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依旧没有顾玲雪的任何消息,刘邺动用着系统网查询着酒店、网吧,甚至是机票火车票,全都没有顾玲雪的任何消息。
姜华回家简单睡了一觉之后,也开着车上街没有目的的到处乱转。
沈迁遥给沈迁迟打电话,可是打了一上午,都没有人接听,他又试着拨通了苑真的号码,可是苑真刚好前两天出差了现在人在外地,也联系不上沈迁迟。沈迁遥只好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
乔瑾吃了大剂量的退烧药很快便退了烧,他给自己灌了几口凉水之后也顾不得休息,立刻开始在各处寻找。他先后去了之前两人去过的公园、电影院、游乐场,结果全是一无所获。
到了傍晚,天已经蒙蒙见黑,兄弟几人又重新聚集在了玉瑶坊,显然都是一无所获。乔瑾不停地灌自己凉水,一是为了保持清醒,二是为了填充饥饿,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姜华可怜他,赶忙劝道:“乔哥,你吃点东西先。你还病着呢,还没等找到人,你先垮了。”
沈迁遥看乔瑾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跟他怄气,毕竟当务之急,找到人才是第一位的,“大华说的对,你先吃口东西。这沈迁迟死哪儿去了,一天也没联系上她人。要是她也能过来帮忙,咱们四个方向分头找,说不定还能快一些。”
乔瑾垂头丧气,他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夜涩,便抓起钥匙准备去夜涩看看。“我再出去一趟。”
“喂,你去哪?!你吃点东西!”沈迁遥对着乔瑾的背影喊道。
乔瑾跳上车,立刻向夜涩驶去。到了夜涩门口,乔瑾用力得推开了夜涩的门,门上挂着的门铃一阵叮当乱响,整个屋里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他抱歉地微微颔首,接着四下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曲元筝看到了他奇怪的举动,赶忙放下手中的账单迎到了门口,“你好,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没带女朋友来?”
乔瑾客气地和曲元筝伸出的手握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继而说道:“您好,这两天,我女朋友有没有来过?”
曲元筝疑惑地皱着眉,“这话问的,有些蹊跷。和女朋友吵架了吧。”
“嗯,如果她要是过来,麻烦您帮我留住她。”接着乔瑾拨通了一个号码,曲元筝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原来,乔瑾早已将他的号码存到了手机里。
“这是我的电话,我叫乔瑾,多谢了。”说完,他失望地转身离去。
曲元筝隔着玻璃门看着乔瑾离开时的颓废背影,隐约猜到是两人闹了别扭,小女孩使性子不辞而别了。虽然看着乔瑾如此痛苦他不好幸灾乐祸,但是好像自己的兄弟又有了机会?于是他掏出手机给陆修远发了一条语音:“劲爆消息,你看上的那个妞儿,好像跟乔家的那个闹分手呢。”
此刻,陆修远正左拥右抱地坐在自家KTV的包厢中,向口中贪婪地灌着冰凉的酒。看到曲元筝发来的消息后,本就倚靠在沙发上的他立刻来了精神,松开右手搂着的姑娘,眯眼读着转化成文字的语音条。
陆修远急忙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将烟头扔进空着的易拉罐中,起身来到包厢外拨打了曲元筝的电话:“你怎么知道?”
曲元筝料到陆修远一定会对这件事上心,对于他赶忙打来的电话并不意外,“刚才那个乔瑾,到夜涩来找人来。好像是那个妞儿离家出走彻夜未归的样子。我看他挺颓的。”
“彻夜未归?她不会回家么?姓乔的怎么不去她家找人。”
“你是不看新闻么大哥?那姑娘她爸不是前几天刚判了三年么,她妈也早死了,这不是才落到乔瑾手上的么。”
“妈的,算他命好。那她一个姑娘家的能去哪?”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没见过她。”
陆修远搓着指尖,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已然没有了继续玩乐的兴趣。可他却无能为力——既没有线索,更没有立场。
等到乔瑾再一次失望的回到了玉瑶坊的时候,沈迁遥这边也刚巧接通了沈迁迟的电话。乔瑾刚一进门,就看见沈迁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电话大喊:“你说什么?人是被你接走的?”
