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意几乎是被程樾捉进柜中的。
速度之快,就像猛虎一口咬住鹿的脖子,拖进洞里。
沈倾意惊到忘记发出声音,待到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窝在程樾怀里,两副身子贴得严丝合缝。
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动了一下身子想往后撤,奈何背脊抵着梆硬的柜板子,毫无退路。
“小樾……”
“嘘,他们快进来了。”程樾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又顺势把沈倾意朝怀里摁了摁,“姐姐别动。”
他的手掌太过炽热,胸膛更是硬硬邦邦鼓鼓囊囊的腱子肉。
沈倾意怔了怔没再动。
手腕一转,忽的想起方才进来得急,剑掉在外面了!
她只得压低声音,努力抬起头靠近程樾耳边,急声道:“剑,你的剑还在外面……”
沈倾意凑上来的这一瞬,温热的鼻息擦过程樾耳边,几乎是“蹭”的一下着起火,绯红从耳尖一直烧到脖颈。
烧得程樾浑身紧绷,僵硬。
他使劲闭紧嘴巴,感觉心快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无比庆幸柜中灰暗,为他掩盖面红耳赤。
也正是因为晦暗不明,五感之中,除了视线,旁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逐渐放大至难以控制的范围。
姐姐身上的香好好闻。
姐姐的腰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软百倍。
姐姐的声音比从前听着更温柔软和。
姐姐的唇……又会是何味道……
嗡。
脑中紧绷的弦嗡嗡作响,程樾极力克制将自己的胡思乱想狂拉回来。
疯了,他是疯了。
他艰难收回脱缰的欲望,喉结上下滚动,磕磕绊绊,支支吾吾挤出几个字:“无……无妨。”
沈倾意便没再多说,低头恢复方才的姿势。
相对安全。
只是夏衫单薄,两人挤在一处,柜中好似越来越热。
外头的声音也听不太真切了。
苏檀和沈修妄赶到时,偏屋外鸦雀无声跪了一圈人。
海公公带领巡逻的侍卫将无关人等尽数隔绝在外,谁若是觉得自己个儿多长一个舌头,或是多长了一个脑袋,尽管嚷嚷。
看这阵势,苏檀终于没那么慌了。
显然是小五和皇帝在里头,万幸不是旁的男子。
内室传出赵烨低沉的声音:“于海,备御辇。”
海公公连忙应声,“是,陛下,老奴早就备好了。”
说着连忙招手示意太监们抬着御辇上前,又有十数位宫女嬷嬷拉起明黄的帷幔,将四周围起遮得严严实实。
外面跪着的人头越发低下去,甚至有些人恨不得当场埋进地里。
海公公确认无误,这才朝里恭声请示:“陛下,一切妥当。”
不多时,沉稳脚步声款款出来,赵烨将怀中女子护得严严实实,一根头发丝也没露。
走进明黄帷幔之内,他轻轻将沈佩恩放躺进御辇,落下四周厚重的纱幔。
沉声开口:“今日宴中异象,皆交由皇姐与肃亲王一力查清。”
“有人胆敢在宫里行肮脏手段,莫要怪朕杀心太重!”
外面的人听着皇帝天威震怒已然吓得魂不附体,谁又敢想御辇内里,清冷自持的帝王却被小姑娘紧紧缠着,上下其手。
赵烨曾被佛意笼罩的眉眼染透了欲色,隐忍喷薄。
佩恩的药效自然要解,但绝不可委屈她在这偏屋里。
只说了两句话,姑娘红润欲滴的唇又贴了上来。
赵烨垂首吻住安抚一番,抢在娇吟声溢出之时,抬手捂住沈佩恩的嘴巴。
附耳哄道:“乖,很快给你。”
这话外人自然听不到。
他暗声吩咐:“速回乾清殿!”
“是,起驾。”
苏檀和沈修妄站在原地目送御辇离开,本想赶过来救小五,眼下怕是他们救不了了。
苏檀通药理,自然明白某些房事催情药物无解,只能行鱼水之欢。
至于沈修妄,也不是个傻的。
他就算冲上去把五妹妹抢回来也没办法,只得……唉!
做二哥的真是气到要杀人!
沈修妄脸色铁青,目光扫过屋外跪着的人群。
究竟是谁胆子那么大,敢动手算计沈家小姐。
真当他这个兄长是死的!
“来人啊,将一干赴宴人等分开问询。”
“是。”
一时间,众人纷纷起身被带往各处。
无辜被牵连的公子小姐们自然满腹委屈,奈何畏惧于天家皇权,不敢造次,乖乖配合问询。
至于做贼心虚的几人胆子都要吓破了,表面却是随大流装淡定。
待人散的差不多,领头侍卫躬身上前请示:“王爷,六小姐和八小姐哭哭啼啼,说是要寻长姐和五妹,怕是吓坏了,是否先带她们下去好生歇息。”
沈修妄与苏檀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吓坏了?
苏檀无奈叹了一口气,“罢了,姑娘家之间的事,还是我去吧。”
“你去查那些公子哥。”
就怕最后的结果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同气连枝,未免让人心寒。
沈修妄眸色暗了暗,看向苏檀的眼神存着感激和信赖。
“好,辛苦你了。”
只是两人又有些疑惑,阿姐和程樾去哪了?
不过眼下他们定然没什么大事,还是小五这边要紧。
片刻后,偏屋外面的人尽数散去,好似此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宫墙深深,骄阳似火,梧桐上的鸣蝉声嘶力竭嚷着好热好热。
藏身柜中的两个人才是真热。
沈倾意只觉自己好像挨着一团火炭暖炉,程樾身上一阵接一阵的热气穿透皮肉,朝她骨子里钻。
男子这般怕热吗。
不过除了杜文湛,她也没同旁的男子接触过。
许是程樾体质特殊,真的很怕热。
两人一动不动,格外默契,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沈倾意忍不住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轻声问道:“小樾,你还能听到外头的声音吗?”
“人走了没?”
“我们现下可以出去了吗?”
程樾此刻早已神游太虚,确实在和小樾做艰难斗争。
沈倾意稍微一动,对他来说就是毁天灭地的煎熬。
鼻腔压抑的喘息一声粗过一声。
他真的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什么年近不惑清心寡欲。
什么远远守着她护着她就好。
通通狗屁啊。
他现在怕是能生吞了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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