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熟人竟然是江元凯,就是那个总是喜欢挑衅叶红衣,又讨不着好的那个。
叶红衣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是过来找踢的,要不我现在给你来一脚。”
江元凯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当时被叶红衣踢了一脚,一个月多月都还有点隐隐作痛,下意识露出有些畏惧的神色。
“你,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交流会……”
江元凯又往后退了几步,像是生怕叶红衣突然踢他一脚一样。
冉玉书发现这人来者不善,之前还可能跟叶红衣有过矛盾,顿时就挡在她面前,
“你是谁,若是再来找茬,我就不客气了!”
叶红衣:“不用管他,一个傻逼而已!”
江元凯本来已经有了退意,这话直接在他本来就脆弱的自尊心上狠狠的扎了一下,顿时气的跳脚,指着叶红衣骂道:
“你骂我什么!你特么不就是个泥腿子,村姑,乡巴佬!
就你这又矮又小的破机器也好意思拿出来卖,真是丢人现眼,丢大发了!
再看看你们呆的地方,最后面的角落,根本就没人看得到,这还不清楚你们的地位吗!
赶紧滚回你们的乡下老家去!”
叶红衣听的还没动怒,冉玉书就已经开始生气了,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凭空多了几分戾气,
他手指动动,刚要有所动作,
“你想让谁滚回去,这个交流会难道是你说了算吗!”
申阳机床厂厂长吕嘉良,也是叶红衣的老朋友,此时犀利的目光直戳江元凯,
江元凯正骂的起劲,看到来人,顿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
当初他回去厂里面,二原机械厂副厂长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要不是有厂长宗子民护法,他估计早就不知道被打发到哪里去了。
二院机械厂副厂长也因为这事跟宗子民闹掰,直接回家休病假了。
当初还因为这事,他吕嘉良列为申阳机床厂的黑名单之一,最后还贴在告示栏里,他的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二院机械厂宋子明也骂他,你就是找事也得挑个软柿子,怎么就调了吕嘉良。
这人可是一手建立了申阳机床厂,血条比他都厚。
江元凯回到自家厂里,就老听不少人私下里嘲讽他,就是凭关系上位。
可是他跟厂长粽子明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
宗子民就是欣赏他独特的才华和智慧,这才一直护着他的。
然而这事发生以后,他在厂里的地位算是一落千丈,也让他深刻的长了个教训,
知道这个叫吕嘉良的厂长不能惹。
吕嘉良也不想 跟这人多说话,直接对叶红衣温和的说:
“小叶,我们厂展位后面还有点位置 ,你把机器挪我们那吧!”
叶红衣愣了一下,说:
“没事的吕厂长,要是占了你们厂的位置多不好 。”
吕嘉良笑着说:“没事,你上次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我们根据你提供的思路,新的机床正在研制中,说不定等到明年夏天就能有成果了,这都是多亏了你。
行了,你这丫头我还不知道,上次直接吞了我十辆卡车,也不怕撑死!”
叶红衣哈哈一笑,
“你可别胡说八道,我可是都给钱了的,那十辆都有点不够用了,要不吕厂长再支援我十辆车?”
“你这小丫头就是会顺着杆子爬!"
吕嘉良一边打趣她,一边把自己家的占位介绍给她,还跟自己家得到员工打招呼。
“这次的交流会,立马大部分都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我们的机器都是给一些企业用的,机器生产机器。
后面还有这么多呢,你就将就着用一下。”
叶红衣笑眯眯的就答应了。
杨教授等人回来了,没想到竟然就遇到这么个大惊喜,
纷纷称赞“吕厂长真是个好人。”
几人把三台小机器放在申阳机床厂的展位上,果然一下子就吸引过来不少人的目光。
毕竟机器的工艺怎么样,还是能从一些细节看的出来的。
而申阳机床厂的一部分也跟叶红衣熟识,尤其是他们知道叶红衣曾经救过吕嘉良,那好感就更甚了。
江元凯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个穷山僻壤来的小丫头,凭什么就能得到这些人的肯定!
他咬着后槽牙,之前的事情还是让他长了教训,他并没有当场再找麻烦,而是回去告诉了厂长宗子民。
他心底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宗子民一定会帮他。
果然他委屈的把事情跟宗子民说了之后,宗子民就皱起眉头,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说你当初怎么会被吕嘉良那些人记恨,原来都是有小人在作祟。”
江元凯发现宗子民跟其他人不一样,不觉得是他的问题,而是觉得叶红衣是小人,顿时委屈更甚,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姑爷,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看着那个贱人实在是气不顺!”
宗子民听的这一声喊,心都软了,直接把江元凯抱在怀里,手摸着他的头,
“放心,姑爷帮你出气。”
江元凯委屈巴拉的说:“可是她身边有吕嘉良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找她麻烦呀?”
宗子民笑笑,
“元凯,我教你一个小技巧,有时候你看一个人不顺眼,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要借力打力即可。”
江元凯:“……?”
申阳机床厂对面是申阳第二机床厂,也是申阳三大机床厂之一,被广大人民群众简称为“申阳二厂”,由此可见它的地位了。
汪向荣也是申阳二厂的厂长兼党委书记,对这个二厂的名字深恶痛绝,一直在想办法把这个二变成一。
然而被吕嘉良多次“不经意”的凡尔赛,还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
汪向荣深以为然耻,决心赶超一场,所以紧盯着一厂,任何动静都不放过。
本来他看到对面的动静还有点疑惑,直到听到一点小道消息,原来吕嘉良竟然给人走后门。
这姑娘还是吕嘉良的亲戚,一个小厂出来的,本来是没有资格到这个交流会来的,就是吕嘉良硬塞,把她们厂里的机器占用自己家的地儿,
这才硬是出现在这个交流会上。
汪向荣开始听的根本都不咋相信,吕嘉良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根本干不出来这种事。
可是看着隔壁那个小姑娘跟吕嘉良言笑晏晏的样子,他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上次吕嘉良代表一厂举办的交流会,他深以为然耻,根本就没有去,所以根本就不认识叶红衣。
这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而且也没看到这小姑娘在交流会出现过,搬过机器(主要位置太靠后了根本就没看到),
难道老吕真的违背自己的原则了?
