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阳殿中,祈桢皇帝,相王与丞相都在殿中。
丞相奏明皇上,到:“皇上,虽然这次我方大胜大厥,但是穆将军竟然未得到皇上的旨意,就和胡邑开战,若是有所意外,连城兵败,岂不是至我大临与虎口之间。”相王依旧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去铲除对抗自己的人。
听丞相这么说,相王自当是要为穆元翰说理,说道:“皇上,此次穆将军虽然未得令先其战,但若是不这样,我们大临又怎么能大获全胜,脱离多年来胡邑的束缚,才能够不与胡邑再次结盟,自立国号。”
“但是穆将军也不该自行出兵,竟然不听皇上的旨意,还如何立我大临国威。”
“穆将军虽然自作主张,但是功可抵过,求皇上看在穆将军多年来对我大临忠效不二,免除穆将军的惩罚,还请皇上明鉴。”
两个人,各持己见,各有各的意见,祈桢皇帝看着二人一言一句,两国之事已经解决,却不知,这两朝元老依旧给了自己一个难题。祈桢叹了叹气:“丞相和相王都无须多言了,朕自会定夺的,穆将军擅自起兵确是不顾朕的旨意,但是若不是穆将军,击退大厥的兵马,母后也绝对不会放弃与胡邑的结盟之事,所以这件事,丞相与相王就不必再争辩了。”
“那不知楦嫔娘娘先贸然闯入郦安殿,相王后又带兵闯入郦安殿,皇上又打算如何处置。”丞相奏明。
果不其然,这个丞相的确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惩治相王的机会,祈桢面色为难,他岂会忍心处置穆尔楦,若不是穆尔楦,他恐怕早已经将国章盖了上去,又怎么能够等到相王前来。
此时相王想了想,朝着丞相说:“丞相大人,若不是楦嫔娘娘极力阻止,想必皇上早已经将国章盖了上去,而本相自知带兵闯入郦安殿有罪,但本相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闯进去,结盟一事便会成了定局,我大临岂不是白白葬送在胡邑人手中。”
“没错,相王说的对,若不是楦嫔,朕早已经将国章盖上去了,又怎么能够等到相王前来,丞相就不必再多言了,朕有些累了,都回吧。”祈桢支手撑着自己的头,闭着双目,显得有些疲惫。
姜柄见祈桢这样,也不再多言,甩着衣袖便离开了承阳殿,相王也不再说什么,刚要离开,岂料祈桢叫住了相王。相王俯身问:“不知皇上还有何事?”
祈桢支起身子,话酝酿了半开,终是开口说道:“当日皇叔您让朕守住十天,让朕将你贬为下朝之人,好让皇叔避退丞相的朝中的耳目,告知朕第四晚召来李筹将军,李筹将军只是告知朕皇叔你已经查出宫中有胡邑人的潜入,皇叔您正在暗中调动兵马,一举拿下胡邑的叛乱,但皇叔您却并未提及穆将军会在琦邰关擅自开战一事,在一切,皇叔安排的……可谓天衣无缝啊!不过朕再想,穆将军……是用了何战术,竟然能够以四十万大军抵挡他胡邑八十万大军。”祈桢紧紧的看着相王,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相王想,祈桢皇帝这样问,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也就不必再有所隐瞒了,说道:“皇上这么问,想必……也应该是猜到了。”
“那这么说,真的是楦嫔?”
“皇上还记得楦嫔娘娘所说的琦邰关一计吗?引敌入瓮,抓其将,射其兵。”相王问。
“朕岂会不记得,楦嫔的这计策的确是良计,可是……穆将军怎么会?”
这时,相王从袖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封信件,那封信件,就是当日穆尔楦交予相王的那一封。相王将信件交到祈桢手中,祈桢拿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祈桢脸上写满了惊讶,这真的是一个女子吗?真的是在深宫之中的女子吗?
不知为何,祈桢想起了有一晚,他做的那个梦,梦见镜中的自己竟成了穆尔楦,万人参拜,他看见镜中的帝女之像惊醒,醒来时,他便不再入眠。那个梦,在那些天不断的徘徊在自己的梦中,但这么多日来,他已经不再为那个梦感到困扰,但是这一封穆尔楦写给相王的信件之中,祈桢读到了一个女子所没有的谋略和智慧。
信中的“蝉卸罩金隆,一破百道重”之言险些吓坏了祈桢,穆尔楦,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皇上,楦嫔娘娘信中告知臣,宫中已经有胡邑的人潜入了,所以臣才会让皇上将奴才贬为下朝之人,方便臣避退朝中胡邑三皇子的眼线,才可暗中调动兵马,险招为胜。楦嫔娘娘同样写了一封信件给了穆将军,穆将军也是得了楦嫔娘娘的良计,才会及时出兵,大获全胜。 ”
祈桢放下封,此时都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那眉目之间的沉默已然贯穿了他内心的担忧。
或许是猜到祈桢心中想的事,相王只说:“臣知道皇上的担忧,可是皇上,无论哪个朝代,女子之才,向来不是虚才,楦嫔娘娘聪慧,是我大临的福气,相信将来,楦嫔娘娘定会扶持皇上左右,为我大临谋福祉。”
祈桢到最后都没有说任何话,他点了点头,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点头之间,包含了自己心中的一切。
承阳殿中,祈桢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封信件,从宛宁宫中的那“万全之策”到现在的良策,都让祈桢震撼。
而相王从承阳殿出来,却如释重负一般,现在与胡邑之间的事,一已然解决了,大厥也已经退兵,自己也已经从新着上朝服,这一切,仿佛都很顺利。
只是他相王并不知道,终有那么一日,他脱下身上这身朝服,跪在穆尔楦面前,朝拜三磕头,不是拜他穆尔楦,不是拜天子,而是拜穆尔楦的父亲穆吉查。
那一天,穆尔楦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父亲行军打仗的那一顶沉甸甸的头盔,对他说:上天有眼,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相王你。
那一天,相王病重去世,穆尔楦走到他的坟前,那一天,穆尔楦依旧没有原谅他。
或许,相王仲颐在一生做过最错的事情,就是面对那个叫穆尔楦的女子,他无限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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