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收回视线。
“你下午不在家,黎书禾来过了,说明天一早来拿糕点,还是昨天的数量,送礼用。”
陈继原封不动的说给她听,手上动作没停,很快摆好了碗筷。
徐阮棠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要是送礼,油纸包就太简陋了,她记得京市有种糕点,有专门的纸盒装。
看来发展礼盒装,也是一个路子。
但这年代包装哪有那么好买,想想便作罢了。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好像这还是第一次,只有他们两人待在家。
往常旁边都会有个小团子,尽管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或者很多时候都是睡着状态。
但她在和不在,差别很大。
至少徐阮棠这样认为。
徐阮棠不饿,陈继给她盛了一大碗米饭,她没吃,重新拿了一个空碗,盛了一点米饭垫底。
她在数米粒,陈继视线扫过,“你的要求是什么?”
徐阮棠动作一顿,“啊?”
陈继心里清楚,这个女人大多数时候,都远比表现出来的聪明。但偏偏,偶尔又反应极其迟钝,典型的大事精明小事糊涂。
他从前以为小事糊涂是她的伪装,时间长了才发现不是。
“你刚刚说可以跟我回家,但是有一个要求。”陈继耐心解释。
“对。”
陈继不提,她差点忘了,谁让这人又是洗衣服,又是岔开话题的。
她最近大概太累了,感觉老是忘事。
徐阮棠一手支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在你家这段时间,你必须对我坦诚。”
坦诚就意味着,他对她要是有疑问,可以当面求证。
“无论是你的家世,你家都有什么人,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需要我怎么配合你,都要直接告诉我。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做人做事坦坦荡荡,所以我们之间必须是互相信任的。”
徐阮棠绞尽脑汁思索用词,她相信,陈继那么聪明,不会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知道他在怀疑,可她什么错事都没做,凭什么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她不怕被查,就怕误会,毕竟这个年代太敏感,有些事凭她一张嘴,也说不清啊!
但是真让她战战兢兢在这里生活,那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想那样过下去。
陈继眼眸微动,握着筷子的指节紧了紧,“好,你先吃饭,吃完我都告诉你。”
“嗯,你快吃吧,我不怎么饿,都要饱了。”
徐阮棠最近都有在刻意多吃,但胃就那么大,吃多了撑的慌,反而难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们说,你是清大毕业的?”
“嗯,部队推荐。”
“那你真的很厉害。”
陈继神色清冷,“不是自己考的,不算什么。”
徐阮棠不赞同的摇头,“这么大一个院子,就推荐了你一个,怎么不算呢?”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陈继眼神里闪烁着温柔的光,没有反驳。
“这酒是?”
徐阮棠视线落在桌上的酒瓶上,顺手拿过来,放在陈继身边,“我昨天喝了你书房的酒,这个是还你的。”
陈继眸色沉了沉,“你喝酒了?”
徐阮棠伸出两根手指,捏在一起,“就一点点”
两人相对而坐,她往前凑了凑,看着陈继那张清俊立体的面庞,声音轻柔悦耳:“陈继,我发现,我喝完酒睡觉就不梦游。你不在,我也没有跑到你的床上去睡。”
那双灵动的眸子落在陈继脸上,丝毫不退让,嘴角噙着淡笑。
“以后别喝了,梦游也没什么,酒伤身。”陈继不动声色的向后仰,视线微偏,端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
“好吧。”
徐阮棠坐回去,心里充满疑惑。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吃过饭她去洗碗,陈继进了浴室,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条热毛巾。
“过来。”
陈继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低头抬起她的左手,“有些烫,你试试。”
他在卫生间试过温度,但还是问了一句。毕竟他觉得自己皮糙肉厚,徐阮棠的手腕看起来那么细,皮肤又白又嫩,不一定受得住。
“呲,谢谢。”
徐阮棠龇牙咧嘴,但别人一番好意,她没拒绝,她怎么就没想到热敷手腕呢?
还蛮舒服的。
“以后你睡床,我睡地铺。”
陈继这样说着,就要站起身,徐阮棠淡淡开口:“以后再说,今晚干妈和小宝不在,我睡她们房间就行。”
闻言,陈继又坐回沙发上。
徐阮棠不明所以,“怎么了?”
“聊聊。”陈继正襟危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正式会谈,“我爷爷是陈祈年,有两个儿子,老大是我爸陈林,老二是我二叔陈刚。
我大哥大嫂你昨天见过了,二叔不在京市,二婶在我家住,奶奶你也见过了。”
徐阮棠:“......”
她刚想问陈继说这些干什么,转念想到是她让人家说的,要告诉她家里都有什么人。
于是忙点头,“好,我知道了。”
陈继垂眸看着她,发现她听到陈祈年三个字,一点波动都没有。
他爷爷的名字,不会有人不知道。
陈继心里有了答案。
“我十六岁参军,次年入党,十八岁提干排长,审查推荐入学清大,工程化学专业。”
他在说,她在听。
陈继说完,补充了一句:“再多就不能说了。”
徐阮棠愣住了。
她是想知道他的家庭成员,毕竟要打交道,告诉她不至于手足无措。
可也没查户口啊,陈继说的有点太详细了。
怎么莫名有种在相亲的错觉?
想了想,徐阮棠还是郑重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有什么要问我的,现在问吧。”
其实她的重点在于,他对她的疑问。
陈继唇角轻轻扯起,“我没什么要问的。”
徐阮棠:“......”
合着半天白说了。
“那好吧。”徐阮棠转了转身子,“那你告诉我,你家这么多人,为什么你还说,没有人帮你带娃?”
难道不是因为想留她在身边,好近距离观察她是不是有问题?
徐阮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陈继,你为什么骗我?你不相信我?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昏黄的灯光下,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睡裙,扬起漂亮的小脸,一双清澈的眼睛望向他。
看起来温和无害,问出来的问题,却让陈继浑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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