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阿蝶一脚踹开我的房门。
刚有些睡意,此刻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都什么时间了你还在睡,昨夜为什么在小姐卧室停留那么久?你最好手脚干净,别被我逮住把柄。”说罢,扬长而去。
我有些哭笑不得。
这般嚣张跋扈的阿蝶,若非有令妈妈撑腰早就被送去暗河了,哪还有机会给她说嘴。
上午听到一个消息,令妈妈下周要从北边省回来,之后就不会离开。
这次出远门是得到小姐的同意回老家送别老母亲,因此耗了月余。
教长姑姑与我说过令妈妈这个人,我也大概想象得到那是个怎样威严且不可忽视的人。
小姐的奶妈,半个娘亲。
我敬而远之就是。
“想什么呢?”小姐凑近,歪着脑袋瞧我出神,眼里便有疑惑。
我扭头看她,今日她绾着长发,发间别着一枚银色发簪。
她总叫人眼前一亮,让人心悸。
“呃,没事,我给您泡茶,还是月光茶吗?”我问。
小姐略略一想,说:“雪梨茶好了。”
雪梨,自然是梨园收获的梨子,经过晾晒与烘干,最简单的制作却是最健康的配方。
窗外落叶,仆人正在清扫。
我竟有些想家了。
撇头见小姐正在画画,我没去打搅。
没一会儿天空飘起了小雨。
听雨落的声音,好似催眠的曲儿一样。
“你过来。”小姐的声音响起。
我回过神立马过去。
“你喜欢什么花?”她问。
桌上已经画好一幅百合,出神入化。所谓大家闺秀的才艺果然是旁人所不能企及的。
“我喜欢向日葵。”我说。
“向日葵?为什么。”她似乎比较奇怪我的答案。
“向阳而生,多好。”我说。
小姐思忖,便不再说什么。
她果真画了向日葵,只是画到一小半停了下来。抬头看我,有些困顿,问:“我很少真的看见,你手机带身上了么?”
听闻,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向日葵的图片,选了一张点击放大。
“嗯——原来也是绚烂的花,蛮好看的。”小姐抬眸看我,莞尔一笑,天知道我对她的这种笑容毫无抵抗力。
她说:“和你有些相似。”然后提笔继续画。
是吗?我和向日葵很像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也许我的心态和精神比较像它,一样喜欢温暖,喜欢阳光与明媚,最重要的是永远相信光明和美好。
我突然有点浮夸起来,所以不由自主好笑了一下。
小姐抬头看我,眼里带着不解。
我摸了摸鼻子,傻傻地冲她笑了一下。
小姐的油墨画真的很棒,虽然比起百合花略微有些逊色,但向日葵的精髓真的有被体现到。
“让人装裱了给你送去。”小姐在油墨画上印上印章。
姜虞。
我喜欢这两个字,感觉价值千金,而且心里柔软温暖。
“给我说说你们外界的新闻吧。”小姐靠在椅子上,叠着腿单手撑起脑袋看我,“上次听你说起,竟觉得有些意思。”
“那您可以出去看看啊,外面的世界可要比梨园大多了,五彩斑斓。”我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描述。
小姐弯着嘴角,似笑非笑。
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在她身上绝对有很多吸引人的往事。她阴郁时的破碎感,温柔时的柔情,寡言少语时的清冷,巧笑倩兮时的顾盼生辉。
“小姐,偶像明星您知道吗?您就像银幕上的大明星一样璀璨,如果拍剧,一定迷倒众生。”我并非妄言。
她生得极好,天生的美人胚子。
“明星?”小姐咀嚼这两个字,似懂非懂。
“您不看电视,也不接触外界,自然不会知道大千世界的惊奇与繁华。”
“我看手机,”小姐辩解一般地说道,而后又说,“只用来阅读文章和查阅资料。”
“对呀,手机的用处可大了,并非只是拿来当做阅读工具。”我说。
“那我……嗯,你教我吧,就从你说的那个偶像明星开始”
到了晚上,我收掉桌子上的书籍,归类到书架上。
