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笑推测一下,若是她遇到这种事情,最先会怀疑哪里?就询问妮可道:
“是不是你姐姐的死亡和云淮路那栋别墅有关?”
妮可摇头,在她的记忆中,姐姐与那栋别墅的交集也没有几次。
每次过去,也都会带上妮可。
因为姐姐告诉妮可,那个地方就是她的家了,而姐姐所在的地方就是妹妹的家。
所以那栋别墅到底与姐姐的死亡有没有关系,她是真的无法做出判断。
“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冷笑笑听了妮可的答案,眉头一皱,因为她判断妮可姐姐的死亡并不简单。
至于冷笑笑为什么有这种判断,还是取决于妮可姐姐的身份。
能住得起那栋别墅的人,在S城非富即贵,身份并不简单。
冷笑笑虽然不混迹社交圈,但也有几个常年在上流社会流连的交际花朋友。
她们有些时候会唏嘘云淮路曾经的故事。
云淮路曾经的主人是蔺氏集团掌门人,后来虽然被拍卖了出去,但现在的蔺氏集团是S市龙头企业。
虽然没人敢议论,但云淮路别墅发生的故事,她也晓得几分。
那里曾经有个女孩子差点登堂入室,做了蔺夫人,只是后来传说那个女孩子自杀了。
但具体自杀的原因,外界虽然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详细靠谱的答案。
冷笑笑抬头对妮可警告道:“我不希望你将小兮卷到这件事情里面去,不然别怪我将你赶出去。”
妮可看着认真警告自己的冷笑笑,心头突然有些想念自己在Y国的朋友了。
她虽然有瞬间失神,却也将自己的现状说了出来。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主动权不在我这边。”
冷笑笑皱眉,目露不高兴之色,鱼兮住进那栋别墅,居然陷入了是非窝中。
她问道:“在谁手里?”
妮可回道:“在那个给我寄信人的手里,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冷笑笑步步紧逼,想从妮可这边理出个头绪。
本来只是听妮可倾诉些悲伤故事,舒缓下情绪,却察觉到凡事都围绕着那栋别墅展开。
“他为什么要给你寄信,想得到什么?”
妮可将自己与那个让她回国的男人沟通情况告诉给冷笑笑。
“他说只是想讨个公道。”
冷笑笑看着妮可苦恼的样子,终究心软了下来,不再咄咄逼。
但也没有就此放手,而是理智分析道:
“我们可以用排除法,他既然想讨个公道,又有你的联系地址,是不是证明他与你姐姐关系匪浅。
你姐姐曾经在世时,有提过自己的交际圈子吗?”
对于冷笑笑的分析,妮可的记忆无法提供帮助,她回道:
“没有,我姐姐从来不提她的生活情况。
每次询问,她就很为难,只有过去云淮路别墅的时候,她会让我一起。
除此之外,姐姐的生活境况就不让我参与了。
我体谅姐姐为难的情况,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那个时候我又是读的住宿学校,平日课业繁重,出校门的时间少,所以见到姐姐的机会也不多。
就更没有多少机会了解她的生活状况了。”
妮可抬头看向冷静分析的冷笑笑,问道:“你是怀疑这个人是我姐姐认识的朋友吗?”
冷笑笑给出自己的判断:“很有可能,不然他不会费尽心力找到你,并让你回国。”
妮可陷入沉思,自己的新室友给她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她需要走访姐姐之前的同事。
在妮可和冷笑笑谈自己姐姐的事情时,鱼兮和蔺苏白用过晚餐,也在露台上聊这件事。
蔺苏白诧异鱼兮提及的事情。
“你说妮可的姐姐差点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鱼兮点头:“对啊!她想向你的朋友打听下之前这栋别墅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卖?之前的别墅主人离世时痛不痛苦?”
