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永,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太急了!”
我隐隐的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一些变化,急忙向他解释。
“不用说了!”
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我的脑海里幽幽传来,随后就没有了声息。
“种永?种永?喂…”
难道这就是鬼发脾气的样子吗?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我心里暗自腹诽。嘴角却忍不住扬了扬。
不再去想他,在跟他说话间,我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拉着正在发呆的小辣椒去校门口集合。
“都到了吗?大家看看周围谁还没有到?跟我说一下,我们准备出发了。”
辅导员精神饱满的声音,人群前面幽幽的传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到周洁和老三的身影,我压下心中的疑惑,举了举手。
“辅导员,周洁跟徐贝贝没到!”
徐贝贝就是老三,只不过她我们在宿舍排行第三,所以叫她老三也就习惯了。不过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我觉得还是应该叫名字比较好。
“她俩人呢?这都快发车了,她俩又跑哪里去了?真是不让我省心,柳絮影你带几个人去找找她们两个。”
辅导员急得满头大汗。
“不用找了,我们回来了!”
就在我刚要放下行李,准备拉上几个人去找她们两个的时候。
周洁豪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俩怎么回事!一群人都在等你们两个,说好的三点集合呢?你看这都几点了!?还有你俩包怎么那么大,医疗器械加衣服也不用拿那么多吧?”
辅导员露出了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
“没,没啥,辅导员啥时候出发啊,有点晚了我们快走吧,嘿嘿。”
周洁含含糊糊的想蒙混过关,可辅导员怎么可能像小辣椒那么好糊弄。
“等等,包里装的什么呀遮遮掩掩的周洁徐贝贝你俩过来。”
辅导员似乎看出什么,冲着周洁和老三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让她们过去。
她们两个相视一眼,似乎互相传达了什么信息,随后两颗脑袋同时转向了我,都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一阵汗颜,微微扶额。
好吧,谁让她们是我的舍友呢?
“辅导员,她俩包里全都是我要带的医用器材,我要带的器材太多了,所以我自己的包装不下,所以让她们两个帮我带一点。”
我有点心虚的对着辅导员撒了一个谎,却用余光看到了周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暗自腹诽,这最佳损舍友奖不颁给周洁真是浪费了。
“她们包里是你要带的医用器材?那也不至于这么多吧?嗯…算了,既然是医用器材,让她俩过来我看一下就好了,干嘛还要解释的这么麻烦。”
我就知道辅导员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果然,她们两个还是难逃辅导员搜查的命运。我给她们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却瞧见两道幽怨的目光向我齐刷刷的射来。我看着她们两个可爱的表情,顿时有一种想逗她们的冲动。想着我便冲着她们两个,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口型。周洁对着我举了举拳头,可最后还是背着包裹拉着老三愁眉苦脸的穿过人群,走到了辅导员的面前。
“连老师!什么时候走啊?司机师傅等了好长时间了呢!”
就当辅导员刚要打开她们两个包检查时,早已等不及的带班老师在远处扯着嗓门询问着辅导员。
周洁跟徐贝贝面上一喜,急忙应和着催促辅导员。
“辅导员,都快3:20了我们快出发吧!”
辅导员这才恍然大悟,赶紧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
“同学们,赶紧带好自己的东西准备上车!”
看着辅导员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周洁和老三兴奋的击了个掌。随后我们四个就扎入了人群之中,准备出发。
当司机是否刚要发车时,小辣椒首先发现的问题,她疑惑环视了一周,最后转过头去问坐在我们后面的周洁。
“老大,辅导员哪里去了?”
周洁一听,心想,对额辅导员呢,怎么没看见他?
我也闻声的看了看周围,的确没有他的身影。
“司机师傅先别开车,还有一个人没上来呢!”
周洁提醒了将要发车的司机师傅,可没想到司机师傅不以为然的开着车载着我们出了校门。司机师傅的声音却从驾驶角的地方
“你们辅导员不去,他自然就不会上车咯。小伙子们你们辅导员没有跟你们说吗?”
