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元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方知有的床前给她讲些军营里的事情,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小半个时辰,该走了,不然那个苗疆人又要进来烦人了。
走之前,她从怀中掏出方叔寄来的吃食“大人,今日信使回来了,方叔和太女殿下都给你寄了东西,等你醒来,就能看到了。”
说完,她起身离开,床上的人使劲皱了皱眉,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似是想睁开眼睛。
李元走出卧室,刚合上房门,跟她一起来的其他人就围了上来“怎么样,方大人醒了吗?”
她失落的摇摇头“走吧,回去训练了。”
其他人也垂下头,失落的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突然被拉开,方知有赤脚踩在地上,半扶着门框。
院子里的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有惊喜,有放松,还有惊艳···
“李元···我想看看,方叔和殿下寄的信。咳,咳···”久未说过话的喉咙带着沙哑,并不难听,反而带着一股慵懒的意味。
“好!好!”李元激动的把信和其他东西都掏出来。院子里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所有人都围着方知有说话。
迦思猛眨了两下眼睛,逃避般挪开视线,不去看人群中间那个即使面色苍白,依然众星捧月的人。
“咳···咳咳。”
她压抑的低咳两声,完好的那只手依旧稳稳当当的接过颇有些重量的包裹。不徐不疾的回答着周围叽喳的问话。
迦思紧拧着眉,在心里腹诽。哼,这群大老娘们真是不会照顾人,没听到她一直在咳嗽嘛,还把人堵在外面,真是没眼色!
“喂!你刚醒就站在外面吹风,是想受风寒再躺回床上嘛!”像是要遮掩什么一样,他的语气凶的厉害。
方知有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个陌生的少年,她茫然的看向李元。李元赶紧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她了然的点点头,冲迦思扬起一抹笑,俯首作揖行了个礼。
“这些日子多谢公子的照顾了。”
迦思本来以为李元凑过去不会说什么好话,大启人看不起男医,云游这些日子他看的透透的,本来他都准备好怼她了,没想到她张口就是道谢,一下给他整不会了。
他慌乱的低下头,眼神无措的在地上乱瞟,嘴上依然不饶人,小声嘟囔着“算你会说话。”
方知有不在意笑笑,听话的把人带回房间说话。
迦思嘴上轻哼一声,心里满意极了。也不知是因为病人听话高兴,还是他身为医者受到尊敬而高兴。
自从她醒后,房里一波又一波的人就没有停过,送走了李元,樊寻又来了,说了没两句,刀黎也放下手中的公务急匆匆赶过来看她。
“砰”
正说这话,门突然被重重踢开,迦思端着药碗站在门口不客气的赶人“话说好了没有,说好了就出去!”
几天相处下来,刀黎几人也了解他的脾气。一把年纪都能当他娘了,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匆匆说了几句,两人就离开了。
房子里只剩迦思和方知有,他把药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别扭的说“你的伤还没好,需要多休息,赶快喝药。”
她拿起药碗一饮而尽,从桌上的袋子里掏出一颗果脯慢慢咬着压味。若面前是忘忧或姜月白,让她喝药可能还要费些劲,跟她磨一磨。
但在外人面前,方知有并不喜欢展现出自己任性的一面,索性一点没磨叽,痛快的把药喝了。
迦思满意的扬眉拿走药碗,临走时还撂下一句“好好休息。”
人走光,方知有总算能静下心来看京城寄回的信,说起来还要感谢迦思,要不是他,恐怕现在她这里还满屋子的人呢。
她披了件衣服,坐在窗下细细看起方叔的信,看到他说殿下每隔几日就要来府里看看,最近还盯上了灵儿的功课,搞得灵儿怕得不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月儿就是这样,明明都说了不让他操心那么多,还是要帮着她管管府上的事。不过现在就熟悉起来也好,以后他是府里的主君,这些事情迟早都要他来管的。
“咳,咳···咳!”
低咳两声,她又拆开姜月白的信,信上的内容一开始还是些正经事,到了后面就开始暗戳戳表起心意。
什么想起与她一同泛舟在湖上议论政事啦,二人在避暑行宫边泡温泉边讨论两国邦交啦,不知她何时能回来,想同她一起上山去广昭寺为百姓祈福···
方知有摇摇头,脸上一片无奈,嘴角却诚实的露出宠溺的笑。
她怎么不知她何时与他泛舟时议论过政事了,也不知在避暑行宫时,他们二人泡在温泉里什么时候说过两国邦交,倒是说了不少他们二人之间的‘友(情)好邦(话)交’才对,月儿这暗示也太明晃晃了。
心里调笑归调笑,方知有还是一眼看穿了姜月白想表达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往来信件有人监视。
这倒是在她的预料之中,而且十有八九,这个人就是姜文。
珍惜的信收进信封里,她慢悠悠捻了颗果脯,像是预料到她会在这天醒来吃药一样,月儿给她寄的居然是她最需要的果脯。
她与月儿,果然心意相通。
迦思拿着空碗蹦跳着回到小厨房,随手甩进碗池,冲偷偷瞪他的药童扮了个鬼脸,又蹦跳着离开。
药童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捡钱了啊,这么开心。哼,坏男人,就知道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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