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奇说了这句讽刺的话,跪在地上的司空淼脸色顿时变得格外的难看,看向司空奇的眼神也是阴狠狠的。
然而司空淼现在就是被拔了毛的凤凰,司空奇根本就不怕他,反而司空淼越是瞪他他越是心情畅快。
沈君辰暗暗看着这一幕,心想着,以前司空淼就是司空奇最大的对手,现在司空淼一倒,也难怪司空奇要按捺不住的得意。
皇位上的司空宏只是看了司空奇一眼,并没有出言呵责他。
“念吧。”司空宏对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说道。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出列,将韩畴、司空淼的罪行,从韩畴帮助废后诬陷皇长子开始,一直念叨韩国公府多年来多行不义之举,再到韩畴和司空淼谋逆叛上,洋洋洒洒的念了许久,折起来的纸张许长,从大理寺卿的手上,一直垂到地上。
大殿上所有人都屏息静听着,没有随同韩家和司空淼倒下的都是与他们敌对派系,或者是中立派系,敌对的露出得意的怜悯眼神,中立的倒是脸色冷淡。不管怎么说,韩家作为盛及几朝的外戚,它盘踞在朝堂上实在太久了,跟韩家政见不同的人都受到它的打压过,所以,对于韩家的倒台,竟然没人觉得遗憾,更多的都是松了口气。
沈君辰悄悄看了看司空宏的脸色,只见司空宏听着这些罪名,只是冷着一张脸,叫人看起来好像在压抑着怒火。
给韩家定的罪很重,除了少数几个韩家人,几乎都被判了处死。
司空淼则被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再入京城。
判决说出来的那一刻,韩畴脸色狰狞了起来,他看着司空宏喊道:“司空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忘了当年是谁鼎力助你登上皇位,又是谁让你的皇位坐稳的?!如今韩家被你利用殆尽了,就卸磨杀驴,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司空宏一开始不想韩畴他们上殿,就是因为这一点,他非常厌恶从韩畴口中听到这些。甚至是这些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处在韩家这样的明示暗示中,好像他这个皇帝离了韩家就不行一样,要对着韩家三叩九拜的供奉着。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来,司空宏终于可以将压在他头上的大山给扳倒,又怎么会允许已经是阶下囚的韩畴这么对他说话。
“住口!”司空宏怒道,“你们韩家仗着是外戚身份,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朕已经对你们足够容忍了,可你们竟然还想杀了朕再扶持一个皇帝上位,然后继续继续鱼肉百姓,你们把朕当成了什么,把这个天下当成了什么!朕留你韩家几条人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你竟然还不知足!”
“容忍?未免功高震主,我们韩家这些年自问已经足够低调,一心一意的做事,可你呢,却已经容不下我们,四年前,毫无缘由的就杀了我的儿子韩思,然后推出一个毫不起眼的替罪羊,就将思儿的死揭过去!司空宏,没有人性的人是你!“韩畴大骂道。
接着韩畴又突然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以为司空家坐在这个皇位手上染了多少无辜人的血!别的不多说,数十年前,名震天下族人无数的富贾之家梅家,就是死在了司空家的欲望野心之下!你们以为梅家真的通敌卖国了吗,那都是先帝瞎扯掰的,他命我韩家假造证据,生生将无辜的梅家冤枉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梅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千数人的命啊,就死在了司空家的狼子野心之下!”
司空宏震惊,根本没想到韩畴会突然说出这件事来,这次是真的震怒了,大喝道:“你闭嘴!”
“想要我闭嘴,你做梦。司空家做出的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是为了贪图梅家富可敌国的钱财,贪图梅家遍布天下的商铺,贪图梅家的商线。你们司空家用这些沾着梅家人血的钱财,制造出了暗蜂这个怪物,盯紧了全天下的人。每一个朝中大臣,每一个封疆大臣,他们身边会没有暗蜂的眼线呢?暗蜂不仅是用梅家的钱财发展起来的怪物,还用梅家的商线,迅速的遍布了整个大吕,无孔不入!司空家盯着你们每一个人,每一个人,你们做的每一件事,他司空宏都知道!”韩畴喊道。
朝臣的脸色已经都是煞白了,他们当然听过暗蜂的名声,但却不知道还能如韩畴所说的一样无孔不入。
他们心中惧怕,他们想要质问,但是这个时候却也谁都不敢抬头看司空宏,低着头没人敢吭一声。
司空宏大叫着韩畴闭嘴,韩畴却不依不饶的继续骂道:“你们这些懦夫!活该被司空家控制奴役!我告诉你们,他司空家害了梅家无数的人,不仅是为了梅家的钱财和暗蜂的培养,他们用梅家人的血去开道,去寻找上古遗迹,你们知道司空家想干什么吗?他们想得到先人的宝藏,想要那里面的钱财,想要得到不用国师也能掌控千星盘的办法!司空家早就忍长庚殿很久了!”
