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多了许多陌生面孔。”
几人刚吃饱,沈君辰就听到了梅景澜的声音,赶紧走了出去,“舅舅。”
来的正是梅景澜,显然是看到了梅宅那些下人了。
“舅舅遇上他们了?”沈君辰道,“那些是蒋家过来帮忙的下人,还有几个宫里送来的。”
“他们没看见我,你怎么把他们收下了。”梅景澜道。
沈君辰把傍晚在大门口发生的事告诉了梅景澜,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下。
“麻烦。”梅景澜听完后道。
沈君辰何尝不觉得麻烦,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要司空宏还是皇帝一天,他就得多考量。
“白天那个宁安侯怎么回事。”梅景澜坐下后就问道。
沈君辰把宣政殿内发生的事告诉了梅景澜,然后又道:“大哥说,参照以前的例子,皇帝会给出这个宁安侯不奇怪。这个宁安侯明面上是表示补偿,暗地里就是监视。”
梅景澜皱眉,“难道还要受制于皇帝?那这个宁安侯拿来有什么意思。”
“也都是坏处,我表露了身份,有这个宁安侯的身份,又有大哥在背后支持我,起码是安全的。”沈君辰道。
“不过,如果舅舅实在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把这个侯爷的名头给卸掉。”沈君辰又道。
梅景澜道:“既然接受了为什么卸掉,我们梅家人难道还怕了他一个小小的侯爵之位不成。”
“对了,还有这个。”沈君辰把宣政殿上司空宏交到他手上的圣旨和认罪书拿给了梅景澜看。
梅景澜认真的看过这两样东西,道:“这两样东西,以后就供在祖地的祭坛前。”
“好。另外我已经表明了,过段时间就前往梅家祖地祭祖。当年梅家先人尸身被抛弃的地方,官府那边也会组织人手重新装殓,选了日子,入葬祖地。舅舅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也许能试试请福山寺的慧远大师来帮忙做法事。”沈君辰道。
梅景澜认真的听完,神情严肃,道:“慧远大师是得道高僧,你怎么想请他,这可不是能请动的。”
“我和慧远大师有过一段交集,我会先联系南阳那边打听大师是否还在福山寺内,写信给他问问。要是不行的话,我和大哥商量商量,大哥和大师有些交情,到时候让大哥试试……”
“这事找我就行,怎么想到找别人?”忽然,司夜的声音响起。
“大哥,你来了。”沈君辰立刻站了起来,快步去找司夜。
司夜牵住走出来的沈君辰的手,携手进了屋,“有点事,过来晚了。”
“不是麻烦事吧?”沈君辰问道。
“不是,只是一点琐碎的事,但处理的时间急。”司夜道。
沈君辰放下心,跟着司夜在梅景澜的对面坐下。
“你们刚才说找人做法事的事,怎么不找我。”司夜对梅景澜和沈君辰道。
“你是国师。”梅景澜道。
“这跟我是国师有什么关系?我想做什么还要顾虑什么吗。”司夜道。
梅景澜却很坚决,摇头道:“我懂你的意思,可是这事不能麻烦你。”
司夜挑眉:“梅先生这是要和我生分?”