这种全国规模的交流会,怎么能随便加塞,这可是严重的违纪,
其实这事问问就清楚了,可是他又拉不下脸来。
他找了人去跟吕嘉良传话,试探一二,
吕嘉良也知道汪向荣 一向喜欢找自己的麻烦,还以为他又来挑刺来了,直接隔空喊话:
“这是我自己厂的地儿,我愿意,跟你有什么 关系!万年老二!”
汪向荣听到这个万年老二一下子就炸了,气冲冲的跟一头牛一样,左右转了几圈,实在气不过,
直接跟主办单位一个举报。
此时二院机械厂的周元基周公还有梁教授,站在这个三个机器面前,硬是挪不开眼,不停的开始问叶红衣这个机器的数值,
听到叶红衣说的信息,顿时眼睛越来越亮。
周元基抚摸着机身,不免有点羡慕嫉妒的看着杨教授,
“怪不得,你当初放弃福州军区的事,过来给一个小丫头打工,这一辈子能够研究出这一个都是很荣耀的事情了,结你们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做出了三个,还做的这么好。
我看就是比国外的挖掘机也差不到哪去了!”
叶红衣当然知道 这一批机器的水准,可以说出了材料工艺还是欠缺了点(这个没办法,受制于目前工业水平),但是技术上面绝对是非常成熟的,毕竟这都是后世检验过的。
并不复杂,但是最适合山地,矿山,基础建设。
杨教授有点自得,这也是令他特别骄傲的作品,
“这不是还不都是那个丫头发明的,我也就是帮着打打下手而已。”
叶红衣连忙说:“这都是我们全体员工的功劳,怎么能说是我发明的呢,很多技术还是杨教授帮着攻克的。”
吕嘉良也在一旁说:“小叶还给我们机床厂提出很多创新型的想法参考,很有借鉴意义,我们的机床准备也趁此机会更新换代,看能不能追上发达国家的水平。”
周元基说:“你这小丫头也不要太谦虚,你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其实说到底你当初还是我先发现的,谁知道最后被这个老杨捡了个便宜。”
周元基的语气难免有点遗憾,杨教授听了笑:
“还不是你非要回去二院机械厂,不然我们两个老伙计就能重新一起奋战了。我们也就同窗的时候才一起设计过东西呢,这都有二三十年了吧。”
周元基的神色也有点没落,
“老杨,你也知道的,我们厂长对我有恩,宗厂长需要我,我不能就这么把二院机械厂放下三年。”
杨教授心里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个老伙计也太迂腐了些。
不过就是当初找工作被宗子民挖过去,可是周元基勤勤恳恳的在这个二院机械厂工作了三十多年都没挪过地方,也足够报答了。
而且中间多次拒绝了很多很好的机会,军工企业,甚至更大更知名的厂邀请周元基,他最后都拒绝了。
不然就这家伙的天分,现在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梁教授看着这机器也是非常喜爱,他研究机械多年,只要是这种特别精美的机械,在他眼里都跟绝世美女一样,
想要收集到手里。
他眼睛都挪不开了,问 叶红衣:
“小叶,你这个机器多少钱?”
叶红衣介绍说:“这个挖掘机80万,碎石机95万,轮式装载机78万,三个打包价250万!”
梁教授苦笑:“你这个丫头可真敢要价,这可比同类型的机器要贵不少。(这里作者没有查到五六十年代机器的价格,就自己估摸了一个,若是有知道的小伙伴可以在评论区提出来。)不能再少一点吗?”
梁教授试探性的问,叶红衣却是摇摇头,
“梁教授,我这个可是成本价。我们光研发这几个大机器,都不止这么多钱了。都是兄弟单位我可没多要钱。”
她这可是最新的机器,当然不能贱卖了,若是一开始就贱卖,后面就提不起价了。
也容易降逼格,当然他们厂现在还没这东西,但是未来她相信肯定会有的。
只要大家一想到最贵的最好的机器,一定是他们红叶机械厂!
中间有不少单位过来问价,都被这250万给砸了一下,然后最终还是离开。
毕竟这个可不是小钱,甚至可以办一个小型的厂了。
员工们看到这些人离开非常心痛,问叶红衣能不能降降价。
然而叶红衣直接咬住不松口,这就是打包优惠价,一分钱也不能少。
叶红衣心想这已经是很优惠了,要不是看着国内经济一般,这要是在国际上,她能直接翻倍卖。
只是这年头国际形势的确紧张,若是想要把东西卖到外面去,说实在不大容易。
而且250万对于 外面那些纺织厂什么的是个非常大的数字,但是对于这些机械,军工,矿产,水利铁路单位来说,不过是洒洒水的事。
就申阳机床厂来说,前几年他们为了引进苏的生产线,直接花了四五千万,就这苏联专家一撤走,很多东西都报废了,这钱起码一半都打了水漂。
若是真想买也不在乎这250万,都是花的国家的钱谁不知道谁?
说来说去,到底是觉得不值得。
就在有些矿产水利单位有点想尝试一番的时候。
这时候主办单位的领导过来了,他姓费,是机械部的局长,
后面跟了七八个人,来到申阳机床厂展厅,
扫视了叶红衣以及其他人一眼,对着吕嘉良质问道:
“吕厂长,我听说你违背纪律,额外加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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