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海域如此之大,有成千上万、大大小小的洞穴和缝隙,想找到其中一个只属于禾光的家,谈何容易??
“禾光被带回南鲛海是什么时候?”
我突然想到一个点,并且焦急地询问锡霖,想要验证我的猜测。
锡霖有点懵,犹豫过后还是开口:“我不知道,这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
“对对对,没错,就是在你小时候!”我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灵光,很是激动。
我第一次见到禾光,也就是小丑丑,是在我还没回到鲛宫之前的之前,那个时候我才三十岁吧,那就是八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估计禾光也才刚化形,并且明显还是一只野鲛,还和他的养母在一起,也还没有回到族中。
禾光应该是在我三十到五十岁这个区间回到了鲛族,锡霖本就比我还小十岁,他记不得也就正常了。
所以——
还没回去......还没回去......
和他养母在一起......在家......在家......
那也就是说那一次!
那个时候的我,正好误打误撞到了他的领域附近!!
那就说明他的洞穴也在那里!!!
——很好,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了。
可是眼下的这片海域和记忆中的大相径庭,这片海域看上去如此的普通,而当初我记忆里的那片海域是极深极冷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对了对了,还不够深,海洋同一区域的海水会因为深度问题产生极大的温度差异,我们刚才找他的时候,也只是在附近一片来回打转罢了。
又经过了一番观察,拿定主意后,我对锡霖说:“我们就往那个方向一直找去。”
......
良久过后,我们依旧一无所获。
“姣,你真的能确定吗?咱们都快要游出这片海域了。”
“相信我,咱们再往前游点,快了!”我鼓励锡霖。
终于,周身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这里的形貌也越来越和记忆中的重合了起来。
其实原本我也记不大清了,但是再次见到禾光后,我的记忆好像也就回溯了起来。
又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搜索后,我们锁定了一个极为隐蔽的洞穴,那里保留着禾光身上的气息。
“姣,你怎么会知道这里?”锡霖有些纳闷。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故作神秘的样子,并招呼他和我一起掩藏在洞穴附近的珊瑚丛中,这里不仅可以遮掩我们的身形,而且可以混杂我们身上的气味。
这次在万全的准备下,我们要来一个“守株待兔”。
“锡霖,最柔韧的海草绳准备好了吗?”
“就位了就位了,就等着他出现了。”锡霖比我还着急。
“禾光很狡猾,咱们一定要足够耐心。”我提醒道。
“明白。”
......
禾光现在并不在这个洞穴里面,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他也确实让我们一阵好等,一直到夜最深,海水也最刺骨的时候,他才小心地现出身影。
他来了——
我和锡霖对视一眼,蓄势待发。
不久后,甚至都没怎么缠斗,他就再次落网了。
其实抓捕的过程非常迅速,比找到他可容易多了。
这次我和锡霖一道飞快地抢先动手,目标和目的都非常明确,他自然不是对手,再加上此次我们格外的谨慎。
所以此刻的他已经被坚韧的海草绳给绑住了。
此刻的洞穴内,我们三只神色各异的鲛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
“你好呀,我叫姣,禾光。”
我很自然地和他介绍着我的名字,好像我们并不是什么打打杀杀的关系一样。
“别废话,你可以动手了。”禾光只觉得很累,在几番追逐折腾下来后他还是落入了他们的手里,他现在格外的丧气,“给个痛快的,这位姣女士。”
还有一点点礼貌,看上去也不像先云所说的丧心病狂。
我尽量保持温和地看着他:“我还是原来的那句话——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禾光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叫做姣的女鲛人想干什么,他现在颇为的心灰意冷,只觉得她是在戏弄他。
见他这副灰败的模样,我知道他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愿了,我也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
“首先呢,你毕竟曾经对我也算是有过不杀之恩,所以我记住了这个恩情,今日也算是回报吧。”
听到这话的禾光倒是掀起了原本耷拉着的眼皮,颇为意外地看了我一眼。
我仿佛看到了他眼里的问号继续说道:
“好像是在很多年前吧,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的鲛人身份,并且还保持着幼生期的形态,流落在南鲛海外面,就只是一尾深海中最普通的小鱼。
有一次啊,我为了躲避一条忘记是什么品种的鱼了,反正很是凶猛,我慌乱得只能四处乱窜,我跑了好久好久啊,直到把对方给甩了,我才发现我来到了一片我非常陌生的海域。
这个时候我就遇见了你。”
我停顿了一下同时看向禾光,见原本颓丧着的他突然支棱起耳朵,好像一副认真听我讲的模样,我瞬间有动力起来。
开始对于曾经那段经历的讲述,我讲得很细致,努力地想要让他认同我的这段回忆: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的那里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里的水格外幽深,周围一片死寂,寂冷到压抑,就连水中的氧气都更加的稀薄,我知道这里是很深很深的海,里面生存的都是些恐怖的深海怪物。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赶快离开这里。
身随心动,尾鳍狂摆,在海草乱石间飞速穿梭时,我听到了细碎的咀嚼声,一阵一阵的,很悠闲很有规律,听得我牙都酸了,幸好离我还算有段距离。
这个咀嚼声就来自于你,禾光。
当时的我非常清醒,这是胜者在品尝它的猎物,这是它的领地,我不该打扰。
更可怕的是我的误入,或许会被视作一种挑衅。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更不希望白己成为被加餐的猎物。
我当时还非常无厘头地在心里祈祷:
我的大鱼祖宗呐,平生也没靠过你,此刻请助力我一个火箭,让我冲出这片压抑的海域吧!”
我瞪了一眼锡霖,此刻他的脸上有些扭曲,明显是在憋着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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