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托着下巴,“你好好休息,等着我,我肯定替你出气。”
可温娇娇却摇了摇头,“我要自己出气。”
谁都没把砍人的事情当真。
温娇娇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明天是我外公的葬礼,我会出院,把录音笔的警察一起带去,让我二弟再讲一遍毒害外公的事情,间接性证据我已经让人找到了,他只要敢说,那这件事情就能定性,我就敢把他送到监狱,花钱都得砸到他牢底坐穿,家产一定得是我的。”
豪门继承人都接受过教育。
对于抢家产的野心不会太避讳,这不是丢人的事情,反而抢不到家产的才是最丢人的。
除非某个继承人能自立门户,做大做强。
否则都会成为大众眼中的唏嘘笑话。
许肆眨了眨眼睛,看着她重新恢复了精神,失声笑道:“好,我等着看。”
温娇娇细眉弯弯,“但是我三弟有点难搞喔,阿肆,你在港岛待多久?不会走了吧?你帮帮我。”
许肆理所当然的点头,指尖点了点温娇娇饱满的额头:“当然,我帮你,以前就答应过你的,我会看着你,成为温家话事人。”
两人的友谊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培养起来的,浓厚的像一层层不断叠加的点心,她们互相约定过,要看着对方站的更高,更远。
当晚。
许肆再三确定温娇娇没事后,才被温娇娇催回到许宅。
葛管家老泪纵横,他不是察觉不到危险,收到纸条后,许肆消失了一个月,他是真害怕许家的唯一继承人丧命。
许肆安慰似的陪他坐了一会儿,才匆匆上楼,进到书房里去,给之前剩余的文件签字。
那群油腻圆滑的合作商,最近安分了没有什么小动作,得益于许肆进的那批庞大的国外钢材,有了这些原材料,许肆甚至可以随时抛弃他们。
这一趟地下城之旅。
她也不算是没收获。
就是想要的照片没带回来,带回来了另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裴枕实在境况不好。
许肆拿着照片目光沉沉的看了好一会,脑海里自动浮现了裴枕爬在笼子里被扎针的画面。
直到现在。
她才有精力去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随时会死的绝望感。
死死遏制住的悲伤。
永远看不见前方路。
被镣铐锁住的四肢。
每一条都是非人折磨。
许肆默默无言,将照片擦拭干净,眼睛暗着,干净修长的手从书架上抽取出一本圣经,翻开其中一页,将照片放进去。
靠在松软的椅子上。
眼睛泛起泪光。
“等以后,再去一次地下城吧。”
许肆想,等忙完了,就去找他吧。
认认真真的尝试喜欢他一次,这才是负责的表现。
裴枕没什么不好,是她一直在抗拒,现在最亲密的时间也做了,亲缘关系形同虚设。
许肆不愿再欺骗自己的心,其实她也有被吸引,也想要靠近。
刚这么想。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许肆眉心一跳,拿起听筒放在耳边,熟悉的声线,腔调慵懒虚灵,拖着淡淡的笑意。
“船上那个花衣服怎么惹到你了?怎么把人踢海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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