乔瑾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一把抢走了沈迁遥手中的电话,仿佛丢了的魂儿又被找到了一样,急切地问道:“迁迟,你把人弄哪儿去了?你告诉我你把她弄哪去了?”
沈迁迟听到了电话那头乔瑾的咆哮,在她决定帮顾玲雪的时候她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于是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在哪儿,我过去找你们。”
过了好一会儿,沈迁迟才姗姗来迟。看到只有她一个人过来,乔瑾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沈迁迟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追问:“你把她藏哪了?藏哪了!”
见状,沈迁遥和姜华赶忙将两人分开,姜华制止道:“老乔,你冷静点儿,听二姐说话!”
沈迁迟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肩上的褶皱,她知道自己不算有底气,毕竟她这样做多少有点儿对不起朋友,“昨天下午,她给我打电话,让我救救她。”
沈迁遥不解地问:“等会儿,乔瑾不是说他看过小雪的手,里面根本就没存你的号码么,她怎么找到你的?”
“上次在彼岸,我给她留了号码。”沈迁迟接着说道:“她求我救救她,而不是帮帮她。而且她没打给老三只找到了我,乔瑾你觉得她是为了什么?”
乔瑾已经双目通红,直直地盯着沈迁迟,“你告诉我,你把她藏哪儿了?我求你迁迟,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也救救我行么……”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从小就认识乔瑾,他们何时看见过一向骄傲的他如此狼狈不堪?甚至连当年乔瑾他爸把双胞胎都带回了家,他也没像现在这般不安与失态。
沈迁迟本就没打算继续隐瞒,于是说道:“她让我送她回家,然后就逼着我先走不让我知道她接下来要去哪儿。我本来是准备把她带回去的,可我拗不过她。”
乔瑾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就把她一个人扔下了?你知不知道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我问她了,她说她什么都不缺。”沈迁迟的话逐渐地失去了底气。
沈迁遥也逐渐无奈:“二姐,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就应该给她绑回家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开就好了,现在可好了,想解释都没机会了。”
“迁遥!”姜华看见乔瑾的脸色越来越差,及时的出言阻止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沈迁遥。
见无人再说话,姜华冷静地说道:“既然已经如此,那我们就再等等。她总不会一直在外面流浪吧?我们所有人都别闲着,该找关系的找关系,酒店、网吧、租房中介、火车汽车、医保社保,统统都别放过。她身上没钱挺不了几天,总会有消息的。”
“乔瑾,你也别怪二姐。换了是我,我可能也会去帮忙。这件事儿归根结底,是你的问题。你现在这个样子,鬼见了都害怕,赶紧把你自己身体调理好了,才有精神继续找人不是么。而且现在看来,没有消息也可以说是好消息,起码她没出什么意外。”
所有人的情绪在姜华有条不紊的分析中逐渐冷静下来,乔瑾抱歉地对沈迁迟说道:“对不起,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却还要迁怒你。你是对的,我只顾着自己,却忽略了她的痛苦……”
沈迁迟本就心虚,又收到了乔瑾突如其来的歉意,“是我不对,考虑不周,我应该把她带回家的。最起码也应该告诉你一声……”
看见两人逐渐缓和了关系,姜华继续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去各种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再找找,地下通道,桥洞,公园长椅,凡是流浪人员经常出入的地方,我们都去找找。二姐你一个人不安全,我把刘颖叫过来,你们两个一起。”
姜华安排妥当之后,所有人四下散开,开始沿着四个方向分头寻找,他们找了每一个桥洞、每一座立交桥的桥墩、公园的长椅、过街的地下通道。
期间,乔瑾被沈迁遥逼着灌下了一碗热粥,算是救了他一命,若是继续这么熬下去,估计乔瑾的小命也就交代了。就这样,五人四批地找到了后半夜,仍旧一无所获。直至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才又重新聚集到玉瑶坊。
四个人疲惫地东倒西歪着,只有乔瑾仍旧瞪着通红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漆黑的夜里。突然,靠在姜华怀里的刘颖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找找医院?我记得每次我值夜班的时候,走廊里都有人睡在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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