小姐从卧室走出来,倚在门边,脚上还沾着水珠,想来才刚刚洗的脚。
长发散落在双肩,一眼看去便是妩媚生恣。
我喉咙有些发干,找些水灌了几口。
“跟我进来。”小姐说。
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能“不情愿”地跟在她身后。
小姐脱掉外衣,只穿了一件薄的长衫,隐约可见内里的春光。
明明自己也有,而且也不差,却还偏偏喜欢往别人身上瞅。
“你躺过来,手机带着了么?”她问。
我点头,然后脱去外套和长裤,也只穿了一件里衣,半靠在床上点开手机,播放去年爆火的青春偶像剧。
小姐向我身边挪了挪,她的身体像火一样,我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呼吸稍微急促起来。
我后悔自己点映这部电影,发觉吻戏太多,看的浑身燥热。
“你是热么?”小姐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没说话。
“男女之间的情事居然也可以宣告天下,那么我们之间的呢?”小姐悠悠地说道。
我愕然,因为她的话。
“情侣可做的事太多了,甜蜜、温馨、亲吻、上床……。”小姐吐气如兰,且就在我耳边低语着。
我的理智在狂乱的边缘疯狂试探。
我已经没心思看电影了。
因为小姐的手正摩挲着我的耳朵,那是我特别敏感的地方。
我似乎听见她低低的吟笑,立马想到她柔情似水的眼眸。
我慌了神,失了魂。手机从手中滑落,滚落在地上。
“小姐……。”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双眸布水,盈盈满满,我见犹怜。
小姐柔笑起来,伸手为我拂去脸颊上的发丝,抬头在我嘴上啄了两下,又是一阵浅笑。
她就像毒药,像罂粟,没有解药,要人性命,让人上瘾。
她的呼吸加速,喉间发出微弱的喘息与吟咛,听得我心生麻痒。
“啊,”小姐轻唤一声,脸蛋泛红,手掌抵在我的心膛,喘息未定道,“你不怕么?”
我不懂,这个时候箭在弦上,还有退路吗。
“会死吗?”我沙哑着声音说。
小姐搂住我的脖子,舔了舔嘴唇。
“是小姐你勾引的我,但是怪罪下来,我自然难逃一死。”送去暗河与死有何区别。
“不死。”小姐眸中的水似湖面漾起的涟漪,柔软噬魂的声音搅扰的人魂不附体。
我放缓速度,吻上她的唇,像极了孩子舔舐棒棒糖的样子。
然后亲吻着她的脸和耳畔,在她耳边低语:“小姐,是不是很喜欢?”
“嗯~。”小姐潮红的脸,低喃。
我知道,她一定非常快乐。
春光无限好。
“够了,我……有点累。”小姐软软地拒绝我。
我拥着她好一会儿,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抬头与她对视,说:“那我回去,你要不要洗个澡?”
小姐疲惫的与我亲了一下,摇晃着脑袋说不了,然后合上眼。
看来她真的累了。
我动作轻柔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了外套去前屋取水洗手。
回到卧室,小姐已经睡了。
我取了新的毛巾和热水,走到床边为她擦拭身体。
我不是一个吃了不擦嘴的人,虽然快乐的不止我一个。
小姐的身子微微一颤,平躺的脑袋突然抬起来,见是我,便放松下来。
“您睡吧,我轻点。”我说。
等擦拭完,小姐撑起腰搂住我的脖子,软软的将脸靠在我的心膛上,然后抬眸,星辰璀璨。
“明日,你和我去梨园走走。”说完凑上来吻了吻我的嘴唇,然后满意的躺下睡觉。
荒唐吗?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幕,很快脸红心跳。
钢铁正直的我居然喜欢上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雇主,梨园的小姐。
我开始后怕,接下来的发展会不会变的不受控制,如果是我无法承受的,我该怎么办?