蔺苏白的思绪逐渐放远,自己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对这栋别墅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过去的记忆很痛苦,没想到会被鱼兮猝不及防的提及。
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妹妹居然会和自己妻子有了交集。
蔺苏白想让鱼兮不要和妮可多深交,怕她卷入曾经的旧事中。
可看着她清澈信任的眼眸,突然有些说不出来自己的要求。
他不应该自私的干涉鱼兮交友情况。
他对鱼兮勉强笑笑,只简单提道:“这件事情你不要管,好不好?”
“苏白,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吗?”
鱼兮疑惑,在她的认知中,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苏白朋友知不知道这别墅之前的情况,也就一两句话的功夫,苏白怎么会直接拒绝自己的要求。
蔺苏白稍微透露了些情况。
“鱼兮,关于这栋别墅的过去并不是欢喜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为无关紧要的人分散精力。”
鱼兮对蔺苏白的脾气了解很多,看着他面容眉头出现抗拒之色,这是种本能抵制。
而且蔺苏白话中也透露出别墅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喜庆,她就舍不得他半分为难。
鱼兮说道:“苏白,你要是不想问就算了,不强求的。
本来我想着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也不费什么气力,就当结个善缘。
但这件事让你为难就算了,她只是个外人,无关紧要,比不上你开心重要。”
蔺苏白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突然有些明白自己失忆前,为什么会喜欢上鱼兮了。
她偏爱自己偏爱得明目张胆,任何事情遇到自己都要让路,她对自己的在意超乎了蔺苏白的想象。
鱼兮被蔺苏白明亮清明的眼睛盯得心里直发慌,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干嘛这样看我?奇奇怪怪的。”
蔺苏白的难受因为鱼兮开口打岔瞬间消散。
看着打量自己的鱼兮,他也在细细端详面前的姑娘。
圆溜干净的眼眸,清秀柔顺的眉毛,小巧稚嫩的面容,明明每个器官都很好看,但组合在一起,只能算清秀佳人。
蔺苏白喉头微动,心头起了骚动,他声音低沉的对鱼兮说道:“闭上眼睛。”
“是有惊喜给我吗?”鱼兮还未明白蔺苏白让自己闭眼睛的意图,在他周围梭巡一圈,奇奇怪怪的让自己闭眼睛干嘛?
刚才还一副郁闷情况,现在怎么就对自己下命令了。
蔺苏白坐在鱼兮对面,微微一叹,自己的妻子只有主动出击时,反应灵敏,但没有出击时,有些粗线条。
他用修长洁净的手指覆盖上鱼兮眼睛,耳尖红成一片,温柔说道:
“傻瓜,男人叫你闭眼睛,肯定是有所图谋。”
鱼兮还没反应过来蔺苏白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唇瓣上就传来了温温软软的触感。
蔺苏白感受着唇瓣上温软滑腻,QQ弹弹的触感,带着果子的芬芳馥郁,不停用唇瓣摩挲着让自己流连忘返的温暖。
他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少年,莽撞的亲吻着女孩,女孩羞涩搂住少年脖子,沉迷在其中。
女孩的面容逐渐和眼前的鱼兮重叠在一起。
蔺苏白灼热的气息将鱼兮覆盖,只在她唇瓣上生疏的摩挲着。
那记忆中的少年和女孩像个导师一样,引导着他本能的探索。
只是他还没付诸行动,就先被鱼兮抢先了。
鱼兮被蔺苏白摩挲得心痒难耐,她不再满足唇瓣上的蠕动,而是主动嘴唇微张,檀口轻启。
小巧玲珑的舌尖微微探出,俏皮的在他舌头上不断勾缠跳跃。
口中滑腻温热的触感,引得蔺苏白身体越发滚烫,呼吸也越发灼热。
鱼兮感受到喷溅在脸上的灼热呼吸,心软成一滩水。
蔺苏白开始不得其法,只在唇瓣上蠕动,但当鱼兮的舌尖探入口中,勾勾缠缠时,好似有千条结将他网住,让他不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突然,鱼兮的一声“嘤咛”,将蔺苏白的理智唤了回来。
看着鱼兮绯红一片的面容,还有身体紧绷滚烫的状态,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鱼兮现在还受着伤,他不能表现得太孟浪了。
蔺苏白迅速离开鱼兮身边,声音轻柔又别扭的问道:“我伤到你了吗?”