司机师傅略带笑意说出的话让我们面面相觑。
我顿时明白了什么,看来辅导员这是悄无声息的框了我们一把,他知道那里的条件艰苦,所以把我们安顿好了之后自己悄悄溜走。
我回想辅导员那天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原来都是套路啊。
我有些晕车,听着周围周洁他们的嬉笑声,我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我睡得很不安稳,我做了一个梦,一个似乎并不属于我的梦。
入梦,眼前似乎隔了一层薄纱,摸不到摘不掉,我行走在破碎的梦里,虽然有些看不真切,但我的潜意识却清楚的告诉我这是一间刑房,我心中虽带有一些疑惑,但毕竟是在梦中,一切都那样的顺理成章。
那是一间硕大的刑房,各式各样的刑罚工具都在我的面前一一展现,我的脚踩在暗红色的地面上,一股股浓郁的血腥味儿从地面上蒸发上来,刺激着我的嗅觉。要知道在梦中,人是没有任何感官的,可是,这周围浓郁的血腥味,却是我真真切切能感觉的得到的。
我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我的潜意识正在安抚着我,它似乎在试着让我相信这个梦,融入这个梦。
我情不自禁地走在这个偌大的刑房里,走马观花的冷眼看着那些沾满鲜血的刑具。不知不觉我已经走进了刑房的最深处,耳边突然出现了凄厉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清晰。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感觉声音非常熟悉,但是不管我怎么回忆却也记不起那个人的面孔。
我习惯性的抬手揉了揉额角,却发现我完全感觉不到手触碰额头的触觉,我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扶在额头上的手,隔着一层薄纱,把目光聚焦在离我不远处的几个人身上。
五个人,我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却能清楚的听到惨叫声是从中间那个人身上发出来。
惨叫着的人身着一袭白衣,但在此刻却被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染得脏污不堪,我想走近些,试图看清那一袭白衣的人的样貌,可我每走近一步眼前的画面就会往后后退一步,就这样我固执走了很久,可眼前的画面告诉我,我一直在徒劳无功的原地不动。
不知何时,耳边的惨叫声,已然消失不见,而随着惨叫声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那四个行刑的人,刑房恢复了起初的平静,只留一个声息全无的人静静的的躺在刑床上。视觉一阵微弱的颤动,画面瞬间被扭转,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这时我才发现,我居然看不到他的面孔,他的脸上胧了千万层和我眼前这张相似的薄纱,身上包裹的白袍早已被残忍的暗红色掩盖了原先的模样。
我的心莫名的颤抖,这种感觉我从未经历过。我有一种冲动,我想拥抱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人,我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我想知道他是谁。
可就当我伸出手将要触碰到他的衣角时,视觉再次颤动,画面又再一次急剧扭转,刑房不见了。
我站在一个乌烟瘴气的赌场内,粗鲁的叫骂声如雷贯耳,铜臭的气味充斥着整个赌场。我环顾着四周,把目光驻足在了赌场正中央,是他。
他站在赌场的擂主台上,依然是一袭白衣,但在此刻却那样的耀眼,似乎跟刑房里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判若两人。就在那样污秽不堪的赌场里,他却像淤泥中的白莲,与世隔绝,不食烟火。
我想靠近他,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因为他的气息太过于熟悉,我抬步迈着略微僵硬的步子穿过嘈杂混乱的人群,潜意识清晰的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就在那个伫立在擂主台的人身上。
“你是谁?”
我站在他的脚下,沉默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似乎被我的话惊醒般,身躯随之一震,他缓慢地低下头,呈现在我眼前的依然是一张胧着无数层面纱的脸,但我却很清楚的知道他在笑,他在对我笑,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笑,我很疑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不,这不是我的梦,这是你带来的梦,我请你带着你的梦消失。”我语气坚决的对他下着逐客令,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被他操控着,包括我,他操控着我的潜意识,让我毫无察觉的按照他的意愿看到他想让我看到的事物,这个人的能力很可怕,我的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理智在惧怕着他,防备着他。
他依然没有说话,但却收起了笑容,他挥舞着长袖卷起一缕细风,在我眨眼间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我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睁眼的时候一张狰狞可怖的脸抵着我的额头。
我被惊醒,身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脸上黏连着几缕湿发,我从床上坐起。
床?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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