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辰打开木匣子,里面放着一柄细长唐刀,沈君辰一眼就看出了这把刀铸成年岁已久,绝非凡品。黑色的刀柄与刀鞘,造型古朴,除了刀柄头上系了刀穗,用黑色的丝线缠着一个白色的羊脂玉,不论是丝线还是编织缠绕的方式都非常的熟悉,与他脖子上佩戴那枚玉佩上缠绕的丝线一模一样,不用猜都知道出自谁之手。
沈君辰小心抽出刀身,甫一抽出,寒光即现,锋利的冷意直逼人心。
“这把刀……”沈君辰在见到它的惊喜过后,迟疑的说道:“这么贵重,送给我可以吗?”
司夜笑道:“当然可以。库房里还有许多,这把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放在库房也是落灰,倒不如给了你,它也能从沉闷无趣的库房中解脱。”
爱刀的人听了司夜这番话没有不动容的,沈君辰也不例外,将刀归鞘,也没有放回木匣,直接将它抱在了怀中。
这把刀现世是要出鞘的,不是观赏,那个木匣子已经用不着了。
司夜瞧着沈君辰微微眯起的眼中泛起的愉悦,就知道自己这次的礼送对了。于是,他很不客气的开始思考怎么将库房内的另外几把传世名刀也送出去。不过最后,司夜还是决定暂时不送。物以稀为贵,他相信这一把刀足以让沈君辰在每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就想到他,这种情感不需要被稀释,他要的是凝聚。
沈君辰可不知道司夜在想什么,抱着刀和司夜一起离开了兵器房。
回到前院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在等了。
“属下参见大人,参见公子。”毕宿见到司夜和沈君辰出来就行礼道。
沈君辰看到熟人心里高兴:“毕宿大哥,好几年没见了。”
毕宿回道:“有四年了,公子一切还好?”
沈君辰点头:“就是四年没见到你和东明大哥,有点想念了。”
旁边的司夜听到这句话,目光就看向了毕宿。
毕宿后背一紧,察觉出了什么,赶紧道:“我们也都很挂念公子,四年没见,最想念公子的还是我们大人。”
沈君辰一愣,转头看司夜,司夜也看向他。
沈君辰按捺下因为这句话而生起的悸动,展颜一笑:“我当然知道。”
他当然知道的,大哥对他的感情丝毫不会比他少,可也正因为大哥这份看重,他一点不敢让大哥知道他心里已经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沈君辰说完就转开了脸。
就在他转开头的瞬间,司夜敏锐地发现沈君辰盛满笑意的眼底有一抹隐藏的极深的苦涩,当即眉心一皱。
“毕宿大哥来是有什么事要和大哥说吗?”沈君辰问毕宿。
“他来是负责这里守卫的,毕宿你最熟悉,我便调了他来。”司夜解释。
沈君辰点头:“原来是这样,辛苦大哥为我安排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毕宿的目光则落在了沈君辰手中的刀上,目光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又自然的移开,但如果认真细看就能发现他眼神深处的惊讶。
只是沈君辰没有盯着他的眼睛看,就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换身衣服,我们到武场去,你顺便试试这把刀顺不顺手。”司夜对沈君辰道。
沈君辰点头,去屋里换衣服。
司夜等他走远,才警告的看向毕宿:“不该你多嘴的,就不要多嘴。”
毕宿惊了一下,连忙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绝不会多言。”
司夜这才移开警告的目光,又看向了沈君辰的屋子。
刚才沈君辰眼底的苦涩司夜确定自己没有错看,他虽然想不明白什么原因,可心中有一个直觉,那是与他有关的。
与他有关的,会是什么事能让沈君辰在听到他非常想念他后,表面上笑的非常灿烂心里却压抑着苦楚?
可以确定的是沈君辰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是依然在的,甚至比以前更深。
但在这件事上沈君辰选择了对他隐瞒……
司夜向沈君辰的屋子走去,敲了下门后推开。
里面的沈君辰还没反应过来,急忙转身,见到是司夜放松了下来:“大哥怎么也过来了。”
“有什么难事不方便对我说吗。”司夜问他。
沈君辰没明白:“什么?”
