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侧头看贺天圻一眼,心想这人今天倒是不装了,脾气还挺大的。
江轶心里还是有点烦躁,他回想起他这几天,尤其是从贺天圻来了以后,接连经历了体班刘维带头等人的挑衅,老妈在家里不停作妖,还有贺天圻刻意的接近,甚至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带跑偏,差点与他合伙在宿舍做饭炸学校,还有贺天圻自己也得寸进尺,擅自翻看他的日记,最后自己经历诸事不顺后还被骑三轮的老头撞了膝盖。
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为贺天圻来了以后才开始的。
虽然本质上和贺天圻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心里头还是不舒坦,还是不由自主把这一切的源头和贺天圻联系起来,似乎他就是罪魁祸首。
而此时此刻这个罪魁祸首正侧头目不转睛注视着他。
江轶心里很烦躁,又想起来贺天圻这个傻逼昨天偷看他日记的事情,心里涌上一股反感:“你看够了吗?”
问完这一句,他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昨天被贺天圻绊了一下磕了膝盖,走路就有点瘸,结果今天一来腿上就打石膏了,心想贺天圻该不会以为这是他的缘故吧,于是勉强换了个口气,但还是透露着一股不耐烦:“跟你没关系。”
江轶以为贺天圻至少会表现出哪怕一丝丝的愧疚,谁想到这家伙竟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说与我有关系了吗。”
这下倒显得江轶自作多情了。
江轶心想神经病吧,你生气个什么劲儿啊,感情老爸没给够零花钱跑我这儿撒气来了?
陆泽鸣下课就走了,连招呼也不跟江轶打一声,江轶知道他是因为刚才自己没帮他说话生闷气呢。
江轶打算人走得差不多再走。
最后等到教室只剩下两个人,江轶看了一眼旁边的贺天圻,扶着桌子站起来就走,他可没心思邀请贺天圻一块儿走。
因为腿打了石膏,所以分量比平时重,又因为一直没有支撑点,一直在地上悬着,江轶又不敢太用力,所以现在拿起来挺酸的了。
走到楼梯口,想着还得一点一点的挪下四楼,觉得这饭不吃也罢了。
但是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骨气,因为一点困难就不吃饭,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啊,犯得着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嘛,于是就只好一边跟自己心里作斗争,一边开始一级级台阶往下蹦。
贺天圻看着江轶自己一个人往下蹦的背影,突然就不忍心了。
万分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用那种呛人的语气,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看见江轶一推门头发和衣服湿哒哒的,腿上又打着石膏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要强,多倔强,要是身边有个人能帮他一把,他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
贺天圻看着江轶灰色的连帽开衫,江轶经常穿它大概是很喜欢它,反正他光是看见他穿就很喜欢,偶然间摸到过江轶那件衣服的触感,他就有点迷恋上那种感觉了。
贺天圻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打人家衣服主意干什么。
此刻那件衣服后背都是密密扎扎的雨点。
贺天圻不由自主就跟在了江轶后边。他就想看看江轶这副样子自己到底怎么下楼,要花多长时间,看看他会不会找别人帮忙,还是就自己一个人扛着。
江轶也早就感觉自己身后有人了,猜都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贺天圻。
因为刚才出教室门的时候就剩下他俩,而且贺天圻今天很不对劲儿,就像憋着什么事儿在等着他似的。
贺天圻就这样跟在他身后差不多走了一层楼的二分之一,江轶每蹦一步贺天圻也就往下挪一步,一点也不着急,江轶用余光一看就能看见贺天圻的影子被打在楼梯台阶上,分成曲折的几段。
江轶终究是不耐烦了,他不知道贺天圻这样到底是要干嘛,于是回头说:“你走不走,要走快点走,别跟在我后面。”
回头一看,贺天圻就跟换了一张脸似的,刚才在教室里还阴雨密布,现在又阳光普照了,变得比天气还快,江轶真是搞不懂了。
贺天圻笑着说话,那笑里面竟然还带着那么点调皮:“我就不,我又没妨碍你。”
江轶一见他这笑,就觉得神经病吧,是不是这阳光太刺眼了,怎么他笑得这么灿烂,怎么自己觉得这么扎眼,这么闪耀呢,是不是幻觉?
江轶被这笑看得愣了一下。
江轶不得不承认,贺天圻还是长的挺帅的,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就是吧,这身材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好的缘故,发育的有点成熟,一点也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这身材倒是能去参加个什么健美比赛。
江轶想想也觉得挺对,人家俄罗斯回来的嘛,战斗民族,从小吃大鱼大肉长大的,能不壮嘛,不壮也不至于没几天就把体班那群小流氓收拾得服服帖帖。
贺天圻居高临下盯住江轶头顶的头发璇,他好像最容易从这个角度来看江轶:“你还生气呢?”
贺天圻说得是昨天那件事儿,其实江轶误会他了,他根本没看江轶的日记本,就是实在没忍住随便拿了本其他的闲书来看,谁让江轶自己有小心思,都包一模一样的书皮呢,这不歪打正着了吗。
听都不听他解释,可不就自己误会了吗。
江轶也知道他说的是昨天那件事,他现在回想起来贺天圻挨自己一巴掌都觉得有点离奇,他虽然不怎么生气了,因为他只觉贺天圻不是那种会把什么事儿都随便往外说的人,但是还是觉得贺天圻这个人挺可恶的。
“你昨天那么生气是不是以为我偷看你日记啊?”见他不说话,贺天圻继续问。
江轶回过头来用一副“难道不是吗”的眼神看着他。
贺天圻笑了:“原来你真是这么以为的啊。我可没看,我扫了一眼看到那是日记就再也没往下看了。真的。”
看贺天圻的样子倒是还有几分真诚,江轶回过头去,也不想再与他计较。
“你信还是不信啊,谁让你都包一样颜色的书皮。”贺天圻顿了一下,毫无愧疚道:“现在谁还包书皮,谁还记日记啊,又不是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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