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冰箱后门把的松动,那是一个旋转向上的楼梯。
进去之前,我试了一下能不能在里面将冰箱拉回。
事实证明,是办得到的。
先往前走,随后往右,最后再往右走,直到我的右手边出现一座门的框型,我一推,咔嚓,便看见一个女孩此时正一脸担心的站在我前面。
“原来出口就是那个落地镜吗?”我很是平静走了出来,忽略一旁的女孩。
“你刚刚跑哪去了……”轩辕雪身上的红色擦的大差不差,出落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在摇曳的灯光下俨然是一个楚楚可怜模样。
我盯落地窗,看得有些出神。
担心转为愠色,询问变为质问。
“喂,你刚刚跑哪去了?”以为我没搭理她,轩辕雪便再重复了一下。
“哦,对,我刚刚发现了所有的密室出口。”在我的后方正是那个通道。
她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反倒是很生气。
“那个,你怎么了?”
她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带我来到那个所谓的卧室里,在床头柜里,是一张张女性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在远处拍摄的。
而那个女性不是别人,正是轩辕雪。
“这个死变态……”轩辕雪从中抽出一张,那张是那天我们从下水道返回时的样子。
“鲤江极有可能是一个专挑女性下手的变态杀人狂。”我看着照片,冷静分析。
“我觉得他就是。”轩辕雪欲将照片撕碎,可想了想,停下了手,这可都是宝贵的证据啊。
查了个大概,天色也是比较晚了。
我们立刻动身从所谓的密室出口,来到了厕所的门口,随后迅速来到大门前,坐到了车子上。
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拿出一个小本本来。
(3)魂为执念,执念,极为强烈纯净之情感,才得以引源。
又添了一条。
看着逐渐落下的太阳,已经归去的我们,心已经安全了许多。
“李麟,你说这个鲤江,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呢?竟然还知道用你说的那个心脏来抵御鬼潮。”轩辕雪坐在驾驶位上,开着空调,努力的吹干自己的头发。
“确实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呢?”确实很是疑惑,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既没有源也没有异,在最开始见面时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突然,车盖猛的一阵晃动,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后座上,“别回头!闭嘴听我说!”
声音中有熟悉却又伴有着一股威胁。
“因为我。”神秘黑影说道。
黑影故弄玄虚,后视镜中看不清楚他的模样,我们摸不清他的实力,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你以为那么大一片的鬼魂为什么没有侵袭其他人类。那个人……是封印的阵眼之一,他能锁住魂灵,是执念所在之人。那个心脏和尸体的尸气则是另一个阵眼,能抵御鬼害的原因在于是执念所在之载体。”
我终究是没能按捺住自己的想法,“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为了世界……”声调在那一刻庄重而威严。
“那些魂,它们是不是都是被那个人……”我还没继续说下去,就被黑影打断。
“没错,都是他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
“那为什么还要救他,让他活着?”轩辕雪也是听不下去了,耐不住性子就要回头,我一下子用手臂揽住她,摇着头。
“那是一种永恒的惩罚,日复一日的折磨,就算是一个疯子,都会变得痴傻,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声音变得低沉。“可那些魂灵确实不该和他一起受罪……”
“可如今的话,徘徊人间或许才是最幸福的吧……”
黑影手里有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的人,却脸色忧郁,身着围裙,正烹饪着面包,背景是一间白色面包坊。
“那为什么……”我不知为何,对这些魂灵抱有怜悯同情,或许是承诺的原因吧。
“我不会回答你,但你要记得,只有你才可以救她们,我办不到……”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回过头来,只看得那座位上是一片枯死的树叶。
那是秋日最后的辞别。
“那个人我觉得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轩辕雪挠着头,完全没在意后车窗的玻璃碎了一地。
“我也是,先回去吧。”我拿起那片落叶,中间特殊的孔洞,引得我想到了什么。
“那鬼潮呢?那东西该怎么办?”轩辕雪瞥了我一眼。
“按他所说,我觉得它们只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阵眼所在的地方。”
“哦~对了,李麟,关于那个心脏?我好像听你说过一点,只知道它可以抵御鬼魂。关于那枚心脏,你说详细一点吧。”轩辕雪专心开着车,询问着关于那个心脏。
“那个嘛……”我回答了大概的所有内容,但巧妙地去除了那块抹布的剧情。
“咦——那你别碰我啊,居然用手拿那玩意。”她可谓是一脸嫌弃,但如果她知道那块抹布干过什么,她一定会嫌弃自己吧。
另一边,那是牢笼内,一个瘦削的男人,头发凌乱,疯疯癫癫了一阵子之后,蹲在某个角落,他现在害怕极了,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究竟多么危险。
“鲤江,你明天就可以出去了。”门口的一个小警察锁紧了所有的门后,对他说着再见。
在门锁落下之后,黑暗随之降临,只有头上那一个很小很小的灯,忽明忽暗,几只苍蝇和他一起,被勉强照亮。
除此之外,桌子上就只有留下的一张纸而已了。
慌乱之下,一阵阵记忆涌动,一幅幅画面出现。
那是他自江边苏醒后与一家人生活一段记忆。
鲤江并不叫鲤江,只是他被发现在鲤鱼江畔,就被人家叫作这个名字了。
他不清楚自己过去的几十年。
“爹,你看这里有个人。”稚嫩的童声的尽头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用一根小木棍戳着他。
路平安是个医生,医者仁心令他立刻就对这个人展开了救助。
随着一阵呛水声后,那个男人苏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我又是……谁?”显然这个人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你是鲤江……”没等女孩说完。
那个男人便自顾自的说着,“我是鲤江吗?”随后便晕了过去。
“边发现的。”女孩懵懂的眼睛盯着看着倒下的人,“他怎么了?”转而望向自己的父亲。
“别担心,孩子,他只是睡着了。”路平安的妻子早早离世,现在女儿是他唯一的牵挂了,对于这个在地狱中拯救自己的天使,路平安发过誓,一定要保护好她。
无论是她的健康还是她的感受。
路平安把鲤江抬回了家中。
“没有身份的家伙吗……”路平安看着眼前的男人与他浑身不可忽视的伤口。
那是毫无疑问,是枪伤。
当时战乱年代,路平安想只当他是一个逃难的人,也不大可能。
尽管可疑,可路平安却还是救了鲤江。
从那一天开始,一直到女孩长大,路平安一直在帮助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和我的父亲,我们待你那么好……”
那是铁窗口里传来的一阵冬风,凛冽,痛苦,刺痛心脏,像是一阵阵尖锐的哀哭。
被灌输的记忆之中,不熟悉的视角却又熟悉的画面。
鲤江慌忙滚到角落,他的手边少了那枚心脏,再也没有任何保命的手段,他现在也只好抱着头,哭喊着求饶。
而窗户后是一片黑色,没有一丝光芒照到他的身上,除了那头上的忽明忽暗。
“我不是故意的……”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怕鬼吗……”
鲤江开始拍打着铁门,“有人吗——救命啊——”
“清楚自己的罪孽吧……我们是不会如此轻易……杀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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