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辰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犯傻,于是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我还没适应你的身份。”
司夜差点又被他逗笑,“没关系,慢慢你就会适应了。”
“那你都查到什么了?”沈君辰打起精神来问道。
“有两点。其一,你母亲嫁进沈家之前有一年的时间是空白的,对外言她是在深闺中为出嫁做准备,但调查的影卫却抓不到她那年的确切踪迹,疑心在深闺只是假象,她应该是暗中离开的蒋家,去处不可查。一年后才抓到她在蒋家的确切踪迹,然后很快就嫁给了你的父亲,远离了京城。”司夜道。
司夜接着道:“其二是你的外祖母梅氏,调查的影卫发现她的身世过于空白。从她往上查她的娘家发现她不仅双亲早亡,更是无叔伯兄弟姐妹,梅家到了她这一代香火就断得干干净净了。更奇怪的是,除了她父母的墓地,其他关于梅家的一切都查不到,无族谱,无旁亲,曾经侍奉的下人也都散得一干二净查无踪迹,就连相近的左邻右舍都陆续搬走说是到远方定居了。而如今住在梅家的所谓梅家旁亲,深查下去才发现不过是一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假亲戚,是一些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贪图梅家产业的人。梅家据传是书香世家,书香世家最注重传承,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这败落速度太快了,就像是刻意为之。”
沈君辰越听越觉得自己陷入了迷雾中,他原本是想要查他外祖母的娘家青州梅氏的,现在还怎么查?还有他母亲,嫁给沈雨堂前离家出走过一年?
沈君辰有点懵,同时也免不了心中愧疚,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母亲去世时我才三岁,连她的模样都记不太清楚了,长大后也没想过多去了解她生前的事。至于我外太公他们,我以前一心想要得到沈雨堂的注意,后来与沈家闹翻,又一心帮助司空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门亲戚。”
司夜虽然意外沈君辰对这两件事都毫不知情,但见他心情低落,忍不住安慰道:“这也不怪你,你母亲早逝对你来说是伤心事,自然是能不触及就尽量不触及。”
沈君辰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上辈子就是活的糊涂活的蠢。
“我知道的其实是另一件事,是我上辈子临死前才知道的。当时我被司空铖陷害入狱,柳菲菲与柳向南买通狱卒向我逼问了一件让我吃惊的事。”
说着,沈君辰将上辈子死前遭受柳氏兄妹逼问梅家宝藏下落的事告诉了司夜。
“梅家富可敌国的宝藏?这可有点奇了,梅家败落的突然,却又冒出人来找什么梅家宝藏。”司夜说道,“不过你这个与梅家沾亲带故的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为何你的继母和她哥哥会知道。”
沈君辰摇头,如果他知道就不会这么困惑了,他说道:“我与沈家决裂前,与柳氏也是常能碰到的,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状。至于柳向南,我和他关系很疏远,见面的次数都能数过来。”
司夜想了下道:“或许你可以找机会试探柳氏一下。”
沈君辰顿住,眼睛一亮,“你说的没错,试一试就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了。”
司夜见他眼睛亮亮的恢复了精神头,心情不自觉也愉快了些,说道:“至于梅家,过段时间我要去青州祈福,顺便再帮你查查。”
沈君辰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青州祈福的事,司夜身为国师必须去的。如果司夜能帮他查梅家的事再好不过,只是司夜已经帮了他许多,再让司夜去跑腿他很过意不去。而且他现在心里还没能适应司夜国师的身份,一想到上辈子高不可攀的人物现在对他这么好,他就有种不真实感。
司夜看出他在想什么,便道:“既然我已经查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沈君辰看他,“谢谢。”
“你是该好好谢谢我,白天要不是我正好遇上,你就很危险了。有人要杀你,你现在处境危险。”司夜说道。
沈君辰有些心虚,忙说道:“木叔已经安排了二十多名护卫保护我,他们身手都不错。”
“谁要杀你,你自己心里有底吗。”司夜问他。
“我怀疑是柳家,毕竟中毒那件事,柳家算是丢了大脸,也是与我仇最大的。”沈君辰道。
“柳家?”司夜奇怪道,“他们没有找到宝藏,现在就把可能知情的你杀掉是不是太蠢了?”
