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瞎操心。”闫埠贵有气无力的回道:“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闫解旷扶着他坐到炕上后,一声不吭的出了屋子。
杨瑞华连忙洗了块毛巾给他擦了擦手,这才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有啥好担心的?”闫埠贵说道:“不是还有解旷跟着吗,我们俩还能一块儿丢了?”
“哎!”闫埠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最近也不知道咋了,尽遇到些糟心的事儿。”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杨瑞华劝道:“自个身子骨要紧,事儿已经这样了,你再咋发愁不也没用不是?”
“我还用得着你劝?”闫埠贵瞪了她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我说的是刚刚遇到的糟心事儿,你都胡扯些啥?”
“他爸。”杨瑞华接着劝道:“你就消消气儿吧,你这身子骨真不能再受气儿了。”
接着她岔开话题问道:“话说;刚刚你不是上厕所了吗?这上个厕所能有啥糟心事儿?”
“哎!”闫埠贵又叹了口气说道:“要么说;这人倒霉了喝凉水它也塞牙缝儿呢,就是上个厕所,也能有事儿找上我。
上完厕所回来时,碰到胡同里王家那小子了。他跟我说;前些日子他和我聊完天后,回到家发现身上的一块多钱没了。
问我见没见到他丢的钱,这话问的我莫名其妙的,我就问他;你说这话是个啥意思?
是不是想说;你丢的钱搁我这儿呢?我就跟他说;他丢的钱我没看到,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杨瑞华很配合的问道。
“他拉着我不让我走。”闫埠贵回道:“非得让我好好想想。你说;这事儿我想的着吗?
他啥时儿丢的钱自个都说不清楚,我上哪想去呀?再说了,谁知道他的钱是不是真的丢了?
气的我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他两句才回来的,你说;大清早的遇到这种事儿算不算糟心?”
“这当然算糟心事儿了。”杨瑞华愤愤不平地说道:“这王家小子也太过分了,无凭无据的,咋能随便冤枉人呢?”
“可不是嘛!”闫埠贵气呼呼的附和道:“我都怀疑他就是来讹我的。”
“你也别跟他置这个气。”杨瑞华安慰道:“赶明儿我要是碰到他,倒是要好好的问问他了。
是不是觉得咱们闫家人好欺负还是咋地,一个个都想跑过来踩上两脚的?”
她瞧着无精打采的闫埠贵又问道:“他爸,家里头还有点儿小米呢,要不给你煮上一碗粥,你多少还是喝上几口的好?”
“不用,这会儿我啥也不想吃。”闫埠贵摆了摆手说道:“你忙你的去吧,我搁炕上躺会儿就行。”
“唉!”杨瑞华应了一声问道:“那,今儿你还去学校吗?”
“不去了。”闫埠贵意兴阑珊的回道:“这一两天也该放假了,估计往后啊,再也用不着去了。”
“哎!”杨瑞华叹了口气,扶着闫埠贵躺到炕上,转身又忙自己的家务去了。
与此同时,在一处筒子楼里,一位二十五六岁中等长相的女人,拎着个暖水瓶钻进了其中一间屋里。
这间不到二十平的房间,布置的相当温馨,靠近窗户的位置放着一张双人床。
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身形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
他长着一副比平常人都要长的脸,年轻的面容上是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此时的他虽然是躺在床上,但人却是醒着的。
“唉。”进了屋的女人问道:“你咋还不走?一会儿楼里的人都起来了,看你咋出这个楼。”
“嗯。”床上的男人回道:“这就走。”
说着他也坐起了身来,拉过放在旁边凳子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那事儿你可要抓紧了。”女人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说道:“我这肚子快要显怀了,再不抓紧你是知道后果的。”
“你放心。”那男人回道:“这几天我一直跟我爸聊这事儿呢,他那边基本没啥问题,唯一麻烦的就是那边院儿里的房子该咋办。”
“还能咋办?”女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要么找人接手,要么租出去,反正我是不会住的,有楼房不住傻子才住大杂院儿呢。”
“这我知道。”男人附和道:“楼房住着是比院儿里舒服,我都不想回那边去,那儿还能让你也搬过去的。”
“知道就好。”女人傲娇的说道:“摊上我算是便宜你了,又能住进楼房又有人伺候着你。
再过几个月你连爹都当上了,也不知道你是哪辈子积的德,全用我这儿了。”
“你可拉倒吧。”男人撇撇嘴说道:“当初我可是跟明辉一块儿追的你,那会儿你咋没瞧上我呢?
要不是他死的早,你能想起我来才怪了呢?”
“你知道就好。”女人一脸黯然伤神的回道:“要不是那个短命鬼说走就走了,你还想给我孩子当爹?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哎吆,我的小宝贝唉。”看到女人的脸色不对,男人连忙安慰道:“你可别伤心了,这样对孩子不好,往后咱俩谁也甭提他。”
“哼。”女人傲娇的说道:“好像谁乐意提一个死鬼似得,要不是你非得翻这些旧账,我都快把他给忘了。”
“是,是。”男人连忙认错道:“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我这张臭嘴就是欠抽。”
说这话他拉起女人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嘴上还说道:要不还是你来吧,别人也没这个胆子抽我。”
“去去去。”女人甩开他的手说道:“我才不抽呢,你那张脸厚的跟个城墙似得,我还怕自个的手疼呢。”
“嘿嘿嘿。”男人腆着脸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抽我,也不看看咱俩是个啥关系。”
“你这人就活了这张嘴。”女人脸上露出笑容道:“也不知道你凭这张嘴,到底骗了多少女人的心。”
“这你可冤枉死我了。”男人辩解道:“你也知道我是干啥的,每次出去都是十天半月的,哪有工夫去骗人啊?
唯一骗过一次的就是你,不也没成功不是?”
“你还是赶紧走吧。”女人抱着膀子催促道:“听你说话咋这么肉麻呢?我这儿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没事儿。”男人死皮赖脸的应道:“往后我经常说给你听,听的多了肯定会习惯的。”
“咦…”女人嫌弃的说道:“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这儿早饭也就别吃了,话说;你家里的那位你有啥打算?”
“这事儿不用你操心。”男人挥挥手说道:“一个乡下女人,随便给点儿钱打发了就行。”
他接着又说道:“早饭还是要吃的,你不吃孩子也要吃,我这就走,可别耽搁我儿子吃饭。”
“切。”女人撇撇嘴问道:“你咋知道是个儿子的,万一是个闺女看你还说不?”
“必须是儿子。”男人挑了挑眉毛回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有个算命的老头跟我说过,我这辈子是多子多福的命。”
说完话他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走廊里,发现没人后迅速的钻出了房间。
听着走廊里远去的脚步声,关好门的女人又忙起了家务活,嘴上还小声的嘀咕道:“那个算命的老头肯定是个瞎子。”
晌午的时候,王红霞带着陶干事走进了闫家,这个时间不管是外院还是前院,基本上没什么人。
自打刘大壮搬到后院,整个前院也就只剩下闫家的门是经常开着的。
其它几个房间除了晚上有人睡觉,白天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王红霞跟闫埠贵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从那以后,闫埠贵每周二都会带着纸笔跑一趟街道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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