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逸从屋顶飞下,对秋如晦道:“庄主,这剑好用吧!为了这剑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兄弟们想看都没舍得给他们看呢!”秋如晦将沾了血的手帕扔在地上,撇了一眼倒地的王英儿道:“那个,送回县令府去。”
“是,庄主。”
秋如晦走到云澄跟前时顿了一下,将面具摘下才走近。他背起云澄,向客栈走去。云澄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在移动,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秋如晦的背上,他还以为自己在梦里,抱着秋如晦的手收的更紧了一点。
秋如晦察觉到发紧的手,他身子微微一怔,云澄醉呼呼的在秋如晦耳边喃喃道:“如晦...你去哪儿了...一声不吭就走,这天大地大,我去何处寻你...”
秋如晦微微侧头,柔声问道:“寻我做什么?”
“做....”话没说完云澄一阵捣鼓,秋如晦险些没站稳,他拍拍云澄的腿,微微皱眉道:“你小心点,要摔倒了。”
秋如晦放下云澄,转身看去,云澄举着那簪子正要给他戴,原来刚才是他在怀里掏簪子才摇摇晃晃。秋如晦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两人身材都出挑标致,可秋如晦还是比云澄微微高些。云澄举起手,将簪子插进秋如晦的发髻里,得意一笑,手落下顺便搭在了秋如晦的肩上。
月光下的两人就这样近在咫尺的对视,云澄眼眸里闪烁着星光,道:
“做...知己。”
秋如晦望着这孩童般明亮的眼眸,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两人傻乎乎的望着对方笑。这可能是秋如晦这么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发自肺腑的笑。
他将云澄扶回客栈,安置好后,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忍不住笑了起来。仔细想想,好像每次都是他带着醉酒的云澄回房,这云澄又菜又爱喝,真是一点都不省心呢,他满眼含笑望着云澄。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长逸,他急忙起身开门,又静静关上门。两人走在街上,长逸坏笑一声道:“庄主,这簪子,下午还不见你戴呢?”
秋如晦微微一笑,道:“要你多嘴。”
长逸被秋如晦这突然的微笑惊的不轻,他围着秋如晦转了几圈,道:“庄主,您可是刚才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秋如晦不明所以,道:“你瞎说什么?”
长逸见他无恙,道:“莫非,是因为云公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弯弯绕绕的。”秋如晦虽语气不悦,却面带笑意。
“庄主,每次只要与云公子有关,您就很不一样,今日也是,从未见您如此展颜过,看来这云公子确实有点本事。”长逸一手托着另一只手臂,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秋如晦转身瞪了长逸一眼,道:“那边如何了?”
长逸秒正经道:“不出您所料,庄主,出来报信的那人确实是个叛徒,是他将我们的联络点透漏给于冲的。我们已经按您的意思,细细盘查了及仙庄内所有可疑之人。还有,于冲在联络点找到的我们的信息,我已经找内线毁了大半,可是被那于冲发现了,没能尽数毁完。”
“联络点里,大多是当地分庄出任务的一些底案。还有附近联络点的交接暗号和位置。从这里下手,目前不清楚于冲手里有什么信息,通知附近的分庄尽快转移。切记,小心行事。”
“是!庄主,我们在于冲手里的那几个兄弟,皆已丧命,被丢在乱葬岗。他们是自行了断的,并未透漏半句!我们及仙庄的兄弟都是些无家的孤魂野鬼,如今这么死了,仍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长逸低着头说。
“从踏入及仙庄的第一步起,你就该知道,心软是最大的弱点。”
“是,庄主,我先去办事。”长逸落寞的转身就要离开。
秋如晦转身叫住了长逸,道:“长逸。”
长逸转过身来望着秋如晦,秋如晦叹了口气,道:“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妥善安葬,派人定期去看看。可好?”
长逸听完嘴角咧开,脸上微笑渐渐荡漾开来,立马跪地道:“谢庄主!”
秋如晦扶起长逸,从怀里拿出一个埙,塞到长逸手里,别扭道:“你不是一直喜欢这种乐器吗,之前遇见有商贩卖这个,就买下了。”
长逸瞪大了眼睛看看手里的埙,再看看秋如晦,一脸的不可思议,惊呼:“庄主!哥!亲哥!玉埙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谢谢庄主!”长逸满心喜悦的把玩着手里的玉埙。
秋如晦皱着眉凝重道:“你跟我出生入死数十年,我也没送过你一件像样的东西。长逸,你若愿意,我帮你离开及仙庄,当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长逸微微一笑,眼里泛起微光,道:“庄主,长逸此生只愿追随您左右,无惧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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