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周折,林笑愚重新整理了各方线索,以及新的推断,将整个案件重新梳理一番。
“那日我与童卿向金吾卫打探过,最终将案发时间缩小在戊时七刻至亥时之间,也就是说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凶手便杀死死者后逃逸。”
“所以那凶手定是跑不远的”裴童卿说“况且,那夜巡夜的金吾卫也说并无疏漏,由此可见,这凶手定是提前规划好了逃跑路线,或者说是久居长安?。”
“可这仇杀,依旧没有丝毫线索,这杨情怀并未与人结仇。”
“那这平康坊这条线索岂不是也就断了?”众人纷纷议论。
一夜无眠。
翌日一众人马又各自散去各方取证。
几日后正午北鉴司大堂
各方人马再次聚集于大唐之中
“怎么样,进展如何。”林笑愚问道
“头儿,这与杨情怀接触的所有人中,无论男女老少均未发现任何一人与他有过争执,哪怕是磕绊也都没有”方鹤临说道。
白辰海思索片刻问道“那抓伤呢,与死者发生过扭打,我从死者指甲缝中发现少许皮屑,定是扭打过程中抓伤凶手留下的。”
苏落衡插嘴道“抓伤?倒是那青烟姑娘手腕处有些伤痕,当时也并未留意,况且这青烟姑娘与杨情怀并无仇怨,甚至可说是恩客。”
“这几日我在醉月阁盯梢,并未发现那青烟姑娘有何异常。”
苏落衡脸庞白皙光洁,透着棱角分明的俊俏,一双眸子深邃乌黑总是泛着迷人的色泽,浓眉高鼻煞是招姑娘喜欢,加之其父本就是冬官尚书,所以他自小便熟读诗书,一身才气。这长安城中就没有几个女子能招架的住他几番调侃。故而林笑愚安排他去那醉月阁盯梢是再合适不过。
“这醉月阁与往日一样,也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苏落衡方才言罢门外便传来一声呼喊
“敢问,林兄,林绣衣可在衙内?”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堂外一行金吾卫押着一名女囚站在堂外
林笑愚一听便识出那声音,便起身大笑道
“尉迟兄,哈哈,我当是哪尊大神来我这小庙过脚,原来是尉迟侯卫,几日不见愈见精神了啊哈哈。”
“哈哈哈,林兄莫要取笑尉迟,今日来贵衙门也是差事在身。”
“哦?是何差事?”
“这不,南衙关不下的女囚,北衙又不愿接,思前想后,也只想到了这北鉴司的牢狱是空空如也哈哈哈,林兄别见怪,尉迟并无取笑的意思。”
“哦哈哈哈,尉迟兄这是哪里话,我这北鉴司什么都不空,就唯独这牢狱之中是空的哈哈,”林笑愚并不觉得这尉迟耶罗是在打趣自己。便道:“这女囚?所犯何事?”
尉迟耶罗听到林笑愚的问话,便对身后金吾卫说到“你等将人犯交接于此即可,先行回衙门便是。”
林笑愚也是识趣:“童卿,先行看押”
说着便被尉迟耶罗拉至一旁
“林兄可曾记得数日前,你我兄弟二人初见那日?”
“自是记得。”
“哎~此女便是那左司郎中的千金!这几日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林兄不曾听闻?”
“尉迟兄说笑了,这几日那桩命案便已令林某无暇自顾,哪还有心思打听旁的。”
尉迟耶罗略微一顿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尉迟兄但说无妨,我这北鉴司可是清净的连风都不愿打这衙门里穿过哈哈哈。”
“那尉迟便与林兄说道说道?”
送走尉迟后,林笑愚返回堂前,停了一步,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乔凌菲,对裴童卿说道:“先押下去,好生看管着。”
“飞贼?是飞贼的声音。”乔凌菲一早浑浑噩噩的被喊醒,又在左司郎中府跪了半晌,接着又被金吾卫来回押着走了一上午,早就饿的头昏眼花,这会听见林笑愚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他叫什么来着?
