步走来。
陈致远走近,谢飞羽正欲起身,陈致远挥手示意:“请留步。”
他拉过一把椅子,与他们并坐。
“您就是那位被誉为‘雕刻之王’的陈师傅吗?”谢飞羽先开口,语气恭敬地问道...
陈致远轻轻一笑,这笑容犹如破晓时的曙光,驱散了他皱纹间沉淀的岁月痕迹,“所谓声望,不过虚幻浮云,我仅是痴迷于雕琢的匠者。”
谢飞羽听闻他的谦逊之言,内心对这位匠人顿生敬意。他细细打量着陈致远,尽管外表似四十有余,但脸上风霜的刻痕却暗示着他可能承载着更为沉重的时光。
也许,他是个背负着传奇故事的人。
“听说陈大师向来避不见客,我之前请求店老板引见,却被一口回绝。为何今日您会主动邀见我呢?”谢飞羽忍不住询问心头的疑惑。
陈致远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直视谢飞羽的双眸,认真问道:“今日,店里的于五党羽,是你驱逐的吧?”
谢飞羽还未及开口,一旁的严小妹便迫不及待地插话,满脸傲气地说:“当然是我谢大哥将他们赶走的,那些小混混岂能是我谢大哥的对手。”
陈致远瞥了严小妹一眼,接着问:“你确信这是真的?”
严小妹高昂着头,坚毅道:“怎么会骗您呢,若我说谎,就让我变成……”
“小妹……”谢飞羽担心严小妹语出惊人,忙打断了她。
严小妹疑惑地看着谢飞羽:“谢大哥,怎么啦?”
谢飞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应对。
此时,陈致远又看向谢飞羽,语调深沉:“你可知道于五在玉都市的地位,挑战他的人从没好下场,你不畏惧吗?”
“我谢大哥英勇无畏,谁都不惧。别人怕我谢大哥还来不及,哪轮得到我谢大哥怕人。”严小妹再次抢白,谢飞羽早已习惯了她的急性子,只能摇头苦笑。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陈致远被严小妹的话触动,心神一震,凝神细看谢飞羽,从中察觉到一股源自内心的领袖魅力。
陈致远立刻断定谢飞羽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也是个有威望的领袖。
“我告诉你哦,我谢大哥是华夏……”严小妹口快如箭,谢飞羽尚未开口,她已准备揭示他的身份。
“我是华夏社信堂的。”谢飞羽不待严小妹说完,接过了话题。
其实,陈致远已隐约猜到此人与华夏社有关,因为在玉都市,唯有华夏社敢于对抗于五的势力。
“你就是新晋的玉都市华夏社信堂首领,孔大伟?”尽管陈致远大致已猜出他的身份,但亲耳听见,仍感震惊。
严小妹轻笑一声,接话道:“你真有趣,你没听见我一直称呼谢兄吗?谢兄自然姓谢,岂能是孔大伟之名?”她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陈致远闻言,脸上掠过一丝窘迫,微微笑了下,带着些许羞涩。
谢飞羽为缓解尴尬,解释道:“陈师傅,我不是孔大伟,但只要你知晓我是华兴会的一员便好。”
陈致远理解谢飞羽不愿透露身份,便不再追问。他对谢飞羽又多了一份难以言表的感知,这份感觉深邃而模糊。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了。我只想确认,你和于五是否为同一阵营?”陈致远提到这,神色变得极其认真。
“你的问题真是孩子气呢。如果我和于五是一路人,又何必去对付他的手下?我发现你挺单纯的。”严小妹抿嘴笑道,笑声再次回响。
陈致远略显尴尬,他意识到这个名叫谢飞羽的年轻人带来的少女伶牙俐齿。
陈致远轻咳两声,接着说:“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为何出手对付于五的人?你应该明白,这么一来,你与于五就有了恩怨。”
说完,他凝视着谢飞羽,等待回应。
“很简单,我本来就与于五不是同一阵线,他手下的行为太过恶劣,我只能出手。”谢飞羽缓缓道来。
陈致远闭目沉思片刻,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
谢飞羽察觉到陈致远欲言又止,保持沉默,等着他开口。
果然,过了一会儿,陈致远缓缓说道:“既然你与于五无关,我便安心了。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尽管我知道这有些冒昧,但我别无选择。”说到这里,陈致远暂停,看向谢飞羽。
谢飞羽早已料到陈致远找他必有其事,之前的寒暄只是铺垫,此刻终于进入了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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