这句话一出,那些低着头装死的朝臣都震惊了,全都看向司夜。
一时之间,司夜成了众人目光所汇聚的焦点。
沈君辰站在司夜的身后,手心里冒出了汗,心中非常的震惊。明明说好的,只是让韩畴说出梅家一部分真相,为什么韩畴会把这个也说出来?!
沈君辰开始担心司夜了,韩畴把战火蔓延到了司夜的身上,怎么办?
而司夜的神色一直都很平静,就算是顶着众人的视线也依然很平静,好像刚才听到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根本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愤怒、惊讶。
司夜看向司空宏,很冷静的说道:“陛下,韩大人说的可属实?”
司空宏背后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一方面恨韩畴恨得想要将他千刀万剐了,一方面又不得不做出解释道:“韩畴血口喷人,不过是想要在死前给朕找麻烦,这事当然不是真的。”
这是死司空家几代人暗中悄悄努力的事,怎么能放在台面上?怎么能承认?
虽然他们在刻意在削减长庚殿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刻意的遗忘淡化,甚至将长庚殿架得远离世俗,就是为了不让长庚殿发展出更加可怕的力量。可是,隔几年一次的天辰山祈福,早就已经成为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神迹,哪怕他们有意把握天辰山附近,在祈福期间不让人随意进入,也是一样。单看这些朝臣,面对司夜时是什么样的反应,就能够理解这些了。
而在暗中,长庚殿又发展出了令皇室害怕不已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就会失控。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身为帝王,想要找到控制千星盘的办法,遏制长庚殿力量,这难道有做错吗?
司空宏很清楚自己没有做错,但是他现在却不能承认,也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
因为司夜在看着他,那双面具之后的眼睛好像能够看穿他所有的狡辩,轻而易举就知道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韩大人可有想说的。”听了司空宏的话后,司夜又看向了韩畴。
韩畴冷冷一笑:“国师大人,不是我韩畴诬陷他司空家,相信国师大人心中一定也有数。如果国师大人不信,我韩畴可以给你证据。包括梅家当年覆灭真相的一切证据。”
证据?这一次,就连司夜都有些惊讶了,虽然他面上依然没有表现出来。
“不可能!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不想死吧。”司空奇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
司空宏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对韩畴道:“不错,不用再狡辩了。”
“狡辩?等你们看到证据的时候就知道我有没有狡辩了,怎么,还是你怕了,不敢让国师大人看到?不敢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们陷害梅家满门的事?”韩畴说道。
“证据在何处。”司夜适时的说道。
韩畴冷哼了一声道:“这个世上我只信任一个人,除非你们让他去找,否则我绝不会将证据所在告诉你们。”
“只怕是拿不出来吧,不用乱编了,你没有证据正好。”司空奇道。
司夜却淡淡的看了司空奇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司空宏背上微微僵硬。
“皇上,韩畴既然是犯下罪不可恕的大罪的罪人,不管如何他都是要死的,晚死几日并没有什么。不如先看看韩畴想要耍什么花样。”司夜道。
“国师难道信了这罪人的话,也不相信朕?”司空宏假意愤怒道。
“皇上误会了,不是臣相信他,恰好是臣不相信他。然而今天韩畴在大殿之上说出了这么一件事,已经等于是告知了天下人这件事。哪怕这件事是胡编乱造的,产生的流言也是极其可怕的。皇上难道想要到时候被人污蔑指责吗?臣不愿意看到皇家被这样莫须有的脏水泼到。所以,找出韩畴所说的所谓的证据,证明那都是假的,消弭这场可怕的流言才是重要的事。”司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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