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结婚后,这个大院里的人,突然都变得友善起来,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都消失了。
傍晚,刘大壮父子依然雷打不动地坐在廊檐下喝茶,秦依嬅在厨房做饭,堂屋里秦淮茹跟张雪梅则用缝纫机在做小孩的衣服。
赶在万物要票之前,刘大壮总算买到了一台蜜蜂牌缝纫机,当时的标价是 114 元。
整个大院里也就张雪梅能免费使用,当然别人问起的时候,张雪梅会说每次两毛钱。
其实也不是刘大壮小气不给邻居用,只要开了这个头,他们家就别想安生了,到时候别说这个院里有多少人,估计整个胡同里都有人要上门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 58 年全民大炼钢铁的事情,当时全国上下都在响应“十五年赶上英国,三十年超过美国”的口号,以钢为纲的策略,使得家里暂时用不到的铁器都被收走了,现在做饭只能用小铁锅。
当时的农村吃的是大锅饭,家里的铁锅铁勺没什么用,基本上都当废铁上交了。
“小姑!不能坐地上,肚子会疼的。”刘馨香柔声说道。
六岁的她已经学会看弟弟了,正带着两岁的刘小娴和刘建华在院里玩。
刘建华不听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刘馨香就毫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啪、啪”来上两巴掌,然后告诉他不能坐地上。
但是对于刘小娴,她可不敢这样,毕竟刘小娴虽然年纪小,可也是她的长辈,她只能一边说一边把刘小娴抱起来。
这有趣的一幕把刘大壮父子逗得呵呵直乐。
农村的老人们常说:“家里有三样宝,丑妻、薄地、破棉袄。”
家里过的好不好,就得看他家有没有“鸡鸣、狗叫、孩子吵。”
来自农村的刘大壮父子,最喜欢看家里的孩子闹腾。
八岁的棒梗拉着三岁的小当来找他妈,见了人还是很有礼貌的。
“刘爷爷!大壮叔!我是来找我妈回去做饭的。”棒梗站在台阶下说道。
“你妈在屋里,你自己进去叫吧!”刘大壮点了一下头说道。
看着走进屋里的棒梗,刘大壮心里想到:“这小子很机灵,就是不知道随谁了,那双眼珠子总是到处乱瞅。”
“刘叔!您歇着,我先回去给孩子做饭了。”张雪梅她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给刘清泉打了个招呼就走,看都没看刘大壮一眼。
“哎!好。”刘清泉放下茶杯应了一声。
刘大壮正想得入神,张雪梅母子就走进了穿堂门。
他在心里嘀咕道:“这几个月没有收拾她,现在竟敢不跟自己打招呼了?”
他也就是这么一想,院子里这么多人,还是得注意点影响,不能表现得太亲密,免得被人说闲话。
自从张雪梅办了顶岗手续,她的户口就进了城,两个孩子的户口也跟着进了城。
家里的口粮反而比以前多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等她生完孩子就能正式入职了,她还要求调到三车间跟刘大壮当学徒,厂里已经问过刘大壮的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当家的,吃饭了!”秦淮茹喊道。
秦淮茹帮着秦依嬅把饭菜端到桌上,出来叫他们父子吃饭。
“香香!去叫你大哥二哥过来吃饭。”秦淮茹对着刘馨香吩咐道。
“知道啦!”刘馨香答应一声,就往中院跑去。
刘大壮父子进屋刚坐好,一阵跑步声响起,刘建国带着弟弟妹妹跑进了屋里。
“爷爷!姨奶奶!爸妈!”挨个叫了一遍,这才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大的桌子坐得满满当当。
因为是续弦,刘大壮夫妻都叫秦依嬅为秦姨,所以孩子们就叫姨奶奶。
“行了!吃饭吧!”见人都来齐了,刘清泉开口说道。
他不开口没人敢动,这就是当时家长的权威。
他们的晚饭是小米稀粥,配的是窝窝头,就的是咸菜丝,还有一碟泡菜。
这已经是很好的伙食了、今年是大饥荒的第三年。
从 60 年开始,北京市居民的粮食配额是这样的;成年女性每人每月二十八斤,成年男性如果是事业单位员工,每人每月三十二斤,如果是厂矿企业工人,每人每月三十八斤。
在那个没有油水的年代,这点粮食根本吃不到月底,所以就有了寅吃卯粮的说法。
北京市每月 24 日定时发放粮票,25 日就可以提前用下月粮票购粮了。
所以一到 25 号早上,天还没亮,人们就会跑到粮店排起长长的大队。
大家都很无奈,不去不行啊,家里马上断粮啦!
刚吃过饭,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刘光福的,因为太熟悉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刘海中又在打儿子。
刘家的三兄妹放下碗就往外跑,除了刘小娴跟刘建华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大人们都很淡定。
这种事情这两年来已经有无数次,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自从刘光齐上了初中专,就很少回来,只有拿伙食费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
两年后他被分配到了棉纺厂,当了个小领导。
那段时间的刘海中,简直是小母牛进屋——牛到家了。
夫妻俩逢人遍说自家大儿子当官了,脑袋抬得不用梳子梳,头发都是自然往后背。
院里的大部分人都奉承他,整个胡同里的人都羡慕刘海中家。
许大茂三天两头请刘海中喝酒,把刘海中夸得五迷三道的,经常有人上刘海中家拜访,希望能给自家孩子找个工作。
任谁也没想到的是,刘光奇工作以后就更见不着人了,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看,以前还会回来拿伙食费,人家现在能挣钱了,就再不愿看刘海中的脸色。
61 年过完春节,刘光奇带着一个姑娘回来了,跟刘海中夫妻俩说要结婚,这姑娘还是棉纺厂厂长的闺女。
刘海中一听,这是又抱上大腿了?立马同意了这门婚事,还拿出积蓄,跑了好几次黑市,买够了办酒席的东西。
风风光光地给儿子办了一场婚宴,人家小俩口结婚后不在院里住,说是厂里分了筒子楼,比住在大院里舒服。
自此,院里的人再也没有见过刘光奇,就连过年都没有回来过。
听说刘光奇夫妻支援地方建设去了,到下面县城里的什么厂当个领导,也算是高升。
这只是听说,刘海中夫妻俩也没有回应。
自从有了那个传闻以后,刘海中打儿子更狠了,在他看来,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刘光天跟刘光福有地方吃饭,应该早就跑了,就从他们看向刘海中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像看陌生人一样,就能猜出来这哥俩的想法。
每次听到刘海中打儿子的声音,刘清泉都会说:“这么打孩子,越打越陌生,离心离德那是必然的事,等他老了就会知道。”
看完热闹的刘家兄妹回到家里,看向刘大壮的眼神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刘大壮虽然一直板着脸,但是还真没打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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