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她的衣服就送来,是月白色温柔风的细绒针织连衣裙,还有外套。
他拿着衣服便要给她换,她吵着闹着不要他。
“说好的,我伺候你。”他一脸正经的看着她说。
向橘月看到他那沉霭的眼神就后怕,非把他赶出去自己换。
没办法,他只得退出房间,还得把门带上,让小姑娘自己换。
向橘月只是一只脚扭到,自理能力还是完全有的。
是他太夸张了。
向橘月拿过袋子装着的衣服,两大袋。
她看看,裙子,外套,还有裤子。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内衣内裤........
她看到内衣内裤就大脑轰轰起来。
手紧攥着袋子羞的咬牙切齿。
要不要那么细节!
没一会儿她就换好衣服,一身月白色连衣裙套在她身上格外的合身温柔,裙子面料很舒服,又柔又软,轻轻柔柔,一种白月光的既视感。
现在是五月,天气不冷不热,穿一件裙子刚刚好。
她头发现在随意的散在肩旁,看过去极其的温柔软白。
她扶着墙边单着脚跳到门边。
外边听见动静,脚步声急起来。
向橘月正要去开门把手,门就心有灵犀似的打开。
门口现在随意套着一件上衣的程鹤砚看见她,就操心起来,“叫我就行了,干嘛自己过来。”
说着他就要弯腰抱她。
向橘月一眼看见身后极其存在感低,别开头的肖铭,还有满地的厨房用品和菜,以及一个轮椅。
像活活搬了一个家来。
“不要不要,我能走,又不是腿断了。”她拍拍他将他推开,不让他抱。
然后就要单脚跳出去,他被拒后只是无奈起身,大手快速的扶着她,就差将她整个人拎起来了。
见状肖铭也把轮椅推过来,程鹤砚让她坐上去。
向橘月为了自己能有点支配自己的权力,只能妥协的坐到轮椅上,然后看着他俩。
“真的要这样?”
程鹤砚无声点头,肖铭在一旁跟着附和。
她无奈看看自己。
后面肖铭去帮程鹤砚将这些东西放到厨房,他厨房好像一点东西都没有,这次是从头开始填。
等到将东西都放好后,肖铭知道自己任务完成了,就离开这个从不进任何“人间烟火”现在却又加油加菜加锅的地方。
偌大的房子里,就剩向橘月和程鹤砚在。
向橘月在自己琢磨着轮椅功能,然后使用起轮椅来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到窗边看看夜景,时不时看看他的盆栽和书。
程鹤砚则在厨房做饭,时不时见没有声音就凑个头看一眼她在干嘛。
就这样,厨房传来切菜和菜下油锅,开无声烟油机的声音。厨房外传来轮椅走动,翻翻东西的声音。
南莞。
沈家宅子。
沈禾雪静静听着下面人说的,程鹤砚带了一个脚受伤的女人回家的事,脸色极不好看。
他居然,带她回家了。
那个房子,不,他的房子,从来没有女人进去过。连她都没有。
她剪着刚从花园里摘下来的合欢花的手一下子用尽了力,手里的合欢花枝一下子被‘咔’一下剪断,掉在地上。
合欢花,断了。
当晚吃了晚饭,他就推着她出去转了好一圈,路上路过一家花店,她眼睛盯着好几秒没动。
他就推着她进去。
出来时,她怀里抱着好几大束花。
回去后,她就饶有兴致的问程鹤砚要插花的瓶子,将买回来的花修剪好插到瓶里。
就这样,暗沉冷系的房子里,放着茶具的桌面上,多了瓶插好的白色郁金香,四周书架以及洗漱台上也放着橘红的刺玫瑰洋桔梗,还有绣球和蝴蝶兰。
整个屋子,平白添了很多色彩。
她兴致极高弄完后,正在收拾桌上枝桠。
正从房间出来的程鹤砚看一眼自己房子里多出的色彩和从未有过的鲜花,靠在门边,仰着头,笑凝着眼前认真忙碌的白色身影。
他的生命好似像踏进家门的鲜花一样,鲜活起来了。
他也踏进尘俗了。
帮她收拾好后他领着她洗漱完给她药膏揉脚后,便一齐躺在床上,这张一向冷清的床上,多了个人。他觉得无比充实。
两人依偎着,他注意她的脚,没挨她太近,怕不小心踢着她。
她喋喋不休的跟他讲着些好玩的事,比如她排练节目时旋转给同伴踢倒,张鲤教授上课说她像个山猴子,然后好奇的问着他一些问题。
一晚上,他满脑子都是她的声音。
终于快到半宿了,他忍不住的笑出声。