“你有事瞒着我,这件事还让你很难受,是什么事。”司夜直接道。
沈君辰在这一刻几乎要以为司夜知道了他心里的秘密,呼吸一窒,心里紧张,脸上却缓缓的放开了自己的表情:“大哥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什么难受的事瞒着你。”
司夜几乎立刻就判定沈君辰在说谎,他是真的有事在瞒着他,眼神顿时变深且犀利:“很严重?和我有关?”
沈君辰差点连怎么呼吸都忘了:“真的没有,我所有的事从来没有瞒过大哥。真要说和大哥有关的事,也就是前段时间你进宫我得不到你的消息时比较担心,后来知道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司夜深深的看他,凭他深厚的内力以及细致到毫发的观察力,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平静的表面之下,沈君辰在紧张,紧张到已经连呼吸都忘记呼吸了。
沈君辰害怕这件事被他知道!司夜得出了这个结论,心里一时间根本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为什么要害怕被他知道,他背着他做了什么。
司夜很想就这么逼问清楚,他发现四年不见面真的是个非常大的失误,他当初就不应该松口,不能让沈君辰消失在梅家内里四年。每个月一封的信只能写上对方想让他知道的事,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司夜的眼睛z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一种诡谲的摄魂力起了作用。
沈君辰本来就紧张的盯着他看,猝不及防之下就中了招,踉跄一下就要倒下。
司夜瞬间回神,惊得浑身一个激灵,什么样的想法都暂时抛到了脑后,他拦腰将沈君辰抱住,紧张喊道:“君辰!”
沈君辰无力的软在司夜的怀中,脑海里天旋地转,使不出劲儿,他感觉自己使出了很大的劲攀紧司夜,其实也不过就是倒向司夜巴在他身上,连他以为喊出声的‘大哥’其实也不过是虚弱的气声。
司夜手指迅速的在身上的身上几道穴位处点了下,然后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拿出一个瓷白的细长小瓶子,打开了瓶口,凑到了沈君辰鼻子下,幽幽的刺鼻冷香从中飘散出来。
清爽的冷意随着沈君辰的呼吸深入内腑,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
“君辰,君辰醒醒。”
沈君辰听到而司夜的声音,也终于不眼花了:“大哥。”
司夜见他终于清醒,心中松口气,脸色愧疚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
沈君辰清醒过来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中招,可是看到司夜愧疚的样子他眼里就跟被什么扎了一样,立刻道:“不是大哥的错,是我的错。你很早前就告诉过我,不要盯着你的眼睛久看,这次是我自己忘记了。”
司夜看着沈君辰急着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为他分辨的样子,抿紧了嘴,伸手抚开沈君辰颊边沾上的头发,一言不发。
沈君辰抬手握住司夜的手臂:“大哥,我真的没事了。”
“躺着,这瓶内的药是专门配置来解摄魂状态的药,一会儿还是难受就再闻一下。”司夜道,将瓷瓶放在床头。
“大哥要走?”沈君辰立刻道。
“不走,我去跟木天他们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司夜道。
沈君辰这才松开了手,“好。”
司夜起身离开,沈君辰盯着他的背景看,想起刚才司夜问他的话,心中有点乱。
司夜会那么问他,肯定是察觉了什么。可是,他有露出什么让司夜怀疑的破绽吗?
沈君辰紧张的回想着和司夜重逢一来的点滴,确定自己没有在言语和举止上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才算勉强镇定了下来。但也因为一通乱想,难受的感觉又上了头,连忙将司夜留下的瓷瓶拿过来,又闻了一下。
沈君辰将瓷瓶重新放好,瓷瓶上的水渍让他才发现自己手心出的冷汗。
“大哥问的不一定就是这件事,我不要自己吓自己,也许待会儿可以试探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沈君辰自语道。
想通了,沈君辰就冷静下来,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养神。
另一头,司夜见了木天,将沈君辰不小心中了摄魂的事告诉了他。
木天吃惊,神色立刻有些戒备起来:“少主怎么会中招,国师大人您对他做了什么。”
“我方才想起别的事走神,君辰又恰好盯着我的眼睛看,所以不小心中了招。虽然及时打断,但他也还是有些难受,现在正在屋内躺着。”司夜道。
木天探究的看着司夜,最后点头:“属下知道了,属下想现在就去看少主。”
“可以。”司夜道。
木天简单行了个礼,然后急匆匆就去见沈君辰了。
司夜看着木天的背影,刚才木天的态度很戒备,这种警惕甚至有些敌视的态度让司夜敏感的察觉到这里头有很大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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