鱼兮本来还在微微喘息,结果看着远离的蔺苏白询问了这句话,她因为生理反应而浮现的羞涩突然烟消云散,不由“噗嗤”一声笑开。
声音含着一丝沙哑,像勾人的小爪子一样,大方说道:“我很喜欢。”
笑容明媚鲜活,犹如百花散开,春风徐来,让身体紧绷一片,有些别扭的蔺苏白直接看呆。
他见过很多美人,有风情万种的,也有精致清纯的,但她们都不及面前的女孩。
笑容那么鲜活,将自己心头的沉沉阴霾全部都震开,好似一棵种子般,生根发芽。
鱼兮见蔺苏白望着自己发呆,这是很少有的表情,不由想逗他。
再次大声说道:“我很喜欢。”
蔺苏白这次听到了鱼兮的回答,浑身的滚烫紧张又遍布全身。
他张了张口舌,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自己词穷,硬邦邦道:“天色不晚了,该睡觉了。”
鱼兮俏皮道:“那晚安。”
蔺苏白也勉强镇定的说了声“晚安”,然后逃离似的往卧房走去。
鱼兮看着蔺苏白的反应,不由付之一笑:“呆子。”
清风拂面,漫天星光,鱼兮抬头仰望天空,她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蔺苏白回到卧房,迅速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才将刚才的躁动全部压住。
他眸色渐深,自己该将鱼兮带回去见见家里人了。
在鱼兮和蔺苏白渐入佳境的时候,在世间恩某个角落,一个带着眼镜,身形高挑的男子坐在墓碑前,同样目光望向天空。
只是他的眼中没有岁月静好,而是戾气丛生,枯槁麻木。
“你躺在地下冷吗?我一周没来看你,你会生气吗?”
四周被风吹得呜咽一片,有蝉鸣声响起,月光披散在幽暗的坟地上,遍布凄凉。
男人抱着冰凉的墓碑,用脸轻轻贴在上面,喃喃自语:“小眉,你不要生气,我是去追查凶手了,你在下面等等我,很快的,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那个时候,有我陪着你,就不冷了。”
男人的目光穿过浓墨的夜色,看着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
人们常说,未来充满希望,要去寻找光的存在,而在男人心中,乔眉就是那份希望,是那份耀眼而温暖的光芒。
男人叫做韩越,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受不住父亲的出轨和暴打,就离家出走了。
父亲是个老酒鬼,又爱赌博打人,他从小受尽邻居村人的白眼和欺凌,勉强读完初中后,就汇入了社会打工浪潮。
那个时候,他还未成年,经常白干活,拿不到工资,有些时候,他觉得人活着是真没有意思。
而他会和乔眉相遇,也是在一家小型工厂里上班,分到同一个组。
才开始去小工厂的时候,韩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对外界不理不睬,乔眉同样被拒千里之外。
但乔眉人缘很好,对任何人都温柔以待。
她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都会和韩越打招呼,虽然韩越爱搭不理的,认为和自己同一组的女孩纯粹有病。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他虽然与乔眉没有多少交谈,却是这小工厂内最熟悉的人了。
直到某天,乔眉照常上班,但她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而是愁容满面。
韩越心头莫名不舒服,他喜欢乔眉温柔的笑,一年多时间,这个女孩的笑容终究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也第一次和乔眉产生沟通。
在下班后,韩越问走在后面的乔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都满脸愁绪?”