还有小姐,她怎么会喜欢?
这是基因的问题吗?
带着疑虑和一丝疲倦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显然又是睡过头的一天。
我是被阿蝶吼醒的。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很是心烦,她很能伪装,在小姐跟前乖顺的和一只猫一样,反之便是伸出利爪,见谁挠谁,丝毫不见女孩家的样子。
我赶紧穿衣洗漱,阿蝶依旧喋喋不休,把那套庄子里的规矩翻过来覆过去说了两遍。听得我手中的毛巾恨不得往她脸上丢去。
“凡羡,你实在没脸没皮,规矩不懂就让教长姑姑好生教一教你!”阿蝶坐在方桌前翘着二郎腿,“不要拿小姐的柔善当做哗众取宠的资本,你还不配!”
我正要发作,却瞥见小门一侧出现的人。
那阿蝶自然也是看见了,她慌忙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毕恭毕敬问了声安好。
我欠了欠身,然后略过小姐的目光,是的,心情有些不好,谁能一大早被别人一顿训斥而没有脾气。
摊开毛巾,将脸盆的水倒掉,然后在衣柜里翻出一件新的外套穿在身上。
阿蝶瞪着我,但我直接忽略。
整理好衣服走到小姐跟前,她也应该才醒,长发披肩,里面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件,只是外面套了一件暗蓝色的薄中氅。
我俩对视,落败的自然是我。
我低垂脑袋,问了句:“小姐,要我给您梳发吗?”
小姐嘴唇微抿,轻叹一声,没说什么转身进入走廊,而我跟在身后。
至于阿蝶,我也懒得管她。
“你是不锁门的么?”小姐问。
我先是没明白她的话,而后才知道她的意思,便说:“阿蝶是有钥匙的。”我锁了也是白锁。
突然小姐转身,我正好与她迎面撞上。
我的身高比小姐略高四公分,且平日里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自然被我撞的险些跌倒。
我赶忙扶住她,有些抱歉地看着她。
她似乎有些无奈,抓住我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说:“以后都将门锁上,天亮后再解开。”
这次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我在睡前将门反锁,即便外面有钥匙也打不开。
可是作为佣人,我是没有权力反锁自己的门锁,这是教长姑姑告诉我的规矩。
小姐松开手,抬眸望着我的眼睛,像是知道我的难处一样,柔声道:“这个规矩,你不用遵守。”说完转身朝卧室走去。
我是个手脚不协调的人,难免被小姐嫌弃我给她盘的头发。“算了,你给我拿件天水绿的长衫过来。”
我哦了一声,心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学盘发这门手艺,因为小姐绾发的样子真的很美。
等我拿着衣服准备给小姐时,屏风后面若隐若现的身影立马将我的思绪拉回到昨晚。
耳根有点热,我低低喊了一声:“小姐,衣服。”
“你过来。”她回道。
我硬着头皮慢悠悠的走过去,不敢抬眼看她,心脏噗通乱跳。
我好像听见某人轻浅地笑声。
“怎么面红耳赤的,竟连看我都不愿意看了?”小姐略带揶揄地说道。
我哪里是她所说的心思,只是多少有点不自在罢了。
小姐并没接过衣服,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水粉色的簿衣,领口微敞,甚至还能看见吻痕。
昨晚,我真的那么疯狂吗?居然在她身上种草莓!