林?对对对姓林!那晚上那个抓她的金吾卫是这么嘀咕了一句。
林什么?小鱼!没错是林小鱼
“大哥,飞贼大哥,是我啊,林小鱼~你叫林小鱼,我记得你。”
林笑愚刚准备转身离开听见乔凌菲的呼喊便停下脚步侧身看了一眼道“什么?”
旁边的裴童卿听到这蓬头垢面的女囚说出这番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不去看林笑愚。
“我我,我啊就那个女飞贼,林小鱼你忘了?”
林笑愚一脸黑线。“押下去押下去,别耽误案子。”
裴童卿强忍着笑意差两名女衙役将乔凌菲往监牢之中押去。
“林小鱼,你个小气的男人你你你道貌岸然你忘恩负义你见死不救你你你狼狈为奸......”乔凌菲把他能想到的没那么不堪的成语几乎都说了一遍。
惹得一旁的裴童卿捧腹大笑。连押着她的两名女衙役也都乐出了声。
“你,简直不可理喻”林笑愚有些头大了“还不押下去,还有案子要办!”说是生气,自己也险些被气笑了,这女飞贼哦不,乔府千金倒是有趣。
说罢便往大堂内走去。
听到林笑愚说要办案子,这乔凌菲脑子转的飞快“办案子,我行,我是警察学校的啊,已经面试过了,马上就入职了,我妈是法医啊,我我,哎林小鱼,我真行。你你你别走啊林小鱼!”
裴童卿三两步赶上林笑愚道:“小鱼头儿,她说的警察是啥,哎呦,你又敲我脑壳。”
话还没说完裴童卿便抄起手在裴童卿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完全没在意裴童卿的取笑。径直走向大堂内。继续商讨案情去了。
至于这乔凌菲是如何阴差阳错的进了这北鉴司的监狱,那当中各种曲折全是由朝堂之上的震荡引起的,话说这金吾卫主皇城治安,按说这要查抄朝廷大臣当由羽林卫执行,而这武则天初政急需巩固核心权力,便也不宜轻易动用这羽林卫,而这武承嗣又深得武则天喜爱,便下令金吾卫听其调遣,这金吾卫又分为南北两个衙门,北衙自然是调用不动的,北衙的金吾卫权力在宫中几个宦官手里,自史以来这宦官与外戚之间的斗争就从未离开过历史舞台,所以自然只能调用南衙金吾卫,这南衙监狱自是有限,打从武则天临政前就吉利排除异己,肆意诛杀不附势力,那南衙监狱中早就人满为患了。
只是巧的是这押她乔凌菲的偏又是尉迟耶罗,这尉迟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押着乔凌菲空转了小半个长安城竟然无处可去,这便想到了结识不久的北鉴司林绣衣。这才硬着头皮将人给押了过来。
林裴二人返回大堂之中继续商讨案情。
“头儿,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程檀睿问道“这线索似乎又全断了。”
“并不是”林笑愚看向苏落衡“他还没断。”
“我?”苏落衡指了指自己道“我这不存在断的事,我这是压根就没有啊!”
堂内一阵哄笑
“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诚然这长安城中死伤一两个客商那是常事,可若牵连到自家头上,依然无动于衷的话是不是就有些不妥了?”
众人恍然,道理就是这样,看样子这看热闹的心理是自古有之啊,天大的热闹都可以围观,但凡要与自身有所瓜葛,那是想方设法都要撇清的。而这醉月阁的青烟姑娘却似乎粉饰的太过了。
林笑愚安排好接下来的调查方向,留下裴童卿整理近日里所搜集的案牍资料。便遣众人各自去办差了。
临近黄昏,裴童卿整理完卷宗,抬起头伸了个懒腰,看见林笑愚正坐在木塌上打盹,顿时玩心骤起,她拿起案上的鸡毛掸子,拔下一根鸡毛,蹑手蹑脚的走到林笑愚跟前,右手拿着鸡毛慢慢的靠近林笑愚的鼻尖。
“脑壳是不疼了么?”
“哎呦!头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裴童卿坏笑道“小鱼,你这又是在想什么呐?”
“我看你就是脑壳又痒了。”林笑愚佯怒,经裴童卿这么一闹,他倒是想起来白日里那乔凌菲所说的话,便起身道“童卿,陪我走一趟。”
“去哪”
“监牢。”
“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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