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煜:“多谢母后关心。但儿臣的身体真的很好,无需劳烦御医们了。”
太后听闻萧祁煜的拒绝,顿时面露难色,眼眶微红。
她佯装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声音哽咽道:“煜儿,你就当是为了安母后的心,让御医们给你看看吧。母后真的很担心你。”
一旁的沈明月也上前劝解道:“煜舅舅,皇祖母她老人家也是太担心你了。你就依了她老人家吧,让御医们给你诊治一番,也好让她老人家安心。”
萧祁煜望着太后那满是关切之情的眼眸,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奈的叹息。
他深知,若是自己再执意拒绝,恐怕这位母后就真的要抹泪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微微点头,以示应允。
见萧祁煜终于点头,太后脸上的愁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释重负的欣喜。
她急忙招呼候在一旁的御医们上前,为萧祁煜仔细诊脉。
十几位御医依次上前,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把脉,脸上的神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每当一位御医诊完脉后,都会紧皱着眉头退下,这让太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御王的身体到底如何?”
太后急切地询问着。
御医们经过一番低声讨论后,由一位资历较深的御医代表发言:“回太后娘娘,御王的脉象并无任何异常之处。而且……”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措辞。
沈明月此刻也忍不住插嘴道:“而且什么?快说!”
她原本也想为萧祁煜诊脉,却被一旁的燕飞拦了下来。
“明月郡主,您应该知道,主子的脉象只能由御医和太医署负责。”
燕飞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王妃除外。
沈明月还想向萧祁煜撒娇求情,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正在假寐一般。
她只得作罢,将希望寄托在御医们的诊断上。
那位代表发言的御医继续道:“而且,我等还发现了一个令人欣慰的现象——御王的脉象相比之前的脉案记录,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声音微颤道:“真的?”
御医们纷纷点头,以示肯定。
诊脉结束,也没有什么需要开药诊治的需要,十几人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萧祁煜:“母后,现在您可以放心了吧。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宫了,免得皇兄担心。”
太后脸上的喜悦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担忧。
“煜儿,你跟母后说实话,你之所以答应娶那个凌家罪奴,是不是因为她给你下了蛊?你是不是被她的蛊虫控制了,这才不得不顺从她的意愿?”
萧祁煜闻言蹙起了眉头,不解道:“母后为何会这样想?”
太后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煜儿,你不用再瞒着母后了,母后都已经知道了!早知道凌家那群孽障会祸害到你,当初哀家就应该狠下心来将他们满门抄斩的。”
她紧紧握住萧祁煜的手,继续道:“煜儿,你放心!哀家一定会让你皇兄找到解蛊的办法的。到时候,哀家一定会让凌家满门给你出气,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到最后,她的面上已是布满了愤恨之色。
萧祁煜试图解释,然而他发现太后对凌家的成见实在太深。
以至于一提到凌家人,她的脸上就浮现出浓烈的仇恨之色。
他生怕太后在这股仇恨的驱使下做出伤害凌家人的事情。
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坦然道:“既然母后已经知晓,那儿子也不再隐瞒。确实,我被凌楚玥下了蛊,那是一种无解的噬心蛊。”
“噬心蛊?那究竟是何物?”
太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
沈明月也同样是一脸茫然。
她原本只是想要借太后的手除掉凌楚玥,才编造出萧祁煜被下蛊的谎言。
却没想到竟然真的被自己言中了。
一时间,她有些恍然大悟,心中暗自得意。
她就说嘛,煜哥哥怎么可能会真心想娶凌楚玥那个贱人,现在看来,他也是被逼无奈。
而燕飞则完全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家主子,直到听到接下来的话,他的眼中才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充满了对主子的崇拜之情。
萧祁煜解释道:“听凌楚玥所言,这噬心蛊乃是她精心炼制的蛊毒,其特性极为诡异。”
“若是母蛊的宿体受到伤害,那么子蛊的宿体所承受的痛苦将会加倍。如果母蛊宿体死亡的话,子蛊宿体根本无法存活。甚至,当母蛊宿体心情烦闷时,子蛊宿体的心脏也会如受重击,痛苦难当。”
他这番话语气严肃,听得太后脸色骤变,一片惨白。
怕真的把太后吓出个好歹,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噬心蛊也并非全无益处。若母蛊宿体身体健康、心情愉悦,那么作为子蛊宿体的我,也能因此受益良多。方才御医诊断时便说,我的脉象较之以往更为强健有力,说不定正是得益于这噬心蛊的奇妙作用。”
太后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她原本想要打压凌楚玥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了。
毕竟,她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承受任何一丝一毫的痛苦?
若是伤了凌楚玥,导致反噬到萧祁煜身上,那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吗?
眼见天色渐晚,太后便打算起驾回宫。
沈明月心系萧祁煜,想要留下来照料他的起居。
若在之前,太后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有沈明月在旁盯着凌楚玥,她也能安心许多。
然而此刻,太后却有了另一番考量。
她深怕沈明月留下来会给凌楚玥添堵,甚至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纷争。
于是,她当即出言婉拒了沈明月的请求。
“明月啊,皇祖母这头还疼得厉害呢。你得跟哀家回宫去,替哀家好好诊治诊治。”
太后轻抚着额角,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期许。
沈明月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太后的决定不容置疑。
她只得顺从地点了点头,准备随太后一同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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