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饶举棋不定,她盯着海报斟酌了片刻,确定道:“好。”
缺少半颗肾罢了,总比将孩子生下来,被贺尽灼发现,骨肉相连的二人,从此分别,等再相见,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认她。
医生露出了不坏好意的笑。
又有一个人上钩了。
心里面这么想想,脸上镇定自若。
……
沈未饶躺在手术台上,头顶上的灯亮的刺眼,主刀医生推了下眼镜,说的和真的似的哄骗着沈未饶,“女士,肾脏切除,如果用麻醉剂,效果没有不用的好,价格也不同,用麻醉剂的价钱会比不用麻醉剂的价钱少70%。”
“好,我知道了,不用打麻醉。”沈未饶死死握住蓝色的无菌手术单,紧闭上了双眼。
“手术过程有些艰难,不可以睡着,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
沈未饶的身材好,医生嘴边阴险的笑容马上要挂不住了,他扯了扯嘴角,借着给沈未饶割肾,来楷她的油。
沈未饶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很僵硬。
“女士,您不要介意,我不是故意要与您的肌肤接触的。”医生蒙骗着沈未饶。
沈未饶没说话,闭着眼睛,尽全力使自己转移注意力,只是,活剥肾的感觉太痛了,手术台上颚无菌手术单被女人钻出了个洞。
有汗珠在她的鬓角渐渐流到下巴,沈未饶疼的咬牙切齿,实在疼的不行,女人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手臂被咬出了很深的牙印,印出了一点淤血,这场夺命的手术,才告一段落。
沈未饶全身上下都放轻松了,医生给她缝好针,她穿好衣服,躬着腰,走出了手术室。
医生没有告知她,刚割完肾不能随即做流产,如果做了,会迎来生命危险,而是过了半小时,将沈未饶喊到了另一个病房。
又说了刚才割肾的那一套说辞。
只是,做流产,可以上麻醉,她又一次躺在手术台上,思绪纷乱,麻醉剂正要打入她的小臂。
有男人厉声制止道:“住手!”
医生吓了一大跳,差点把麻醉剂打偏,眼看就要马上要大功告成的事,结果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人坏了他的好事,他咬牙切齿的小声骂骂咧咧的回头,“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啊。”
沈未饶察觉到医生没有将冰冷的麻醉剂打进她的肌肤内,肾被割去的痛意还未消散,故而睁眼有些困难,她在隐约中看到的两个身影,是那般的熟悉,碍于眼前模糊不清,她很难看出来那两人到底是谁。
她连动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蹙着眉头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医生骂的架势倒是大,看见阻止他的人手中拿的滋滋响的电棍时,他的灵魂直接在躯体内脱壳,他手中拿着电棍,也比不上后面坐在凳子上盘着腿,眼神狠厉的男人给人带来的危险性强。
医生被两个这样不好惹的男人双重挡住,腿上控制不住的颤抖,半响,他跳动不安的心才算稳定。
阻止他的人手中拿着电棍,他也不甘示弱的拿起竖在墙边的铁棍,就要往男人身上打,男人是训练过的,在棍子落在身上之际,他当即攥到了手里!
男人攥的太紧,医生用尽力气要把棍子夺回来,然而,棍子似乎粘到了男人的手上一般,用多大的力气,也没办法将棍子在男人手中抢过来,不仅没有抢过来,手上唯一的武器还被对面的男人拽走了,四周没有能再拿得出手可以和对面戴眼镜的男人对峙的工具。
医生脑中灵光一动,男人既然在他给沈未饶打麻醉剂的时候阻拦住他,那他必定和沈未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于是乎,他拽起躺在病床上的沈未饶,医生倒也不笨,怕沈未饶切肾的刀疤露馅,他用的力并不大。
沈未饶惊吓住了,视野依旧模糊不清。
医生在沈未饶身后绑住她,胁迫男人,“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沈未饶想看清眼前的场景,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来了,才引起刚才还富有耐心的医生来将她当做人质。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起身,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揣着兜,渡着步子走到医生面前,他抬手,拿电棍的男人退到了他的身后。
医生咽了口口水,强壮镇定的拽着沈未饶往后挪。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可对她不客气!”
“是吗?”男人冷声问道。
沈未饶听到男人的声音,呼吸凝滞了,视线也不模糊了,她倏然间就看清了眼前的两个男人。
是贺尽灼与他的特助符昼。
被医生威胁着她恐慌,当她看到男人的面孔时,恐慌感升高了不少。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医院的医生拿患者来威胁人呢。”贺尽灼垂眸,强忍怒气的看了眼沈未饶,又不带一丝感情的直视着医生气急败坏的脸。
医生因心虚,额头上冒出了虚汗,说话也磕巴起来,“你……你们听话,我……我也没……没必要……拿她……来威胁你们!”
“哦?”贺尽灼挑眉,对他说的话,不屑一顾,“我们听话与否,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和你们没有关系吗?!”医生凶狠恶煞的质疑着贺尽灼。
贺尽灼的忍耐性快要被逼到了极限,他皮笑肉不笑的低下了头,寒声问道:“我说和她有关系了吗?”
医院里开着暖风,令医生如同待在冰窟窿,冷的惊人。
本就没有路灯照亮的医院周围,愈发的恐怖,医生更是直冒冷汗,后背全湿透了,里面的衣服几乎贴在了皮肤上,外面穿的白大褂也带了点湿意。
“既……既然不……不认识,有……有事不……不会……在……”
贺尽灼实在是没有半点耐心了,出声打断医生的话,“太啰嗦了。”
他慵懒的掀起锋利的双眸,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中隐约透着张牙舞爪的恶龙露出本有的性子。
医生也觉得不对劲,身后的阴风愈加的强烈,他要说的话被不明物体疯子了嗓子口,能做的只有看好手中唯一一个可能能保自己的一命的人质。
他的手中还拿着刀,放在沈未饶的脖颈处,贺尽灼说句话,他将刀子收一点,沈未饶自认倒霉,紧闭双眼,不指望贺尽灼大发慈悲,将她救出。
贺尽灼的眸光锁在沈未饶脖子处的刀子,瞳仁缩成了针孔状,刀割处的血正一点点的往外溢,贺尽灼懒得与医生再僵持下去。
不顾有多危险,上前直截了当地攥住了医生拿刀的手!
贺尽灼的力气过大,医生没拿稳刀子,掉在了光滑的地板砖上。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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