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让班长看着班里的情况,等打铃就排队去操场。
她拿了手机给陈钰打电话。
但陈钰的手机无人接听,她就给黄叔打。
黄叔负责每天接送陈钰,他肯定知道情况。
黄叔的电话倒是被接通了。
姜且问:“黄叔,陈钰今天怎么还没来学校呀,他是不是睡过头了?”
“哎哟少奶奶,你还不知道啊?大少爷没跟你说?”
“知道什么?”
“老爷子昨天晚上晕倒被送到医院了,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家里人现在都在医院里面!”
姜且听到“病危通知”这几个字,猛然间让她想到当年她爷爷病危时的那种紧张难过和压迫感。
她缓了一下,问黄叔:“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这……”黄叔似乎不太清楚,“少奶奶您还是去问大少爷吧,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好,麻烦黄叔了。”
姜且挂了电话后立刻给陈最打了过去。
虽然跟陈最的关系已经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但陈老爷子的事情,另当别论。
陈最接了电话,声音略有些沙哑地问:“怎么?”
“爷爷怎么样了?”姜且担心地问。
“没事。”
“没事怎么不让陈钰来上课?”姜且知道情况肯定不好,“在哪家医院?”
“说了没什么事,你没听懂吗?”陈最的声音沉了几分。
被陈最这么一吼,姜且当时足足愣了两秒钟。
随后,陈最又说:“都离婚了,我爷爷就跟你没任何关系,你没必要这么惦记他。”
“我……”姜且想说他们离婚归他们离婚,和老爷子又没有什么关系。
陈最:“姜且,希望你明白离婚的意义。”
“就是我的家人,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陈最挂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姜且像是石化了一般地站在原地。
她一直觉得陈最和她离婚是他们的事情,就算他们离婚了,也不影响她去看老爷子。
毕竟在他们结婚之前,姜且就受过老爷子的恩惠。
只不过好像在陈最那边,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混为一谈。
离婚了那么她就不能再关注老爷子的事情。
姜且眉头拧在一块儿。
……
姜且其实也没时间过问那么多。
她上周发烧住院检查身体,五天没来上班,课程落下了一些,她得给学生都补上。
早上四节她都课满,中午吃过饭还要回来批改作业。
她改作业的时候,陈钰倒是来了。
看到陈钰无精打采的模样,姜且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回来上课,交手机。”陈钰将自己的手机交给姜且,“有电话进来的话,记得找我。”
姜且嗯了一声,想说点什么,脑海中又回想起陈最的那几句话。
最后还是陈钰先开了口,“爷爷已经转到特护病房去了,我来学校之前,他还醒了一次。”
听到这话,姜且面上担心的神色,才褪去了些许。
还好,老爷子没什么事。
姜且想了想,还是问了陈钰一句:“那你去海城的青训营那件事,怎么样了?我记得是有报道期限的。”
半个月。
如果超过半个月的话,那么这个名额就作废。
陈钰听到这个,脸上的表情就更沉重了。
他回姜且是:“我不去了。”
“啊?”姜且一脸地意外。
因为她知道陈钰对这件事有多上心,为了去青训营又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但陈钰没有给姜且再询问的机会,他没什么精气神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遇上了刚刚从教室过来的宋今禾,陈钰还破天荒地恭敬地喊了一声“宋老师”。
这给宋今禾惊到了。
她看着陈钰离开的背影,知道看不到人了,才扭头回来往办公室里面走。
她问姜且:“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陈钰竟然没有半点倨傲的神情。”
姜且摇摇头,“家里出了点事情。”
“怪不得。”
成长从来都不是慢慢成长的,而是在经历了什么事情之后一夜成长起来的。
宋今禾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叮嘱姜且:“那你可不能去多管闲事。”
宋今禾的话,跟陈最的话大同小异。
看来,先前的确是她多管闲事了。
姜且点点头,“我知道了。”
陈最都那样说了,她再去过问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显得是她不想结束掉这段婚姻一样。
而且,如果陈最以后要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她这个前妻老是借由去关心老爷子身体的借口过去,在别人看来,就是绿茶。
所以,这一厢情愿的关心,应该结束了。
至于陈钰又为什么不去海城的俱乐部,陈钰没说,她也就没有问了。
只要陈钰好好上课不闹情绪不打扰课堂,她就也没有联系陈钰家人的必要。
那天姜且刚下完课到办公室,看到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姜且接了电话,对面的人说是陈最的律师,现在正在学校外面等她,有东西要给她。
这个人姜且认识,之前她跟陈最回国领证之前,就是谢律师跟她讲解的婚前协议里的一些条款。
无非就是一些陈最的婚前财产全归属于陈最,在经济上互不干涉纠缠。
姜且说好,马上就出去找他。
姜且下结正好没课,所以就拿上手机出了校门。
谢律师的车停在路边,他玉树临风地站在车门边上。
等姜且走过来的时候,谢律师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姜且。
“姜小姐,流程已经走完了,你的离婚证在里面。”
“我不用出现都能办好?”姜且疑惑。
但她打开文件袋的时候,里面的确有一本暗红色的离婚证。
结婚证是红底烫金字,但离婚证是暗红银字。
而且,里面的照片只有姜且一个人。
用的照片,竟然还是当初他们领证时候拍的照片。
“是的姜小姐。”
姜且目光落在这本是暗红的离婚证上,纠缠了那么久,就为了这样一个本子。
这一刻,姜且似乎才放松地深呼一口气。
结束了。
她跟陈最的婚姻在这一天,结束了。
姜且跟谢律师说:“麻烦你跑一趟了谢律师。”
“我应该做的,”谢律师说,“您保重,再见。”
“再见。”
再见是跟谢律师说的,也是跟自己那一段婚姻说的。
以及……
再见,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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