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卷宗和奏折的内容终于算是写好了,杨家那刑部检察使正准备直接打包带走,却被顾鸿智拦了下来。
“请检察使出示下刑部的卷宗调取凭证,不然……”,顾鸿智故意不将话说全,一方面是避免留下什么把柄,另一方面也是在反击。
说完后,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对方,已经做好无论对方如何说,都要坚持按规矩来的准备了。
没错,用规矩打败规矩,就是他想出来的对策。
“不然如何?”,对方沉声应了一句,但伸出的手并没有退回去,反而加速抓向了桌面上的卷宗和奏折。
“不然,监察院的卷宗调阅令,大理寺的案件卷宗移交书,郡府的案例复核书,都可以”,顾鸿智客客气气的说着,但那卷宗和奏折却也被他一并收到了收藏册中。
“若我说没有呢?”,对方没能抢到东西,面露瘟色,直接撕破了面皮,狠声的反问了一句。
顾鸿智见对方如此反应,倒是笑了,这种沉不住气的玩意,他可不怕。
”哦,说到这,刚刚一时着急破案,倒是还没核验大人的官凭和行帖,不知大人是否方便出示一下?“,他一边客客气气的问着,一边激活了收藏册的防护罩,做好了与对方随时动手的准备。
对方见顾鸿智如此作派,也知事不可为,果决的转身便走,却听到一声”束“,便被一道凭空出现的绳索绑住了手脚,而后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了大堂之上。
”啧啧啧,有晴皇特制的束缚卡,还能让你小子跑了不成,哼“,顾鸿智此时心情大好,一边叨咕着,一边召来衙役对方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大人,这人身上有门阀杨家的腰牌和刑部检察使的腰牌,还有一张房契和一封信,请您过目“,不多时,衙役已经搜遍了对方全身,并把所有东西都放到托盘上,端到顾鸿智面前。
顾鸿智扫了一眼房契,发现就是发现尸体的那栋,便没再多看,而后拿起了那封信,稍微犹豫了几息才取出内页,仔细读了起来。
信纸只有一张,上面也不过几十字,只说让对方前来东离镇寻找杨黄山,如果发现对方行踪及时告诉家里云云,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这信中的内容,明显与对方的行为是对不上的,尤其是对方那对上官晴儿的恶意,是毫不掩饰的,甚至还有点故意让顾家成为刺向上官晴儿第一刀的意思。
想到此处,顾鸿智也是心中气恼,一是恼那杨家目中无人,二则是恼他自身,他顾家过于弱小。他怀着愤慨与不甘,再次研究起了那封信。
可惜,又折腾了近半个时辰,用尽了火烤、水浸、蜡熏、蒸醋等等方法,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最后还是那跟随了他多年的伴当说了一句”他是不是想让晴皇帮着找杨黄山啊“提醒了他。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越想越觉得伴当的话有道理。
但其中也不是没有疑点,比如,为何一定要将卷宗上报,杨家今年虽然在朝堂上比较活跃,但诉讼一道却很少涉及,他们在刑部会有什么后手?
再比如,如此莫须有的罪名,就算朝臣有想法,圣人也不会跟着胡来的,当下晴皇说是离火擎天柱石都不为过,这里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如果只是为了找杨黄山,那这死了的就是假的,但身份牌和伤疤又对得上,是事先安排的吗?但这样安排的意义何在呢?怕晴皇拒绝吗?
顾鸿智越想问题越多,渐渐的,他感觉伴当说的有好像没那么有道理了。
那伴当似乎是看出顾鸿智的摇摆,再次提议道:”老爷,要不直接问问那小子?封了他神识后,就算他是职业者,也扛不住那五木之刑……“。
顾鸿智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自己关心则乱,陷入了误区中,立刻点头同意,并吩咐道:”不错,去,给他戴上锁神铐,而后升堂“。
”是“,伴当应了一声,立刻跑出去安排,顾鸿智也整理了下衣衫,端坐在了大堂之上。
不多时后,顾鸿智看着摊在地上,已经遍体鳞伤的杨家人说道:“你若不说,就再去试过一遍”。
“顾家,很好,我杨家必为我报此仇”,那杨家人倔强的仰起头,咬牙切齿的恐吓着,如果不是那声音都在打颤,顾鸿智差点就信了。
“拖下去,再来一遍”,顾鸿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挥了挥,那随意的样子,让众衙役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在扇屁?
“你,我是杨家人,我乃刑部检察使……啊~”,那杨家人有点慌了,他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压制对方,结果不过是衙役们的步伐更快了,板子落下的更快了。
顾鸿智并没有关心行刑的情况,他在想杨黄山如果在东离镇,那么人会在哪里。
他正想的入神,就听到伴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老爷,昏过去几次了,不能再打了”。
“哦,那先给上点药再带上来,他还不能死”,顾鸿智交代了一句,而后又补充道:“你回顾家一趟,把这里的事情跟大老祖和二爷说一声,再让他们给三老祖和宁安传个信,问问要不要先跟晴皇通个气”。
伴当应声而去,顾鸿智也似乎在刚才的一瞬抓到了点什么,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杨志,虽然出身不高,只是杨家旁支的旁支,但因为天赋不错,不到20岁变成了4级战卡师,所以收到了杨家的重点培养,并被安排进了刑部任职,学习律法刑侦之能。
虽然无法与那些真正的门阀嫡系相比,但也算是锦衣玉食,是一些宗族家族子弟追捧拍马的对象。
谁曾想,随便接了个家里派出寻人的任务,就觉被一个边远小镇的土包子打的他亲妈都不认识了。
关键是,那土包子让他说,却根本不问,他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难道要说自己小时候偷看亲姐姐洗澡?还是说前两天刚睡了主家少爷的新媳妇?这也不能说啊!
此时的他,已经因为刚刚受刑时的嘶喊而发不出声音了,但他真的好想告诉那些打他的人,他说,他愿意说,他什么都说,从他第一次偷卖家里的卡牌诬陷是下人干的开始。
可惜,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失去意识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杨志觉得有些窒息,身上、后背、屁股和四肢都还火辣辣的,但也有丝丝清凉的感觉传来,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慢慢的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他再次回到了大堂上,衙役们站在两边,那个土包子则站在自己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我说……”,他拼尽全力用嘶哑的声音说出了这两个刚才想说无数次的词,他生怕对方再说一句“再来一次”,让他再次陷入那万劫不复的境遇。
“哦,那你说吧”,对方微笑着的给出了回应,但他感觉那笑,好阴森,好恐怖,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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