沈君辰心中一动,与司夜对视,两人异口同声道:“难道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秘密?”
说完,气氛古怪了片刻,沈君辰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对视的目光,奇怪,他怎么会和司夜这么默契的。
司夜也愣了一下,但很快镇定道:“这也许能说的通他们为什么到你死前才来逼问。”
沈君辰目光游移了一会儿也镇定下来,“应该是这样。不过我回去还是会试探一下柳氏,以防万一。”
司夜点头,“也好。”
虽然这件事现在还什么都没查出来,但也不算是毫无头绪了,沈君辰心中轻松了不少。
这个时候,有雀鸟突然跳在窗台上,叽喳了一声,看见屋内的沈君辰与司夜,又赶紧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两人这个时候才注意,天色已经亮了。
他们两人在屋内说了许久,外头一直都很安静,沈君辰也才反应过来沈忠和沈义这么长时间没出现。
“奇怪,沈忠和沈义怎么没进来。”沈君辰道。
“屋门口有我的下属在守着,他们被拦下了。”司夜道。
沈君辰:“……”
那也太安静了,他很怀疑他们是不是被打晕了。
司夜挑眉说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以为我的下属对他们做了什么?”
沈君辰毫不避讳的点头。
司夜无语,他看起来有那么粗暴不讲理吗。
“沈忠沈义,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天都亮了,怎么不叫公子醒来。太夫人都已经起来诵经了,大公子就算有伤在身也该醒了。”
外面的安静突然被打破,有妇人的大嗓门响起,教训人的口气十足。
“这两个又是什么人,怎么站在这门口。”妇人的嗓音逐渐接近。
“哎哟!”“你们干什么!”
沈君辰在屋内都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不用亲眼看,也知道外头那两个守门的人干了什么。
“不准入内。”平板的声音说道。
“你们是谁,凭什么拦我。”妇人大声道。
没人回答她。
那妇人气得就要跳脚大骂,门外看够了戏的沈忠及时走了过去说道:“这两位是公子贵客的属下,王嬷嬷,不能无礼。”
“什么客人。”那王老妇问道。
“贵客身份贵重,我们不能说。”沈忠看了眼那两个守门的国师府侍卫,说道。
那两位侍卫看了眼沈忠,眼中有赞赏。
“什么贵客,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贵客来了寺中,大公子不会是见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王老妇说话刻薄。
“放肆!”不等沈忠说什么,那侍卫中的一人冷着脸喝道。
王老妇被他森冷的目光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她这才明白这穿得黑不溜秋的人气势这么足,看样子绝不是普通的人,她不由的有些害怕了。
“本来就是,什么样的客人连身份都不敢说出来,算是什么贵客,你知道我们老夫人是谁吗。”王老妇道。
“马上离开,否则不客气。”那侍卫冷冷说道。
王老妇微微抖了一下,气急败坏的骂了几声后走远了。
沈忠见她离开后,对那侍卫道:“阁下,我们该给公子请安了。”
两名侍卫侧身,将门让出来。
沈忠松了口气,对里面道:“公子,属下进来了。”
“进来吧。”沈君辰道。
沈忠招呼沈义和李二,三人一同进了屋。
进了里面,绕过屏风,就见屋内,沈君辰躺靠在床头,床边还站了一位气度不凡的黑衣男子,此人身材挺拔,身穿着衣料华贵的黑色衣袍,腰配宝玉,负手而立威仪十足,压迫感散发出来很有震慑力。最惹人注目的是他脸上戴着银白的面具,这面具遮住了上半脸,露出了挺直的鼻梁与略薄的唇,面具之下的双眸则深如幽潭,静静地看着他们。
沈忠他们一接触到他的眼睛就立刻低头不敢再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不会是被沈义说中了吧!
这样的人,他真的很像是传说中的国师大人啊!
李二弯着腰,后背有些微湿,他的感觉很敏锐,感受到的压迫感更足。
“这位就是路上救了我们的恩人,如果不是恩人相救我们可能已经遇害,他……”沈君辰为他们介绍司夜,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向司夜。
司夜是悄悄来到福山寺的,身份应该不能暴露吧。
便接着说道:“你们叫他大人便行。”
“是,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沈忠与沈义慎重道。
“举手之劳。”司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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