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侯府依然灯火通明。
“郡主,羊水破了,现在坚持住,随着我话来用劲儿。”
凌岫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腿间液体打湿了裙子,这一刻只感觉自己精神大振!
终于可以进入第二产程了,呜!
求求快点结束吧!
……..
建安三年五月十一,凌晨,宁安侯夫人诞下一子。
母子平安。
凌岫听着小婴儿呜哇大哭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意识仿佛轻飘飘的,这折磨终于结束了啊。
生孩子这回事吧,不仅疼还会要命。一个字,狠!对自己狠心,不当自己是个人!
狠得拼命!
凌岫眨一眨干涩的眼睛,她看看紧张的阮玉瑶,哑着声音说了句:“玉瑶,好累啊,好想睡。”
阮玉瑶拍拍她的手,“你睡吧,有我在呢。”
现在该是她来照顾凌岫了,心疼地给凌岫擦擦汗水,理理湿发。
孙玉壶亲自动手处理后续,凌岫感觉到疼痛,但是跟生孩子的痛相比是小巫见大巫。
清理干净,还要给伤口撒上药粉,换上干净的褥子。
凌岫一动不动地躺着,感觉着这一切,想动手掖一下被子都无法。
浑身无力,仿佛瘫痪。但她感觉有点凉,“有点冷…..”
阮玉瑶赶紧给她盖上薄被,“应该是刚出完汗,感觉有点凉。”
给她按摩痉挛的手臂,等小婴儿包好,阮玉瑶抱过来给凌岫看看。
“阿岫,你看他好可爱!干干净净的,连胎脂都少,从小就爱干净呢。”
“眼睛圆溜溜的,宝贝快看看你娘亲。”
凌岫听着一阵无语,这么小的娃看得见个屁啊,歪着头看了眼襁褓里的小婴孩。
心情复杂。
劳资也有儿子了,自己生的!
凌岫跟小婴儿大眼瞪小眼,小屁孩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饶是凌岫内心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这会儿都变得很柔软。
姜宴焦急地在外面转悠,不能停下脚步,一停就紧张,从天光明亮到月亮高升,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听着凌岫压抑的痛呼,他又后悔自己没学医,不能替她减轻痛苦。
恍惚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突然脸一白,感觉痛苦又茫然,忍不住蹲下身,眼神呆滞。
直到产房传来小婴儿的哭声,才回过神,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他转身就想往房间冲,被大嫂沈璧君拦住了,强制冷静下来,终于等到房门打开,阮玉瑶抱着小襁褓出来报喜。
“母子平安,恭喜表哥。”
“阿岫怎么样?”
“她没事,只是累了,你抱抱小侄子吧。”
姜宴这才看看小婴儿,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心地接过凌岫给他生下的儿子。
很漂亮的小娃娃,没有皱巴巴,皮肤微红,眼睛是很明显像凌岫的杏眼。
姜宴一看就很喜欢,心中激动,忍住想用自己胡茬子的下巴去蹭他的想法。
把儿子递给阮玉瑶,让她抱回去。自己老实地等着通知才能进去。
凌岫看着阮玉瑶把孩子抱出去,收回视线微微阖眼,看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点恍如梦中,但又如此真实。
“吱嘎”
片刻后房门再打开又关上。
阮玉瑶抱着孩子走进来,轻轻放在她身边,“阿岫,你睡一会儿吧。”
凌岫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小襁褓,合上眼睛睡着了。
所以等姜宴进来时,凌岫已经睡得香。
她唇色变得很淡,脸色微白,安安静静地躺着,姜宴从没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样子。
他一时愣在凳子上,状若痴呆。
见他这傻样,阮玉瑶心中翻个白眼,“阿岫胳膊用力过度,肌肉痉挛,你给她按摩按摩。”
姜宴回神,听话地小心给凌岫按揉胳膊。
半个时辰后
突然床边的小婴儿开始啼哭,凌岫惊醒,睁开眼睛看见姜宴在哄小孩,可是没有什么用。
凌岫刚想说话,阮玉瑶就把小孩抱走了:“他饿了,我带他去找奶娘。”
姜宴尴尬地站在原地,“阿岫,你继续睡吧,有奶娘在。”
凌岫小弧度点头,看着姜宴坐下来继续给她按摩手臂,力道不轻不重。
凌岫动动四肢,感觉一使劲身体就微微颤抖,轻吸了口气,乖乖不动了。
在看了一眼胡子拉碴的姜宴,凌岫突然想笑,把头往另一边侧开,嘴角轻扬。
又不知不觉睡着。
凌岫再次被隐隐约约的婴儿啼哭闹醒,已经天亮了。
孙玉壶把过脉,说一切正常,叮嘱凌岫是时候该去如厕,她其实不想,但谨遵医嘱。
凌岫自己挣扎着起身,把姜宴赶走,“晴雪,你来扶我。”
顺便拿着需要的东西,一刻钟后,凌岫解决完问题,艰难地拖着乏力又隐隐作痛的身体,一步一顿回到主屋。
大夫说过要适当下地活动。
身体如灌了铅,沉重又痛苦。
凌岫皱着眉咬着牙坚持自己走,拒绝姜宴要抱她的好意,身体脱力要慢慢恢复,也没那么矫情。
阮玉瑶已经回宫了。
沈璧君离去前问过要不要给小孩办洗三,凌岫拒绝了,她自己跟个废人一样了,还是别折腾了。
小婴儿也不适合吵吵闹闹。
一切等满月之后再说吧。
凌岫回到床上,继续躺着休息,婴儿床里小孩已经睡着了。
“你,取名字了吗?”
默了一会儿,凌岫想起这一茬,问了一句。
姜宴给她按摩手臂的手一顿,“取了,单名一个慕字,小字云修。”
姜宴在凌岫手心写出几个字。
“姜慕?姜云修?……”凌岫咂摸一下,感觉比较顺口,她没有意见。
反正她自己取名废。
“那小名呢?听说贱名好养活……叫二狗还是狗胜?铁蛋?”
“………………夫人,小名就叫朝朝吧,咱们一家人,朝朝暮暮。”姜宴瞥了眼摇床里睡得香甜的儿子,心想,为父已经尽力而为。
“朝朝?也行吧。”凌岫自己不取,姜宴说什么她都没意见。
姜宴松口气,这是他的长子,他还是抱有期望的。
孙玉壶已经离开了,之前说过让凌岫自己时不时的按揉肚子,促进子宫恢复,排除恶露。
凌岫龇牙咧嘴地坚持按,为了身体恢复,没办法。
姜宴看得心疼,他告假三天,专门陪着凌岫。
“要不,我给你按吧?”
凌岫听他这话,想了一下,其实不想让大夫之外的人帮忙,但是看看自己酸痛的手。
她两手一摊,“那你来吧,轻一点按。”
姜宴认真给她按揉肚子。
几分钟就好了,末了凌岫有点犯困,“我想睡……”
“呜哇哇哇”
她话还没说完,那厢新鲜出炉的姜慕小朋友开始抗议。
“我来看看。”姜宴条件反射蹭一下站起来,熟练的打开襁褓检查尿布。
“……他怎么了?”
“没事,你睡吧,他要换尿布。”
姜宴大手一挥,让凌岫睡觉,他自己去屏风后面倒点水来,准备好若干小帕子和厕纸,打开襁褓,擦洗屁股,换新尿布,动作一气呵成。
凌岫:“………………”
她叹为观止。
不是!
姜闲逸,他,这么快就进入新手奶爸的角色了?
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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