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李家庄园没有闹虫灾,只有我们庄园虫灾严重,农庄管事是刘老三,听说是今年种菜前忘记撒草木灰,才导致虫害这么严重,具体经过老爷还在查。”马伯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宋时落……
事有蹊跷
撒草木灰是这个时代最重要且有效的杀虫方式,别说专门从事种菜的商户,就是农户种菜也会先撒草木灰;一个专事种菜的农庄管事,能把这么大的事忘了?而其他农夫也都没提醒?
显然不可能!
看来宋家这次不是犯虫害,而是犯小人了!
按说宋家只是江都县毫不起眼的一个小商户,能碍着谁了,让他费尽心思对付起来。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虫灾,找小人这事还是留给爹吧,宋时落默默的想。
说到虫灾,看完这些虫子后,宋时落只想说给我来一盒《保农丁》,像菜青虫、蚜虫、咪虫、蜗牛、白粉虱、蚜虫、红蜘蛛、蝽象等害虫,全部轻轻松松一网打尽。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保农丁》,没有任何农药制剂,唯有用土方法了。
宋时落从脑海的众多方法中挑选了一个最合适的出来。
时间紧任务重,还是抓紧回去制作药剂吧,看这虫灾速度,必须尽早解决才行。
不过,比起虫害,更让她头疼的是如何给方子找个合理的出处,不能惹人怀疑又能让大家相信的方子。
毕竟原身是不可能知道这个方子的,自己贸然拿出,定会惹人怀疑,不信自己事小,若不用该方子,耽误了杀虫,损失就大了。
宋时落边想边往回走,着人告诉哥哥一声,自己便带着春桃回府了。
春桃懵懵的跟着小姐往回走,对自家小姐一时一个主意表示怀疑。
坐在马车里,小心的看着神色稍显严肃的小姐,面色犹豫,纠结不已。
宋时落瞅见她那想问又不敢问的小表情,“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有话就说,什么时候还学会收敛了?”
见小姐如此说,春桃便放心的将心中疑惑都问了出来。
“小姐,是虫子不对吗?您好不容易才来的农庄,怎么只待一会就要回去了?”
“不是虫子不对,是虫子过多且只在我们庄园不对。不说其他,我们虫灾如此严重,隔壁庄园却没有,乍一听是管事忘记撒草木灰所致,细细一想却禁不起推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回去你自然就知道了,过两日我们再来。”
宋时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刚得知女儿来了农庄,宋大勇安排好手头事情,打算过去看看女儿,却被告知她已经离开。
侧头看向儿子,发现他也一脸不明所以,貌似刚得知消息,遂作罢。
“吁~吁~,小姐,前面有架牛车坏了,挡住了道。”
回府途中,马车突然在半路停下,正和春桃闲聊的宋时落,听到马伯如是禀告。
“那将马车靠边等会吧,也不急这一时。”
春桃好奇的掀开车帘往外看,待看清人时,惊讶的捂住嘴巴,侧身靠近宋时落小声道:“小姐,是叶秀才”。
宋时落一愣,在春桃那充满八卦的眼神中猛然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原主的未婚夫。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该遇到的人一个也不会错过,真真是冤家路窄。
紧接着便见春桃伸着脖子边看边道:“小姐,叶秀才好像是在搬家,牛车上堆满了行李和杂物,还有个老妇人坐在牛车上,应该是他娘。这么多东西难怪会把牛车压坏了。”
宋时落顺势看过去,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修长的男子,正在弯腰查看车轴。
堆满杂物的车架上坐着一个老妇人,侧脸和叶景琛有几分相似,只是脸色蜡黄,面露疲色,像是大病初愈般。
虽然车轴断裂,阻于途中,但叶景琛仍一脸淡定,仿佛陷入窘境的不是自己,不急不躁;
偶尔抬头和老妇人说上几句,让本来神色担忧的老妇人也渐渐放松下来。
看到此景,宋时落都不由得佩服起来,处事不惊,若是自己可能做不到如此。
不管怎样,既然遇见了,肯定不能视而不见,遂吩咐马伯过去瞧瞧是否需要帮忙。
穿越而来,她始终秉持着与人为善的原则,多个朋友多条路;当然自己也绝不会做圣母,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他人若得寸进尺,我便寸土不让。
不一会儿马伯过来回话,“小姐,叶秀才的牛车车轴断了,要修好大约需得半个时辰。”
宋时落点头表示知晓,让他自去帮忙。
转眼看到因修车所需而下车等在路边的老妇人,宋时落沉吟片刻,让春桃将叶母请至马车休息。
春桃领命而去,心中越发觉的自家小姐聪慧过人;懂得把握时机,提前和叶母处好关系,以后嫁入叶家便更有利,老爷夫人若是知道小姐今日举动肯定很欣慰。
不知自家丫鬟内心想法的宋时落,此时正懒懒的靠在车窗边看向外面忙碌的人。
不一会儿春桃扶着叶母上了马车,宋时落收回眼神,行礼问好,随后便吩咐春桃倒水招待。
叶母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容貌姣好、言行端庄、落落大方,怎么也无法和传闻中刁蛮、任性、无礼的印象相匹配。
“多谢宋姑娘相助,怕是要耽搁你的时间,陪我们一起等在这里了”叶母看着宋时落,眼神中带了一丝探究。
“伯母客气了,我也无甚要紧事;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困难,大家理应相互帮助”。
“如此多的行李,伯母这是搬家至县城吗?”宋时落礼貌询问
“是的,琛儿爹去世后,村里也无事可做,索性搬到县城,琛儿读书也更加方便。”
叶母看着面前语气温柔、大方得体的姑娘,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本以为宋小姐如传言所说的那样高傲、跋扈,必定不好相处。刚刚丫鬟相邀时,自己心中便直打鼓。谁知一见,与谣言却相差甚大。
宋时落点头应是,随后看到她疲惫的面色,便让其休息片刻。
透过车窗,看到和马伯一起忙碌的叶公子,熟练的修理车轴,平时应该经常干活,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迂腐之人。
宋时落满意的点点头,一个情绪稳定,知上进,懂变通的人,绝非池中之物。随后猛然反应过来,跟她有什么关系,婚约能不能成还是两回事呢,自己这代入感太强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伯和叶景琛一起朝马车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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