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一口小锅,咕噜咕噜地散发出肉香。
苏酒酒时不时加着干柴,不一会兔肉便出锅了。
她先端去给屋里的林荷花,而后又候在小锅前看爹爹烧
红烧兔肉。
说是红烧,其实也就是撒了点盐和辣椒面。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家贫如洗,还能拿出点盐巴,也算是不错的了。
苏酒酒还是吃得很开心,走了大半天路,这具身体也确实不算好,此时饿得不行,很快便将一碗兔肉吃完了。
吃完后,苏酒酒便将自己今天进深山找到了地下水脉的事说了。
林荷花惊了。
苏文也惊了。
“酒酒,你说什么?”
“酒酒你怎么跑到深山去了啊,快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
林荷花只觉得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拉着苏酒酒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才算松了口气。
苏酒酒看着眼眶变红的林荷花,微微叹了口气。
“娘亲,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天干我们总不能等死吧?爹爹得尽快将屋子修好,我不用下田多找些资源不好么?”
苏酒酒轻轻抱住林荷花,“娘,你放心吧,我腿脚可利索了,遇到危险我肯定会跑的。”
“可是......”
林荷花红了眼,“你只有七岁,家里的重担不该落在你身上的。”
苏文也满脸心疼,“都怪爹爹没本事,没让你们娘仨过上好日子。”
“孩她爹!”
苏酒酒摇头,拉着苏文的手,“爹爹乱说,现在的日子就是好日子,我相信以后我们一家一定能越过越好的。”
说着,苏酒酒的眼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爹爹,娘亲,请你们相信我,好么?”
苏文被女儿的自信给感染,连连点头,“好,爹爹相信你,不过今后你进深山得叫上爹爹。”
苏酒酒没答应,反而是看向林荷花。
林荷花心情五味杂陈,更多的是骄傲。
“娘亲也相信酒酒。”
苏酒酒弯了弯唇,“娘亲好好养身子和照顾妹妹,我和爹爹去为我们的小家努力咯。”
洗好碗锅,苏酒酒和苏文带着水,拿着工具便往深山进发了。
知道了路,两人很快便来到了花田。
苏文种了半辈子田,一看这土就爱得不行,这一大片可是良田啊。
有盼头了。
小心饶过这一株株他不知道的花草,苏文蹲下身,拈起一抹泥土放在手指仔细看了看。
而后又俯下身,果然听见了一阵哗哗的流水声。
听着撞击石头的声音,水量应该不小。
“酒酒,下面是水脉,我们有救了,安宁村有救了!”
苏酒酒皱眉,叫醒了激动的苏文。
“爹爹,这水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娘亲知,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苏文讪讪,刚想问奶奶她们呢?
苏酒酒毫不留情地说道:“就算是奶奶,大伯他们也不行。”
她太清楚那家子的嘴脸了,要是真的被他们知道,恐怕这水脉就没有她们这家的份了。
虽然不好听,可苏酒酒还是说了出来。
“爹爹,天灾人祸,人饿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们势单力薄,如果将水脉的消息泄露出去,那我们真的没有活路了。”
苏文抖了抖,想起来隔壁村大旱之下已经开始易子而食的消息,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见他想明白,苏酒酒也蹲下了身,问道:
“爹爹,有了水脉不假,可我们怎么将它引到家里去呢?”
苏文露出了一排牙齿,憨笑道:“酒酒不用担心,这个爹爹来想办法,你在这里等着,爹爹去探探水脉的流向。”
苏酒酒对于这个还真是一窍不通,闻言乖乖的坐在花田旁等着。
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花田上,之前来她都没有仔细看,这一片花居然都是玉簪花。
白白的,一束一束地开着。
这些可是好宝贝,等着也是等着,苏酒酒开始动手将成熟的花朵摘了下来。
玉簪花味苦,性凉,具有清热解毒,利水、通经的作用。
晒干后和板蓝根、玄参煎服,可以治疗咽喉肿痛。
而嫩绿的叶子可以与嫩芽一起清炒吃,十分美味。
至于大朵的玉簪花还可以放进花瓶中观赏。
不一会,一片玉簪花就被苏酒酒摘了个七七八八。
水源的事,爹爹现在会处理,苏酒酒盯上了这片肥沃的土地,将玉簪花摘了,可以翻新种上她的宝贝药材和水果。
嘿嘿。
想到那酸甜可口的草莓,苏酒酒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不过,爹爹肯定想要种庄稼,她的留出一片来给爹爹。
好在眼前的这片花田足够大,快有六七亩亩,短期内够她们种的了。
苏酒酒拿起家中唯一一把锄头,开始将采摘完的玉簪花挖走,留下几株已经开始结果的做种子。
苏文背着手回来时,便看到在土地上挖土的苏酒酒。
“酒酒,你也跟爹爹想到一处去了是不是?这地可以用来种地瓜、洋芋和小麦,我们不用为粮食担忧了。”
苏酒酒挖累了杵着锄头靠着喘气,她才不是想种粮食呢。
她空间中的粮食够吃一阵子了,可是她不想天天吃小麦。
她想吃大米!
“爹爹,我要一亩地来种其他东西。”
苏文莫名,“酒酒,你想种什么?”
种地瓜这些能吃的东西不好么?
苏酒酒眨了眨眼,“以后爹爹就知道了。”
苏文也不追问,拿过锄头便开始接着挖,苏酒酒眼珠子转了转。
“爹爹,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其他好东西。”
来了这么久,也没遇见什么危险,苏文摆手,“别跑远了。”
苏酒酒绕过花田,往小道里钻去,走了没一会便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是一条小溪。
可此时的溪水却慢慢变红,散发着些许腥味。
苏酒酒心神戒备,顺着血水而上,不一会便看见小溪边倒着一头老虎。
她立刻躲在石头后面,小心地探出头去看,只见老虎的腹部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
可老虎却没有闭眼,爪子死死护着身下的幼崽,发出嘶鸣声。
对面是一条快有海碗粗的巨蛇,伸出腥臭的獠牙跃跃欲试。
苏酒酒头皮发麻,这蛇成精了吧?
她本该走的,可看着呼吸微弱的老虎死死不肯闭眼哀鸣着,就想到了当初娘亲护着自己被山洪冲走的场景。
舐犊情深,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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