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苏眼中寒意似要凝成实质,字字如霜雪在殷善容脑中炸开!
“向前五步,跳下去!”
殷苏苏面无表情地坐在茶炉边,仿佛那话不是从她口中发出的一般。
殷善容却霎时神色巨变!禁步符生效了!!
他双脚之间仿佛凭空多出一条锁链,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迈出一步!
紧接着他如全身过电般身子一颤,依着殷苏苏的命令,两脚并起向前跳了五步。
殷善容指尖抖的厉害:“不!不能再往前了!”
他身子微倾,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湖心倒去!
“噗通!”
殷善容依令跳入池水,殷苏苏冷眼瞧着,殷善容在水中如惊惶的鸭子般上下扑腾,溅起斗大的水花,她却一点不觉得他可怜。
殷苏苏低头轻啄几口茶水,方才她与殷善容所站位置一致,若她真中了道,此刻躺在刺骨冰寒的池塘里的可就是她了!
呛了几大口池水,殷善容彻底红了眼,他不管不顾地怒骂:“秀秀说的没错!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待在殷家!你这是谋杀兄长!!秀秀就不会这样对我,族长不会放过你的!”
殷苏苏扯出个讽刺的笑容:“你不是通水性吗?而且这池塘并不深。”
殷苏苏暗自翻了个白眼,殷善容自幼请过师傅教习水性,他又身量极高,这池塘深度不过到他肩背,怎么可能有性命之忧?
倒是殷苏苏这具身子很是瘦弱,又是个怕水的旱鸭子,真的掉进池塘才是必死无疑。
要不是这禁步符本就是她发明的,流传开前她就加了道对自己无效的符文,符纹感觉到熟悉的玄术波动而失效,此刻她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吗?
殷善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他确实踩着池底能站起来。
殷苏苏站起身,锋利如鹰的目光直勾勾盯住他。
“那张符是谁给你的?!既然你以兄长自居,难道不知我不通水性?你才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殷苏苏目光里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怨恨与愤怒也不曾有,只剩下空无一物的冷。
“怎么会!秀秀那么善良才不会这么做,我们早已商议好了,等你入水一时半刻我们就派人救你上来,只要你大病一场,阻挡不了秀秀下一次的认族仪式就好……”
殷善容越说越理直气壮,那堂而皇之的模样,仿佛殷苏苏没如他们的意掉进池塘是她天大的罪过一般。
殷苏苏低声笑了下,长如鸦羽的眼睫垂下片片阴影,她不介意将他们所有虚伪的假面撕破!
殷苏苏故作惊慌往院外大喊道:“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静,四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静谧。
殷苏苏连喊了几声,院子里的奴仆像齐齐消失了一样,没有一个人现身!
殷苏苏懒得去看殷善容那猪肝色涨红的脸。
“既然这么喜欢水,就在池塘里待个够吧!”
一语既出,殷善容背后的符箓立时言出法随,他身子一歪,这下彻彻底底飘在水面上,浸湿的衣服似有千斤重,让他动弹不能。
殷苏苏转身悠悠留下一句,“这也算报了当日你眼睁睁救走殷秀秀,眼睁睁看我溺水之仇,以后相见,你我之间就无任何情分!”
她刚从亭心下来,便见殷秀秀浩浩荡荡带着殷开济等人赶到。
殷秀秀眉心一跳:“你怎么没事?哥哥呢!”
殷苏苏笑得意味深长:“看我没事,你好像有些失望啊。”
“你胡说什么!”殷秀秀条件反射地瞪了她一眼。
殷开济眼尖,转眼便看见长子在池塘里扑腾。
“容儿!你怎么了!!”殷开济吓得慌了神,连滚带爬地扑到池塘边。
“你们是死人吗还干瞪在这?!快下去救我容儿啊!!”
殷开济急得直拍大腿,口水四溅,指着仆人便骂。
“噗通!!”
几道下饺子似的跳水声,殷苏苏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指尖微动,一道玄诀霎时打上殷善容后背。
那禁步符不仅材料稀缺,且极费精力,少有玄门之人愿意制,不管殷秀秀从哪得来的符箓,她万不会让他们再收回去,废了这符箓也够让他们肉痛了。
且众目睽睽下,殷善容若救不上来恐怕会暴露她的能力,保险起见还是留着殷善容这条命吧!
殷苏苏眸子冷得惊人,若是殷秀秀等人不来,她不介意去掉殷善容半条命!
殷苏苏抬脚便走,殷开济暴跳如雷,怒目切齿。
“孽障站住!!你哥哥好端端地怎么会跌进池水里?!春日的寒池是能冻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是不是你推他下去的?!”
殷开济黑黝黝的眼珠子狠狠瞪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给她定罪。
殷苏苏淡然欠身,“父亲说笑了,是哥哥邀我来赏景的,而且他自小通水性,恐怕是哥哥一时兴起想下水玩耍一番也未可知。”
殷开济对着殷苏苏的背影气得直打摆子。
“父亲,这件事肯定和姐姐脱不了干系。”
殷秀秀将邵白玫的性子学了十成十,绝不肯放过一个上眼药的机会。
殷开济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难道我不知道?!可你有什么证据?你义姐快要成婚,这些日子府里不能起乱子!”
殷秀秀不甘心地咬唇,那贱人怎么这样命好,又逃过一劫!下次定要布置更周全些……
殷苏苏回房不久,便听得殷善容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翌日,殷秀秀照例去“原染”房中献殷勤。
忽觉妆奁上一架萤海红珊瑚,艳丽夺目,映得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
“天呐!国师大人,这是传说中的萤海至宝吗?!权王也太舍得了吧!”殷秀秀捂嘴惊叫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原染”撇撇嘴,真是没见过世面,这算什么至宝。
顾忌着与殷开济的交易,“原染”勉强与她客套几句。
殷秀秀硬生生待到暮色四合的时辰,“原染”瞥了眼窗外,脸色阴沉。
“我一向睡得早,就不留义妹叙旧了。”
殷秀秀俏脸微赧,也不好觍着脸再坐,忙起身告退。
殷苏苏才洗漱完,觉的心口稍许憋闷,提了壶酒便上房顶赏月。
正怡然自得之际,一道黑影飞快从眼前掠过!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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