她停下兴致勃勃的讲话,问他笑什么。
他哑声,“怎么办,想每天都和你呆在一块儿了。”
她弯弯唇。
“你的花霸占了我的房子,就只能你是程太太了。”
他拥着她。
等到小姑娘讲困了,他才伸手关掉床头灯,拥着她入睡。
从前他对睡觉没什么要求和概念,随便睡多少时间,随便在哪睡,所以有时候都是在沙发,睡眠都不太深。
但现在,他睡的极沉。
两人似乎都对于旁边多了个人一起睡觉有些奇怪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像能填满胸腔和大脑一样雍实。能溢出来。
当晚向橘月又做了那个梦
又是一样的松林,一样的白雾,一样的软体动物蠕动,一样的恐惧。
梦进行到最后一步,那个白衬衫的少年,轻拍着她的肩安慰她“没事,我在。”
这次,他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走过白雾霭霭的松林,穿过一道道打下来的阳光光线,他牵着她的手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两人停下来,在松林的最边处,松林过后,是一片亮丽的云海,恍若仙境。
这次的梦,终于有美好的东西了。
她笑了。
于是他也看着她笑。但是她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于是她逼近,凑到他面前,找到躲避身后强烈光线的角度。
慢慢的,慢慢的,光线不再那么强烈,他的脸慢慢有了轮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下颌突然有了棱角,格外分明。于是乎,一张硬朗俊漠的五官,一步步形成。
挺高如松的鼻梁,黝黑韧劲的剑眉,深邃沉沉的眸,还有熟悉的清冷漠气气息。
然后就是低沉的声音,“橘橘。”
程鹤砚!
是他!居然是他!
“程鹤砚!”
她突然惊醒,嘴里大叫着他名字。
身旁突然塌陷,然后亮灯,一双温暖的手轻握住她胳膊。
和梦里一样温暖。
他睡意有些浓,显然是被她惊醒。
但现在他脸上没有一丝烦躁,反而全是担忧与关怀。
他轻轻沉眉,“怎么了?”
许是想到她又做噩梦,于是便弯身抱了抱她,“没事了,我在这。”
她缓过来后,听见他这句话就不由地笑了笑,更加用力回抱住他,深霭蓝色的被子从肩上落下。
“是你。居然是你。”她呢喃着。
“什么?”他还有些疑惑。
她却是释然闭眼,扬唇,“我梦里的人是你,一直困扰我,噩梦里救我看不清人脸的人,是你。”
虽然不明白,但他还是吻吻她发丝,带着些浓厚睡意嗓音轻语:“那可太好了。”
“你一直会做噩梦吗?”他微调整姿势倚靠在床上,然后拥着她问。
之前就见她好几次做噩梦,于是他担忧起来。
以前没发现,担忧的事会有那么多。
“也不是,就是偶尔会做,而且老做同一个梦。”她说。
“梦到什么?”他极有耐心的问。
她想了想,“梦里老是有一片松树林,很深,很高,很多,然后没一会儿松林里就会升起白雾来,浓的看不清方向,然后身边那些植物什么的就是活起来一样,还有那种动物朝我爬来的声音,我跑也跑不掉,梦最后就会有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生,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这次,我看清了,是你。”
他听到是他,眉目喜了一瞬,没半会儿又说,“下次再做这个噩梦,就和我说,带你去看看。”
她靠着他,“不会了。”
“乖,我在这,谁都伤害不了你,别怕。”他轻轻拢拢搂她的肩,下巴搭到她头上安抚。
然后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一会儿,小姑娘就在他怀里又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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