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四人正是白莫辩、于常春、阿正,还有善舞,他们一来,云是非顿时处于劣势。
四人看花小刀的目光各异。
方才他们是听到动静及时赶过来,不想却撞见了花小刀不按计划,想擅自杀云是非的一幕。
而在花小刀看来,只以为他们是早就在这里,故技重施地验证了她的表现后才现的身。这种带着高高在上恩赐般的施救,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侮辱,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阿正在旁边对白莫辩皱眉道:“小兄弟,这就是你所说的天心阁阁主?这样的人,真的能代表朝廷?”
善舞冷冷道:“我早说过,她不行,她眼里只有她自己。”
于常春显然也不认可花小刀是他们要等的人。
白莫辩道:“前辈,阁主,请容我过后再解释,眼下正事要紧。”
花小刀看着他们四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她敢做就没什么不敢认的,“不满意可以找别人。杀了他,你们让我当谁都行。”
花小刀说着,将柳飘飘的面具从脸上撕下来,露出苍白清丽的脸。
云是非从短短的交流中已经察觉他们之间的分歧,他将剑一收,重新放回桌上。
云是非看着白莫辩道:“假扮本座手下的人,诱本座前来,天心阁是不知死活,还是当真不惧生死?”
白莫辩道:“云门主明知天心阁到访,却挟持人质,刀剑相对,想必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云是非目光落在白莫辩的身上,上下打量,“你的剑法又精进了。”说着,他又扫过善舞和阿正,最后落在于常春身上,“你武功虽高,可惜习的不是剑。”
花小刀嗤笑一声,“云门主直接承认自己打不过就好了,往日可不见你这么多废话。”
云是非之前都是惜字如金,对比眼前,确实令人发笑。
云是非讥讽花小刀道:“彼此彼此,本座也是方知道什么叫抱头鼠窜。本座是对付不了你们,但你们也杀不了本座。”
花小刀闻言看向白莫辩,见白莫辩没有反驳,心中不由得暗骂这魔头果然不是人,难怪下药都对他没用。
白莫辩道:“云门主别忘了,你的半条命已经在我们手中。”
云是非没有反驳。
阿正道:“别跟他废话!愿意合作就饶他一命,不愿意的话,砍他半条命看他还能不能耍威风。”
白莫辩嘴角弯起,“前辈说得是。”
云是非道:“本座看不出你们想合作的样子。“
说着,他身上的杀意尽数敛起,抬手示意白莫辩等人坐。白莫辩将剑收起,看向于常春。于常春点头,率先坐下,阿正站在他旁边,善舞见状则抱着刀靠在旁边,但她身体靠向门,分明没有半点松懈。
花小刀没他们那么多规矩,自顾找了张最顺眼的藤椅坐下,白莫辩不动声色站到她旁边。
花小刀撇嘴。
“飘飘,上茶。”
云是非这声音响起,众人心里皆是一怔,随即门被打开,柳飘飘端茶走进来。她看花小刀的目光有些咬牙切齿,但终究是规规矩矩地奉茶。
云是非淡淡道:“这里是本座的地方,没有什么能瞒过本座。”
柳飘飘闻言,当即噗通跪下瑟瑟发抖,却不敢说一句话。
云是非没有让她起来,而是看向花小刀和白莫辩,“本座可以和你们一起对付摘星楼,但你们要交出解药。事成之后,本座还要《无极剑法》的剑谱,到时候人自然会归还给你们。”
于常春冷笑道:“云门主还别把老夫当不识数的,这解药要是现在给你,这沙陀城不就得多几条冤死鬼?事成之后,你才能拿到解药,这点没得商量。至于《无极剑法》那是另外的事,各凭本事。”
云是非眸中闪过一抹幽光,确定《无极剑法》所在已经足够。
“好。”
白莫辩和花小刀自然也没意见。
但云是非却眼皮一掀,又将目光看向花小刀,“不过解药不能放在她身上。”
于常春眉头一皱,点头道:“没问题。”
花小刀嘴角扬起笑容,不及眼底,“云门主看来也很清楚自己有多遭人恨,可千万别耍花招,否则我不介意同归于尽。”
云是非敛着心中的杀意,意有所指道:“上官玉是变数,你则是异数。”
花小刀对上云是非的目光,脑海中血夜那晚的模糊面目变得清晰,是他杀了上官玉!是他杀的!就是他!
白莫辩悄然握住花小刀的手,花小刀咬唇低下头没有说话,但她的身体在克制不住地颤抖。
白莫辩目光冰冷地看向云是非道:“天心阁和你之间的血仇事成之后会一并算清楚。”
云是非眼眸微动,“你们只有两日的时间,两日之后无论如何本座都要拿到解药。春风醉就作为联络地点,无人会知道你们的行踪。”
说罢,云是非起身离去,地上的柳飘飘也连忙起身跟上。
他们一走,于常春当即提醒白莫辩,“方才我观他出剑,他剑中尽是烈火之气,和你的草木之气正好相克,日后交手你定要小心,当年夏空青恐怕就是吃了这个亏,才会身受重伤险些武功不保。“
白莫辩闻言,回想起上次在磐龙岛和云是非交手,那时他刚领悟“群山抱月”,所以感觉并不明显,难怪于前辈方才抢在他之前出手阻拦云是非。
白莫辩道:“多谢前辈提醒。”
于常春点头,又皱眉看向垂着眸的花小刀,“小姑娘,天心阁所担负的重任你可知道?又是否认可?”
花小刀抬眸,目光烈烈,讥讽道:“知道又如何,不认可又能如何?”
于常春顿时怒睁道:“白小兄弟说大局要倚重你,可在老夫看来,你心中只有私仇毫无大义,如今多少人性命系在你身上,多少冤魂看着,你可知道?”
花小刀目光发红,愤怒道:“就是你们一个个为了所谓的大局,害死了最亲近的人!既然顾全大局是这种下场,我宁可有仇报仇!今日我不妨把话说清楚,我这人,一不为公义,二没有所谓的狗屁大局,我要做的只是让他们血债血偿,没有人帮我,我还有一条命,我能拼多少就报多少!”
阿正大惊,他身处冤屈多年,都没有违背雷将军报效朝廷的遗志,这明眸皓齿的漂亮姑娘,怎可有如此违反天常的恶念。
阿正瞠目解释道:“如你这般,与云是非这等恶徒有何区别?”
花小刀目光冷戾看向他,那目光让阿正不由得一怔。
“没有区别,那便……没有区别!”
花小刀说完,推开阿正,大步走了出去。
白莫辩当即想追上,却被于常春抬手拦住。
白莫辩神色骤冷道:“于前辈,阁主需要我,我必须陪在她身边。”
于常春皱眉道:“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她配当天心阁阁主?”
“她可有害过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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