“你这样子,倒像是忘的干净。”小姐有些失落,接过衣服穿上。
“我没有——忘。”我赶紧解释起来。
小姐得逞一般地笑了一下,张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会错意,以为她想要我抱她,所以便抱住她,闻着她的发香,神思有点迷离。
她就像罂粟,会让人上瘾。
“是求安慰还是求夸赞?”小姐笑道。
我一怔,松开她,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让你帮我系衣带、扣纽扣。”她说。
我红了脸,赶紧给她系衣带。
梨园。
最后一批的收获,工人将一筐筐梨子搬运到大货车上。
我粗略数了一下,最少十辆大货车。
我之前有做过功课,上网查阅很多资料,但是找不到太多有用的内容。
这个庄子,这个果园,好像不被外界熟知,因此想要通过互联网查询什么,还真的不容易。
“左边的梨树已经百年,民国便已栽种,明年开始陆续更替新的苗木。”小姐指着左边的一片梨树说。
“那工程很浩大。”我说。
小姐往前走着,我跟在她身后。
“前些年已经换了一片,大约三千棵,再往前一段时间便是一二十年前的树龄,”小姐转过身,轻声道,“我忘了有多少株,可能是上万棵吧。”
我喜欢听她介绍梨园的故事,听她说话,我觉得很享受。
“你有在听么?”
“……啊?有啊,我有在听。”
小姐低眉浅笑,然后伸手让我牵着。
我环顾四周无人,便拉住她的手。
“你别怕。”
仿佛被她看穿心思,便有些拘谨。
“带你去山坡上瞧瞧,那边风景不错,你——应该喜欢。”小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今日的阳光,不骄不躁,让人好喜欢。
虽已入秋,山坡上却还是青草成片。
我牵着小姐的手往山坡最高处爬。
远处群山环绕,望不到边的果园,另一座山坡上居然还有一群山羊。
我好想大喊一声,正如小姐所言,这里的风景很美。
小姐见我喜欢,脸上自然流露出笑容,她温柔和美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动。
我犹豫片刻凑过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张开双臂仰面深呼吸,好想拥抱大自然的美。
“这么开心?”
我扭头看她,连连点头。
“你放眼望去的,凡是收在眼底的,都是庄子的。”小姐眺望远方。
我实难相信自己听到的,便指着远处的大山,问:“那里也是?”
“也是,两百年的祖产。”小姐坐在草地上,双手抱膝,面色平和地看向遥远的群山。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的故事。
如今这个年代竟还有这样隐秘的家族,如此的久远绵长。
后来小姐与我说了一些庄子的故事。
在明中期,先祖隐居于此,经过多年经营才有了初步的梨园模型,也是大山环绕才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留存下来。
新国起步时期,小姐的长辈捐赠很多东西,包括资金与物资,为表彰姜家,上面批准群山一带依旧归姜家所有。
新时代,庄子还是那个庄子,只是外面的世界大变样。
小姐是庄子最大的东家,拥有梨园九成五的股份。她还有一个大伯和叔叔,大伯在外地养病,无儿无女,叔叔育有一儿一女,全在外地生活,已经好些年不见面。
庄子网络基站很少,所以网络不好,手机在这里的功能多用来接打电话,访问视频网站就显得很吃力。
根据规定,庄子的成员是不被允许拍摄视频与照片发送在网上。
也许有些荒谬,但这样做也可以算是保护庄子不被外界打扰。
如今的时代,自媒体随处可见,很多事一旦曝光,谁知道后果会怎样。
这里几百年的老建筑是姜家多少代人的心血与守护,肯定要继续留存下去。
小姐躺下,蓝天与阳光,她美的不可方物。我动容地躺下,转身看她。
她笑了,眼里有蔚蓝的天空与山坡,还有我。
“你真好看。”我发自肺腑道。
“但我比你大四岁。”她说。
“那又怎样,一点看不出来,反而比我青春貌美呢。”我说。
“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小姐眼里泛着光。
我知道,现在我和她的关系已经不能说是主仆那么简单,而她好像对我也很宽容。
“你那么想让我叫一声姐姐?”我来了兴趣。
小姐嘴角上扬,却不说话,心思倒是一目了然。
