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轻咳一声,手在鼻下轻轻扇了几下:“好了,快去把窗户打开,熏死我了!”
此次听风不再阻拦,反倒帮着司舞将屋里的窗户都打了开!司舞一身杏黄色衣裙,娇美动人,听风一身黑衣,高大挺拔,虽然憔悴了些,但依旧有几分俊美。琳琅在心里默默点点头:嗯,这俩人是绝配!
俩人自是不知,某人完全未经二人同意,就在心里把二人看作是一对了!
窗户一开,夏日里傍晚的微风便从屋外吹进来,不消片刻,便吹散了屋里飘散着的浓厚的药味。
琳琅闻着窗外吹进来的花香,只觉自己神清气爽了许多!
将李煦赶出去,又指挥在听风拉开了床帘,琳琅才慢慢走近了床边!越靠近床边,琳琅的心便跳的越快!甩了甩头,琳琅定定神,终于走到床边站定。
床上仰躺着一个十八岁左右男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张削薄的唇微微抿着,使得他整张脸显现出一些冷寂来,他鼻梁挺直,两道眉斜飞入鬓,眼眸紧闭,若是睁开,该是寒光凛冽的样子吧!
这人,竟有着莫名的熟悉!这人,是在哪里见过的?
或许是琳琅的视线里夹杂的情绪太过强烈,床上的男子眼眸微微颤抖了几下,便轻轻睁开来!
男子的眼睛甫一睁开,琳琅便觉潋滟的目光朝自己而来,他的眼睛并未完全睁开,只是微微眯了一条缝,然那慵懒无力的目光,却让琳琅生出一种几近失魂的错觉来!
初醒时,他的视力并不怎么清晰,只隐隐约约看到床边立着一位身着红衣的人。慢慢的,视线里的人逐渐清晰起来,原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
床边的红衣女子,面容秀美,最是一双眼,勾魂摄魄!
她的唇,殷红饱满,似是隆冬里最艳丽的腊梅!
她的鼻,小巧挺直,似是上天最鬼斧神工的杰作!
她的眼,璀璨明亮,似是黑夜里最闪耀的星辰!
她的眉,柔而英挺,似是万年一遇的黑丝墨锦!
她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肩若削成,腰若素约,肤白胜雪,玉骨冰肌!一身红衣,更是映衬着她如九天坠落的妖仙,三分邪,三分傲,三分妖,一分艳!
床上男子尚自看着琳琅出神,琳琅也还未缓过神来。那听风见得自己主子醒来,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几乎涕泗横流:“主子,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了?”
男子嫌弃的看了听风一眼:“你速去整理好仪表,真是有碍观瞻!”
琳琅嘴角微微一抽,心道这男的真是毒舌的可以啊! 那听风却当了真,默默出门去大约是找地方整理仪容去了!
初醒的男子尚且虚弱,但他毒素未除,竟可如此奇迹般醒过来,当真神奇!他见听风真的出去了,微微摇摇头,复又转头看向琳琅,他眼神依然明亮有力,眼风一扫,便是无尽幽冷风暴:“姑娘何人?”
琳琅微微一笑:“为你治病之人!”
“你可有把握?”
“看你怎样配合咯!”
“何解?”
琳琅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恶劣的笑:“你的伤口并无大碍,但你身中隐落之毒!”
“隐落?”男子明显一惊。
琳琅兴高采烈,准备向男子普及一下隐落的基本常识:“隐落乃是南疆上古……”
话未说完,便被男子打断:“不必赘述,我知隐落为何物!”
琳琅一窒,兴致缺缺:“哦!”
“姑娘,我……” 男子正抬头去看琳琅,却见她忽然间笑起来,明媚灿烂的笑脸,灿如三月桃李,使得男子有一瞬间怔愣!
便是这一愣之间,便被琳琅当头一掌击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他听到琳琅喃喃自语:“打晕好了,免的一会儿受不住!”
若是不晕,男子当是十分无语的,谁打晕别人是当头一掌的?不都是一个手刀劈在后脑么?这经历,当真是让人终生难忘啊!
琳琅却不知男子这些心思,见男子晕了过去,轻轻叹口气,将男子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手指轻轻搭在男子腕上为他诊脉!
听风从屋外进来,见得琳琅正为自家主子诊脉,聪明的没有去问自家主子为何又晕了过去,只是静静的站住琳琅身后,若有异动,可一击退敌,护主子无忧,又可不妨碍琳琅诊病!
边诊脉,琳琅边摇头晃脑,时不时啧啧几声,听的听风心惊肉跳!过了半晌,琳琅移开放在男子腕上的手,听风见状,急忙问道:“冷姑娘,我家主子他怎么样,他……”
琳琅看了床上男子半晌,转过头来看看听风,满目深沉,一脸悲怆:“听风啊,你家主子这个情况啊,着实严重!”
