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京烛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长长的睫毛落到眼睑下,忽略周围的仪器,他和睡着了似的。
可事实上是手术室的医疗设施,总是发出令人讨厌的噪音。
听的人耳朵冒泡。
医生护士争分夺秒,来挽回祁京烛一命,累到满头大汗,汗水滴入眼睛里,沙的睁不开眼了,医生也在忍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经过医生们的不懈努力,祁京烛的命捡了回来,送去了重症监护室治疗。
沈未饶那边,有殷珞渝和黎寞寒守着她,祁京烛这一边,祁盈听说祁京烛进手术室了,放下手头的工作,匆忙赶了过来,她给祁向寅打过电话,没人接。
祁京烛是她从小护着长大的,做姐姐的听到弟弟受伤,心痛不已,是谁对她的弟弟下这样的狠手,她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祁盈给祁京烛带来了他爱吃的猕猴桃,她在水果篮里将猕猴桃全部拿出,举到祁京烛的上方,不管祁京烛是否能听到,祁盈都在耐着性子和他讲话。
“小烛,姐姐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猕猴桃,还没有完全熟透,等你醒来,它也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吃到很甜很甜的猕猴桃了。”
“小烛,姐姐的乖弟弟,是姐姐没有完成妈妈的愿望,让你受伤了。”
“小烛,你福大命大,姐姐相信你,可以挺过上一次难关,这一次一定也可以挺过的。“
祁盈说着说着,就有眼泪在她的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出来,在他们的爸爸妈妈离婚时,法院将他们两个一人分开了祁向寅,一个人分给了祁母。
祁盈分开了祁向寅,祁京烛分开了祁母,但祁盈不想和祁京烛分开,要让祁母也将她带走,但祁母条件有限,带不走两个孩子,没办法,只能狠心将两个孩子都给祁向寅。
祁盈也答应了祁母,一定会保护好弟弟的,不让他受一点伤。
然而,她没有完成答应妈妈的话,让祁京烛受了两次伤,两次都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给下了病危通知书。
祁京烛能两次在鬼门关被救回,可谓是福大命大。
……
沈未饶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被送去了vip病房,她不是很严重,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只需要输液,等着她醒就好。
话是说的轻巧,等沈未饶醒来,但殷珞渝哪等的聊,在病房内不歇脚的一圈圈的转,就好像医院的地板烫脚,多踩一秒,就会被灼伤。
“小渝,坐下歇会儿。”黎寞寒快要被她转晕了。
殷珞渝一心只想着沈未饶赶快醒,听不进话去,“我怎么歇会儿,护士说等着小饶醒,那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要相信,你的好朋友,是福气最大的,挺过了那么多的困难,难道还战胜不过这一次吗?”黎寞寒浅笑着安慰殷珞渝,让她不要想的太多了。
黎寞寒这样一说,殷珞渝果然舒心了不少,也不再一圈圈的瞎转了,坐到了凳子上,抱着水壶,咕咚咕咚的喝起了水。
她也是转累了,休息休息。
一瓶水下去一半,她打了个饱嗝说道:“没错,小叔你说的对,小饶福气最大,那么多陷阱她都一一熬过去了,小小昏迷,难不住小饶!”
“嗯,你乖乖的在这陪沈小姐,我去办个事。”黎寞寒揉揉殷珞渝的头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嘱咐了殷珞渝,便急忙离开了。
殷珞渝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黎寞寒就不见了,她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事,要不然黎寞寒也不会这么着急。
……
此刻的江北那边,沈未饶遭绑架的事,暂时还没有传到贺尽灼耳中,但沈未饶假死的事,传到了其他少爷那儿,季宪诏取笑他。
“又被沈未饶耍了一次吧,贺少。”
傅衢也把话接上,“沈未饶死,老贺不是应该敲锣打鼓,贴双喜,送福字,张贴告示,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沈未饶终于死了吗?”
“给老子闭嘴!”
贺尽灼隐忍怒气的捏着酒杯,要不是看在季宪诏和傅衢是他好兄弟的份上,他早就把这一杯酒连酒杯一块塞到他们两个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了。
“老贺,你不好意思敲锣打鼓,我替你去吧,我脸皮厚,让整个江北的人民都感受你贺尽灼的快乐。”傅衢在贺尽灼的雷区来回蹦迪。
“去你大爷的。”贺尽灼在果盘中拿起一颗花生米,投向傅衢,“你小心着于袅知道你来这里,和你哭!”
“那不聊了,我得先回去陪我女朋友了,两个单身狗。”傅衢听贺尽灼说于袅知道他在这里会哭,心里开始自责,片刻不耽搁的去找于袅了。
“陷入感情的男人真可怕。”季宪诏看着傅衢匆忙离开的背影,不忍发出一阵唏嘘,他预想不到,未来某一天,他陷入感情,比傅衢还要可怕,还要痴情。
贺尽灼不说话。
季宪诏又把话题重新转移到了沈未饶假死的事情上,“按你的脾气性格,沈未饶有过一次假死的事,你就不应该再信她死了啊,你当时头脑想什么呢?”
“不知道。”贺尽灼越想越来气,他连着两次被沈未饶耍了,还是在同一件事上,沈未饶第一次瞒着他假死,他很是气愤,沈未饶第二次瞒着他假死,他表面生气,实际上,很庆幸沈未饶没有真的死掉。
沈未饶真死了,他没法给沈默安交代。
他更不知道当时相信许铎说的沈未饶死了是为什么,可能不是信沈未饶死了,而是信许铎口中的沈未饶死了。
这样推测,所以说,是许铎伙同沈未饶一起隐瞒了他。
不行,得去找许铎和他确认一番。
他这样推断着,拿起外套,穿到身上。
“干嘛去啊?”
贺尽灼说好了和季宪诏他们一块聚聚,才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要急着走,他们肯定是不乐意的。
“有事等吃了饭再去也不迟啊。”
贺尽灼执意现在去,“不行,饭可以往后吃,但这件事,我必须要今日干完,不然我心里的坎过不去!”
他没再给季宪诏他们留他的机会,开车扬长而去,给他们留下一排尾气。
“他这么急着干嘛去啊?”江祁扇着被风吹过来的车尾气问道。
季宪诏摊摊手,他稍微懂贺尽灼点,“可能因为沈未饶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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