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两日,辰时,宇文宸骞觉得是时候收网了,于是叫来宇文涛询问进展。
宇文涛回答道:“大树村和关家水寨的那两伙贼人一个作案四起,一个作案五起,在我们的控制下,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宇文宸骞说道:“是时候收网了,你们注意盯着”。
宇文涛:“可是少爷,距离预期效果差一些”。
宇文宸骞说道:“罗家村的罗老爷都察觉到此事,其他人也不都是傻子,该收手啦”。
“今天哪一个地方可以收手”?
宇文涛说道:“大树村那伙贼人如今在张家村,正是收网的好时机”。
宇文宸骞说道:“下去准备吧,我和县令大人未时到”。
宇文宸骞照例去点卯,点完卯,他找个机会私下见了周县令。周县令见到宇文宸骞有些好奇,开口询问道:“你来此何事”?
宇文宸骞笑着对周县令说:“县令大人,时机到了”。周县令说道:“现在进场时机会不会有点早”?在周县令看来这些匪徒造成的影响还不够,他还想贪一些。
宇文宸骞回答道:“不早,不早,再等就晚了”。
周县令疑惑的问道:“此言何意”?
宇文宸骞说道:“两天前我在一个员外那儿听说了此事”。
周县令说道:“的确不早,何时”?周县令明白有员外知道这件事就说明这件事的传播速度很快。因为他需要和其他县令竞争,所以他不能赌其他县令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他不敢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伙贼人祸害范围是整个零陵郡,他不敢赌其他县的那些贼人是否被抓是否招供。他需要抓紧时间,他要第一个上传这份政绩,他怕万一出现意外丧失这份政绩。
宇文宸骞说道:“未时”
不多时,周县令就召集属吏浩浩荡荡的出发,叔父宇文邕,也在其中,官职门下曹贼,主侍卫,县令出行,门下贼曹亦为前导。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张家村附近,宇文寅已经带人将张家村包围起来。周县令下令整理行装,掐着时间,周县令养精蓄锐。
直到暗卫来报,宇文宸骞才靠近周县令的轿子说道:“县令大人时机将至”。他猛的一睁眼,吓我一激灵,这气势真足啊。
一行人到张家村时,那群贼人即将表演油锅捞赦令。油锅的酸味隔着十几米都熏到几人,
周县令说道:“尔等一介平民,言己有神明庇佑,可在油锅中取得赦令。我乃大周天子亲封县令,定有大周气运庇护,我定能取之”。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让人感受到他的威严和决心,加之锐利而严肃的目光。吓得张家村百姓和那一伙贼人扑通一声全跪倒在地。
张家村的村官和那一伙人吓得两股战战,周县令穿过跪倒的人群,径直走向油锅,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入油锅之中,将那赦令那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周县令对着乡官们说道:“过来都将手伸入这油锅之中”。威严的声音让人不容拒绝。
乡官们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一行人畏手畏脚,最终在周县令严肃的目光中,游缴率先将手伸入油锅之中,蔷夫见游缴相安无事,也将手伸入油锅之中,三老紧随其后。三人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对方时满脸尴尬。
大型社死现场,周县令看着他们并未说什么,然而底下的百姓都议论纷纷,将周县令奉为神明,衙役将这群江湖术士抓捕归案。
随后周县令发表了一篇激昂慷慨的演讲,号召所有人要相信县衙,相信他。
演讲过后,周县令的人气达到了巅峰,宇文宸骞进行收尾工作,他做着轿子准备返回时对宇文宸骞说道:“将百姓的银两还回去,罪犯,你看着审”。宇文宸骞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即使他强撑着,宇文宸骞也看出了他眼中的疲惫。今日之事,让宇文宸骞大为震撼,他没有想到平时周县令懒懒散散,竟能展现如此强大的气势。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才将事情处理好,宇文寅在抓完张家村的贼人,就带着邢捕头等人赶往下一个村抓捕另外一伙贼人。
这起案件涉及多个领域和多个相关方。因为案件的影响范围广泛,涉及十多个村庄,数百人,这是零陵县地带数十年来,最大的诈骗案。
晚上宇文宸骞和宇文寅两人在张家村,接见了其余各个村乡官和员外。
宇文寅与他们在屋内交谈,而宇文宸骞在屋外守护,这些事情目前还不能透露出去。
……
宇文寅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些同僚没有来嘛”?
有人说道:“为什么”?说话的时候所有内心都有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他们被杀了?
宇文寅说道:“不是他们不愿意来,是我没有邀请他们”。宇文寅看了看众人才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知道,这个案子需要人顶锅”。
难道各位想和他们换一换吗”?
众人对视一眼说道:“愿为县尉大人驱驰”
……
在回县衙的路上宇文寅问道:“骞儿,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着急了”?
宇文宸骞说道:“不着急,他们都知道周县令高升在即,周县令需要政绩,而且他此次还亲自下场”。
“更何况本次死的人,恶贯满盈之徒。杀他们还能平民心,削弱此次事件造成的影响,他们乐见其成”。
“对我们而言,通过此次事件,我们获得了十一个村庄的拥护,同时减轻了,完全掌控零陵的阻力”。
宇文寅说道:“这一次的收获怎么处理”?
宇文宸骞说道:“将所有村民的钱都退回去,抄完之时注意留下宇文府能用的东西,例如土地,古玩字画全部折现”。
“每个村民多发三文钱,安抚人心最为重要,衙役按惯例发给他们,周县令那边差额,我们宇文府自掏腰包补上”。
“王明发那边已经有了收获,不久的将来,宇文府将不会为钱财发愁”。
看着侃侃而谈的宇文宸骞,宇文寅陷入了沉思,不知什么时候?宇文宸骞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沉思考之间,他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宇文宸骞连宇文寅停在路边,喊到:“父亲,你想什么,能想的这么出神”?
宇文寅被这一声喊声惊醒,不禁笑道,是啊,无论他怎么变?他终究是我宇文寅的种。
宇文宸骞看着傻笑的宇文寅说道:“父亲,你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宇文寅说道:“没有想什么”?心结被打开的宇文寅骑马跑在前。宇文宸骞在后面看着,感觉莫名其妙。
回到县衙,宇文寅将奏香上交周县令,同时说道:“对涉案官员的抄家还要几日,才能完成”。
周县令看完奏章后说道:“不错,不错,各取所需,抄家之事不急”。
“将那些江湖术士的行骗手段如实写下来与我”。
宇文宸骞听后将以前写的小册子递给周县令,他看后说:“不错、不错,辛苦宇文县尉和宇文公子啦”。
宇文宸骞和宇文寅说道:“这是卑职该做的,在下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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