耿直的听风并未发觉琳琅眼里的戏谑之意,听琳琅如此一说,差点就要哭出来,转到琳琅面前,一把拽住琳琅袖子:“可是,可是姑娘说过能救下我家主子的!”
看着琳琅的表情,听着她的声音,司舞司琴二人不约而同的白了她一眼,司琴更是毫不留情说道:“主子,你真是太恶趣味了!”
听风闻言不知所措的看向琳琅,却见琳琅满眼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得意,便是一愣!
琳琅轻轻一咳:“我自是能救下你家主子的,不过,你要听我的安排!”
听风自是忙不迭的点头!
见听风如此听话,琳琅也不好再作弄他:“你们这附近可有温泉?”
听风一脸迷茫:“何为温泉?”
司舞一声轻笑:“真是无知,连这都不知道,温泉即指水温温热的泉水啊!”
听风也不与司舞计较,认真想了片刻:“离这里二十多里的灵安王别院有一温泉!”
琳琅嫌弃的瘪瘪嘴:“算了算了,太远了!你去那一个浴桶过来,装满热水,水温与体温近似便可,我有用处!”
听风知是解毒要用的法子,不用琳琅再催,便将两条腿抡圆了跑,不多时便将浴桶里水倒满了。
满头大汗的听风还未及歇一下呢,就又听到琳琅清脆的声音响起:“把你家主子上衣脱掉,扔到桶里去,等他发点汗出来,本姑娘就要为他施针了!”
听风便又马不停蹄的为自家主子除了上衣,他自是不敢像琳琅所说一般将自家主子扔进桶里去,便只是将男子轻轻放进了桶里。
水温本就不高,即使夏日里,发汗也是不容易的!听风看了自家主子几次,都未见发出汗来,便犹豫着问向琳琅:“冷姑娘,是否将水温加热一点,否则这怕是发不出汗来的!”
琳琅却是坐在桌子旁边,悠闲的吃着点心,闻言淡淡的睨了听风一眼:“急什么,时间未到,到了自是会发出汗来的!”
听风被说的一愣,默默的低下头不说话。
日渐西斜,月亮也缓缓挂上天际,浴桶里的水让听风换了三次,终于在听风准备换第四次的时候,琳琅微微抬头透过窗口望向天边明月,轻轻一笑:“快点把这次水换好,我要施针了!”
琳琅没有点名,听风真是知道琳琅是向他说的,只是,不是说要发出汗才可施针么?怎么如今……
转头去看桶里的主子,刚刚还未有丝毫汗水的他,此时已是满身汗珠!听风默默转头看一眼琳琅,赶紧为自家主子换热水去了!
片刻之后,听风便应琳琅的要求,将桶里的水温兑高了许多,热腾腾的水汽一点一点的升起来,掩住了男子水下的身子。
琳琅缓缓走到桶边,用手试了试水温,转头向听风一笑:“不错,水温刚刚好!”
女子秀丽的面容晕染出温雅的笑,听风看的脸颊微微热起来,低下头沉默不语!
在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司舞机灵的将桌子拉过来放在琳琅身边,琳琅微微一笑,赞赏的看了司舞一眼,将布包放在桌上!
小小的布包里是各种各样,长短不一的银针,明晃晃的针尾在烛火下闪动着璀璨的光芒,观之赏心悦目!
吩咐司舞拿了一盏灯火过来,让她将银针针尖以火炙烤消毒,司舞自是明白。
琳琅自先拿了两根银针消了毒,银针凉起来快,琳琅则捏着针,先从男子头顶,一路向下,过小脑,至后心,最后来到正前胸口处!
愈往后,琳琅下针愈慢,愈往下,琳琅停顿愈久!屋内几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行针的琳琅,只有屋里的烛火时不时爆出一两声细小炸响声,引得几人心怦怦跳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琳琅的额头渐渐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映着烛火,晶莹剔透的样子,形似一颗颗明亮的珍珠!司舞心疼的看着琳琅,又不敢为她去擦一擦汗,生怕惊扰了她行针的准头!
月近中天时,琳琅终于在男子胸前施完最后一针!随即丝毫未停,又按着自己刚刚施针的顺序,将男子满头银针一一取下!
拔下男子心口处最后一枚银针的同时,琳琅右手运出六分功力,一掌拍在男子后心!怦的一声声响,惊醒了呆愣的听风,只闻他一声暴喝:“你做了什么!” 便向琳琅攻了过来!
司舞一惊,手腕一抖,截住听风一击,正想喝骂一句,便见桶中男子一口乌血喷了一地!
琳琅缓缓吐出一口气,身子一软,便倒在司琴怀里,人事不省!
耳边似乎有司舞与司琴二人焦急的呼唤,见二人如此着急,琳琅便放心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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