梅景澜叹口气:“你也别激我,这事就算你想来我也不敢让你来做。梅家能这么顺利平反,已经是劳你帮了大忙,但这到底是暗中,这恩情也是我们梅家欠你的。要是明着让你给梅家做法事,那我们梅家欠你的就不只是恩情了。”
司夜还想说点什么,梅景澜已经接着道:“你好歹让我们喘口气,虽然债多不愁,可你让我们背太多债了我以后可不敢见你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夜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道:“那我帮你们联系慧远大师。”
结果梅景澜还是拒绝:“不用,我们自己去求,能不能成功就看我们的诚心能不能打动大师了。”
司夜知道梅景澜这是打定主意不想再给他添麻烦,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如此了。
而且,梅家的事到底还是梅家人自己的事,这梅家平反这个重要的时候梅家人的心情恐怕都难以平静,让他们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也好。
梅景澜见司夜不再勉强,心里也是松口气的。
“过两天我会先去祖地,木海随我一起走,木秋留下。”梅景澜道。
“舅舅不留在京城吗,梅家曾经的产业还没有结算清楚。”沈君辰道。
“有你就可以了,到时候木秋会协助你的。梅家那些产业大部分都是不能直接接过来了,交接后,木秋会告诉你哪几个产业我们可以留下,其他的都卖出去,也不用着急一个一个来。”梅景澜道。
沈君辰点头:“好。”
“那些产业也不用在并入现在的凌寒阁了,就挂在你宁安侯府名下吧。”梅景澜道。
“可是……”
“你是梅家的少主,这宁安侯府在明面上也算是代表着曾经的梅家,以后肯定也是要供奉梅家先祖的,挂在宁安侯府名下也是名正言顺,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梅景澜道。
“那好吧。”沈君辰道。
“这样也还有一个好处,暂时不和凌寒阁有牵连,司空宏的人也就找不到那边去,以后有需要再来做打算。”司夜道。
沈君辰点头:“明白了。”
“这事便这么定了,我过两天就先回祖地。”梅景澜道。
“好,我不方便去送舅舅,你们一路小心。”沈君辰道。
梅景澜点头:“会的,倒是你在京城做什么都被人盯着,也要小心些。”
“梅先生放心,我会顾好君辰的。”司夜道。
梅景澜别有深意的看他道:“我不知道你们还瞒着我有什么事要做,但还是要叮嘱你们一句,万事小心。”
沈君辰顿时有些心虚,司夜则道:“梅先生大可以放心。”
梅景澜看向沈君辰,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想了想还是没说。
沈君辰不是小孩子,也一向很有自己的想法,没什么不放心的。等忙完梅家的事,再找他好好谈谈。
梅景澜没有留多久,跟他们再商议了些京城的事后就离开了。
沈君辰将他送出屋,看着梅景澜跃上屋顶消失在夜空中。
“我感觉舅舅其实还有话想问我,只是忍住了没问,你说舅舅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沈君辰道。
“有点什么发现不奇怪,我们也不可能永远瞒着梅先生。别的不说,我以皇长子的身份出现时,咱们总是会有交集。”司夜道。
“希望舅舅到时候知道后,不要太生气。”沈君辰道。
过了一会儿,沈君辰想起还有事没有和梅景澜说:“糟了,我忘记跟舅舅解释司空宏那一半解药的事了。”
司夜不解:“你还没跟他说?”
沈君辰苦着脸:“我给忘记了,怎么办?”
司夜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也就是你担心的多,才非要给他解药。”
“这不是担心不担心的问题。”沈君辰道。
司夜道:“其实,我这一插手虽然是给了梅家机会和司空宏交易,但因为你执意要给他解药的事反倒是救了他一命。”
“怎么说?”沈君辰不解。
“司空奇给他下的毒虽然是慢性毒药,但药性霸道,也是解药难寻的毒。司空奇那毒下了,就没打算给司空宏解毒的。所以,你说呢?”司夜道。
沈君辰默:“那不一样,你插手了这事性质就不同了。”
反正那一半的解药他会给司空宏,解了‘眠’的毒,以后的事那就和他大哥没有关系了,司空宏是死是活也再关系不到他大哥头上。
司空宏这一次的折腾,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了。他身边有那么多的虎狼盯着,能活到几时呢?别的不说,司空奇也不可能真的就此收手,司空宏查他中毒的事只要他们给出点线索,迟早就会找到司空奇的头上,他们父子狗咬狗那才是大戏码。
司夜一开始是真没想到在这事上沈君辰这么固执,不过心里也是暖洋洋的,因为他知道沈君辰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陪我小酌两杯。”司夜道。
沈君辰立刻将琐事都抛在了脑后,道:“好,我去拿酒。”
“你还在这里藏了酒?”司夜道。
“库房的。”沈君辰眨眼。
库房的酒,也就是司夜一开始放在这宅子里的……
司夜失笑:“你怎么知道那里头还有酒在。”
“我鼻子灵啊。”沈君辰道,然后兴冲冲的找了沈忠去拿酒,又去找沈义让他去弄点下酒的小菜。
沈义和沈忠知道是沈君辰和司夜要喝酒,动作很快的各自去拿了,等沈君辰这边收拾好,他们也把酒和小菜都拿回来了。
“都是厨房那边备好的。”沈义提了满满一个食盒过来,摆出来有五六碟。
“蒋家的厨子果然不错。”沈君辰看了,毫不吝啬的又称赞了蒋家来的厨子一句。
“哦?看来你对他们很满意。”司夜道。
沈君辰将晚膳的时候他们准备的菜提了一下,道:“别的不说,那几道南阳菜做的还挺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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