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星辰强忍着快要控制不住的心跳伏在沈景言身上,轻捧着沈景言的头,柔声道,“沈景言,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沈景言想睁开眼睛,却被宫星辰冰凉的手覆盖住,“就亲一下,我怕以后亲不到了......”
干涩的嘴唇像被羽毛轻轻拂过,随即身体一重,传来宫星辰痛苦的闷哼声。
沈景言猛得睁大双眼。
宫星辰的手还盖在他的眼睛上,他看不清,感受着身上有些叫他窒息的重量,颤着声音开口,“宫星辰?”
方才还一直叫他说话的女人此刻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回应。
明明耳边满是呼啸的风声和暴雨,沈景言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他挣扎着伸手将宫星辰的手挪开。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顿时夜空亮如白昼。
沈景言清晰地看见雨衣外透出一根树身影子。
树不算太粗壮,但是砸在人身上真的够呛,如果宫星辰不挡在他身上,他根本躲不掉......
光线又变得黑暗朦胧,宫星辰的头歪在他的肩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生气,气息微弱,整个人脆弱地好像快要消散了。
沈景言愣住了,随即手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又低低唤了一声,“星辰......你怎么了......”
宫星辰紧闭着双眼,呼吸孱弱,没有一点反应。
沈景言急得脑子一阵一阵抽疼,泄愤一般将边上硌到他手的手机丢了出去。
宫星辰不怕危险跑来救他,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生死不明。
他咬着牙伸手用尽全身力气将枝干推开,脱力之后一阵头晕目眩。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宫星辰的脸,但是还没碰到,眼睛一阵一阵发黑,终是抵不过铺卷而来的困乏半陷入了昏睡。
隐约听见了有人喊叫的声音。
沈景言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但是叫喊声越来越大。
沈景言感觉到遮住他们两人的雨衣被掀开,无力地伸手揽住宫星辰的腰,才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
沈景言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干爽整洁的被褥,抬头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秦娇云坐在他边正疲惫地揉着眉心,边上的保镖提醒道,“夫人,少爷醒了。”
秦娇云忙抬起头,眼里泛着红丝,“叫护士。”又转身倒了一杯水,扶着挣扎起身的沈景言,“有没有哪里难受?先喝口水。”
沈景言觉得喉咙又苦又干,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接过水杯一口气将一整杯水喝了个干净。
秦娇云担忧地看着他,“你昏迷了整整三天,清音过来看过你,但是她家那边出了一点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先走了。”
护士急忙进来替他做了检查。
沈景言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被固定地无法动弹。
“我的腿......”
护士答道,“你送过来的时候腿骨错位,还有轻微的骨裂,不过你放心,抢救得及时,后期好好恢复,基本上不会有后遗症的。”
沈景言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跟我一起送进来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她......”护士面露难色,看了一眼秦娇云。
秦娇云抿着唇,让她先出去。
沈景言微皱着眉,心中有些慌乱,抓着秦娇云的手,“宫星辰怎么了?”
秦娇云意味深长地打探着他眼底闪乱的情绪。
沈景言咬着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保镖拦住。
沈景言铁青着脸,冷冷道,“让开。”
秦娇云看着脸上全是担忧与焦急的儿子,轻叹了口气,“她爸还有她外公外婆都来了,你这个时候过去,是嫌自己捡回一条命太多余吗?”
沈景言一愣,随即眼中闪着阴晴不定,但终究是没有再起身。
秦娇云道,“她伤的很严重,指头骨折,头被撞到了,尾椎骨也差点断掉,加上失血过多几乎休克,抢救了整整两天,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沈景言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病房里的空调开得太低,全身不住地打着寒颤。
还好......还好宫星辰没有死......
秦娇云又继续道,“医生说,醒过来估计还要很久。她外婆在病房里哭得喘不过气,也差点倒下了。”
沈景言捏紧拳头,又捂着欲裂的头,对着秦娇云,眼底流露出脆弱,“让我去看看她吧,她是因为我才......”
秦娇云深吸了一口气,“景言,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
沈景言摇着头,失神地攥紧被子,喃喃道,“我不知道......”
“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已经跟宫星辰分手了,两个人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她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去救你?”
沈景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秦娇云忍着额上跳动的青筋,又道,“现在,你几乎欠了她一条命,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或者醒不过来,宫家和宋家绝不会罢休。你也不用急着去找她,一会儿他们家的人该来找你了。”
秦娇云还想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房内的人抬眼望去,宫恒正站在门口。
往常看起来温和儒雅的男人此刻面上满是阴沉倦色,看着沈景言和秦娇云,眼底一片阴鸷。
秦娇云站起身,“宫先生怎么来了。”
宫恒勉强扯着嘴角,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和善一些,“听说景言醒了,我方便进来吗?”
秦娇云示意保镖让道,保镖对宫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宫恒走进,秦娇云这才闻到他身上有些浓的烟草味。宫恒长得一点都不显老,也没有发福,那张年轻时俊逸非凡的容颜到了中年,在沉淀中变得更加有韵味,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在岁月的冗长里变得深沉平稳。
他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也难怪宋莺莺当年不顾家中劝阻,死活就要嫁给宫恒。
宫恒淡淡地瞥了一眼看着自己似乎入了迷的秦娇云,咬着重字,唤了一声,“沈夫人,我可以单独和景言说几句话吗?”
秦娇云这才装作不经意扭过头,脸色有些难看,掩住了自己方才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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