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长得这么像……不是吗?你不是我的哥哥,那我为什么会跟你长得这么像?不可能,”他挤出一个笑容,“你是不是还没原谅我,没关系,我会加倍弥补,你别说这种话,好吗?我好不容易与你相认。”隐风跌跌撞撞到南宫羡月面前,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像个孩子一样。
“我也希望我的弟弟还活着。”南宫羡月笑了笑,“他如果还活着,年纪与你一般大。”
“不,你弟弟是我……是我……”
隐风的胸口传来剧痛,将近十年,他以南宫羡月弟弟的身份自处,对他崇拜、艳羡、嫉妒、怨恨,后半生几乎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这个哥哥身上,现在却告诉他,他不是他哥哥,他认错人了,他怎么接受得了。
南宫羡月缓缓道:“我弟弟的名字叫做弦月,他的墓碑与我母亲的在一起,外人几乎都不知道的地方,你告诉伊莎的那个离谱的故事,是长老编来诓你的,至于长得像,如果你不像的话,他们自会去找另一个像的,世界之大,找两个长相相似的人有何难?”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隐风眼神灰暗,心里的世界仿佛坍塌了,“自从你回来,我高兴了好几天。”
“我不介意你以我弟弟的身份继续在弗尔斯花园住下去,我弟弟若是在,应当也是你这般模样。”
“你们煽情够了吧,”许哲一眯了眯眼,“南宫家和龙家,在东洲只手遮天这么多年,也该消失了。”
他将杯子摔在地上,玻璃杯应声而碎,门外迅速进来一大群卫兵,将包间里的人围个水泄不通。
“不自量力。”龙君慎冷声道。
“现在是你们被围了,不自量力的是你们。”许哲一激动道。
“你看窗外。”云祈淡淡道。
许哲一转头看向窗户,数架无人机和直升机在盘旋,上面的人正要放下梯子下阳台来。
“就算你们联起手又怎么样?能抵得过东洲的正规卫兵?”许哲一轻蔑道。
下一秒,玻璃“啪”地一声被撞开,一位身穿白衣,身戴金链子的金发俊美男人从金色直升机里跳了进来,“加上本王子,就绰绰有余啦。”
“你是什么人?”许哲一皱着眉。
“真是孤陋寡闻,那我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是西洲王室的王子,莫伽弦尔。”
“你这种身份居然敢参与,不怕挑起东洲和西洲的战争吗?”
“你和你老爹下台就好了,怕什么?”莫伽弦尔嬉皮笑脸道。
“你……”许哲一气的脸通红,“还在等什么?都给我上。”
“你们可想好了,”龙君慎高声道,气场全开,“东洲国主主动挑起两大家族的争斗,现在真相已大白,不久长老将会被踢下台,你们还甘愿沦为他们的刽子手,沦为无知的工具,继续为这种国主卖命吗?”
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豫不决。
“上啊,我和我父亲这么多年的根基怎么可能被轻易打垮,不要被龙君慎的三言两语蛊惑。”许哲一吼道。
乔伊莎悄悄移到垃圾桶旁,捡起了里面的蝴蝶刀。
南宫羡月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在她耳边低声道:“保护好自己,不要上前去。”
“你还有计划吗?”
“没有,但是长老现在可坐不住,快忍不住现身了吧。”
“你们都反了是吗?”许哲一吼道,指着云祈,“你小子真TM白眼狼,白养你这么久,关键时候反水。”
“明显,我跟着他们存活率更高。”他笑着说。
“该死的,还有你!”许哲一看向陈凌风,“窝囊废一个,跟你母亲一样窝囊,怪不得我父亲就算你母亲怀了你也不肯娶。”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好歹是你的哥哥。”陈凌风捏着拳头,脸上一阵难堪。
“什么哥哥,我父亲根本就没打算认你,一直都是利用,我父亲本打算让我推你出去顶罪,你以为他承诺了就真的会让你成为下一任国主吗?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才是父亲最骄傲的儿子。”
“你闭嘴,闭嘴!”陈凌风吼道。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士兵迅速排成两排站地笔直,迎接着什么人。
车轱辘声音响起,众人看向门口,是一位老者,坐在轮椅上,后面是推着他的老管家,老者头发胡子花白,脸上皮肤干枯地像树皮,眼睛浑浊不堪,整个人像一棵千年老树一般,瘫在宽大的轮椅里。
“父亲。”许哲一大步跑过去。
陈凌风脚动了动,还是站在了原地。
“我们该叫你长老?还是老先生?”龙君慎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老者。
“父亲,你怎么来了?我能解决……我能完成我们的目标。”许哲一握着老者的手道。
老者缓缓开口,声音粗粝嘶哑,像干枯的树皮,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孩子,我们输了。”
“不,父亲,我们已经重创过他们一次了,光明正大打一场,未必会输,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难道现在就功亏一篑了吗?”
“南宫家与龙家,他们在东洲的自身实力强大,外加南宫家有西洲,龙家有北洲,我们只有一次暗地下手的机会,失败了,就再也翻不了身。”
老者看向南宫羡月与龙君慎,“老朽活了一百二十多岁,从你们的太爷爷开始,到你们的爷爷,一直在为东洲第一大家族的名号而争斗不休,你们的家族权势甚至胜过了国主,直到你们的父亲那一辈,终于斗累了,我亲自给他们制定的和平条约,但我这个国主却当地憋屈至极。”
“我上任以来,在南宫家、龙家面前依旧不能挺直胸膛,我不能让我的儿子上任以后跟我一样,所以想尽办法延长寿命,想看见他成为真正的国主那一天,可我失败了,我不该与你们斗,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计谋。二位少爷,看在我至少维持了你们家族五十年和平的份上,老朽今日倚老卖老一回,请饶我儿子一命。”
他说着,扶着轮椅的扶手颤颤巍巍站起来,身后的管家连忙上前去扶。
“拜托,请饶我儿子……一命。”他缓缓说完,闭上了眼睛,头一歪,跌回到了轮椅里面,枯木一般的手腕手垂在地面,无力地晃着。
“父亲……父亲……”许哲一跪倒在地,大声痛哭。
陈凌风见状,也跌跌撞撞跑到老者面前,“父亲……父亲……你醒醒……你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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