我凑近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没等我怎样,她凑过来轻轻地在我嘴唇上啄了两下,还抿了抿唇,瞄我一眼,又吻了上来。
“你渴么?”小姐眼波如水地看我。
我点头,岂止口渴,全身上下都很渴呢。
不容多想,我搂住她,手掌抵在她后脑,将她向自己身边带。
含住她的唇,在她的蜜腔里寻找水分。
好爱她的清甜和温热,好爱她动情时的低浅呼吸声。
我大概真的疯了。
在纠缠中我们滚落山坡。
为护着她,我紧紧搂住她的脑袋。
一阵疼痛袭来。
肩膀撞击在一块石头上,衣服被石头的棱角划破,皮肤上出现一道三厘米的口子,血液渗出。
小姐惊慌地捂住我的肩膀,忧心忡忡地询问。疼倒是不假,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我瞅着小姐打量一番,好在她没有受伤。
从小到大身上也没少留下伤疤,有一回出远门打猪草摔下埂坝,直接晕倒,醒来已经傍晚,耳后留了一道口子,血已经干了我,也感觉不到疼。
十多岁时带着弟弟妹妹串门,被邻居家狗追着咬,我吓到跳了池塘,当时很多人以为我想不开要轻生,那一年在村子里也算出名了,见人都会拿这事说一下。
小姐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我穿上,搀扶我坐在地上等庄子来人。
很快庄子里的尤工(负责安保)带着两个长工开着皮卡车出现。
好像由此我“一伤成名”,原因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庄子有自己的医生,他们称之为大夫。
清洗伤口,消毒,缝合,包扎,大概半个小时,然后挂了几瓶水。
我看了一眼搭在床头小姐给我披着的衣服,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小姐。“您要不先回去?”
我觉得自己无碍,她不必留下。
小姐走过来,不知何时手指裹了绷带。
我一慌就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小姐扶我躺下。
“你受伤了。”我说。
“上了药,过两日就好,倒是你缝了几针,还感觉疼么?”小姐关心地问着,眼里也看得出是实实在在的关怀。
我摇头。
“输完液带你吃点东西,你先乖一点躺着。”
我是第一次听见小姐这般温柔的哄一个人,心都要化了,所以这点伤根本我就没放在眼里。
肚子是真的饿了,已经在咕咕地叫着。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是哪里,一条石板街,街边有些紧闭大门的房子,也有亮着灯光的店铺。
我觉得自己走进了某影视拍摄基地。
酒馆?
我和小姐落座,店员立马恭敬的送来一壶热茶和糕点还有水果,然后递上菜单。
“想吃什么?”小姐问。
我说随便,毕竟我这个人不挑食,只要能吃的可以说来者不拒。
我很好奇这里的环境,便多嘴问了一句。
小姐将点好的菜单交给店员,又为我普及了庄子另一个地点:町花街。
名字蛮好听的,就是庄子里的长工和久居在此的庄员居住饮食消遣的地方。
街头街尾将近千米,全是年代久远的古建筑,甚至还能看见牛马走在街上。
我一直待在梨阁,只今天在果园里转了会儿,庄子很大,光看这条街就知道这里应该住着不少人。
也不难想象群山环绕之地皆是小姐的。
“你在动什么心思?”小姐好似看破我的心思,双眸炯炯有神。
“没有!我不过有点难以置信。”对,难以置信,我赶忙低头喝茶,心虚的不敢和她对视。
如今我与小姐的关系算什么?主仆?还是情侣?
我又开始浮想联翩了,这样的歪心思想必也会给后来的自己和她带来不小的烦恼吧。
酒足饭饱后,一辆车将我和小姐送回梨阁。至于肩膀的伤隔一日换药,七日后拆线。
我开始纳闷了,自从受伤后,小姐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了变化。有时我会情动,然后主动和她接触,她虽然没有抵触,却也只是浅尝辄止,再没有更深的碰触。
我摸不清她的心,看不懂她的人,凭借着一腔热血和心动来与她欢乐。
我害怕自己拿出真心换来一场梦,更害怕独自尝这场梦醒之后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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