乔眉被韩越一问,有些吃惊的抬起头。
因为韩越从来没搭理过她,她没想到会得到韩越的关心。
乔眉也没有想着隐瞒,她说道:“我妹妹的成绩优异,被学校选为高中的交换生。”
那个时候乔眉说到妹妹的时候,满脸骄傲,她虽然辍学得早,却知道读书很有用处,看到妹妹优异的成绩,她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但这份骄傲并没有持续很久,乔眉就垂下了肩膀,面露苦恼之色。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乔眉也许是心头的苦闷憋得太久了,没有人诉说,见到韩越的关心,就说了个畅快。
“我才听到妹妹被选为交换生时,特别高兴,因为这代表她很优秀,但听到她说,出国交换,学费都要二三十万时,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我们每个月的收入有限,累死累活也不过一千五左右,面对这二三十万,犹如天价的学费,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韩越以为乔眉会劝妹妹放弃出国交换的事情。
毕竟就如乔眉所言,那笔费用是天价,不是普通打工人能负担起的。
但他没想到乔眉在纠结了一天后,却不允许妹妹拒绝学校的交换名额,她对自己妹妹说:“机会难得,办法总比困难多,她们还有半年的准备时间。”
在半个月后,乔眉就无声无息离开了工作很久的小工厂,杳无踪迹。
韩越也没有了再每天和他温柔打招呼的人,他的世界也彻底陷入沉默中。
在韩越以为自己与乔眉再没有牵连的时候,他工作的工厂因为适应不了市场经济变化,倒闭了,韩越也因此变成失业人员。
在那个小工厂挣了些钱,他平日也不花销,长久的漂泊,让他想有个自己安定的家。
他用手里存的钱在郊区买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新买的屋子是二手房,所以价格也便宜很多,韩越手中的存款勉强够用。
也因为买了这个房子,手中多年的积蓄挥洒一空,他需要一份新的工作。
这次,韩越找的工作是夜场保安,虽然经常通宵熬夜,薪水却比在工厂要高一些。
他平日也没有多少花销,对这份薪水很满意,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韩越会浑浑噩噩,又普普通通过完一辈子。
只是韩越运气不好,工作不过半年,夜场就因为涉及淫秽事务被迫终止营业,韩越也因此失业。
这次他应聘的是一个小区保安,仗着身高优势,他被合格录用了。
在这里,韩越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就是乔眉。
乔眉居住的小区才建好没多久,她才搬过来几天。
突然看到巡逻的保安里有韩越,她很高兴。
经常进出都和韩越打招呼,也惹得韩越的同事们纷纷打趣。
韩越不善言辞,他虽然每次澄清了事情真相,但他的同事们并不相信。
在同事们的凑合打趣下,韩越的心思也越来越重,与乔眉的交集也越来越多。
曾经寂寞的世界,也因为有了乔眉而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只是韩越有些奇怪,乔眉每天也没有出去工作,但是她的消费水平却很高,和当初在工厂时判若两人。
只是韩越不是爱探底之人,他虽然心头疑惑,却也知道,这些是乔眉的隐私。
他对乔眉的心思虽然越来越重,但韩越并没有冒冒失失说出来,他现在有一套房子,虽然是二手房,但也算有个落脚处,他还想多等些时间,等手里的钱充足一些后,就有底气追求乔眉了。
毕竟他这几年的存款和工厂的破产补偿款全部买了房子,手里没有余钱,身上没有钱去追求女孩子,是非常困窘的事情,他不愿意如此。
韩越打算再存上半年的钱,就可以去问问乔眉的意见,愿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这段时间韩越和乔眉相处得很好,只要他轮休的时间,乔眉都会过来找他。
韩越以为乔眉的心头也念着自己。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如他的一厢情愿,有天晚上,韩越轮休完,与乔眉在附近散步,她一改往日的温柔,浑身洋溢着一种甜腻幸福。
乔眉对韩越说:“我男朋友出差两个月,明天终于回来了,这些天若不是有你陪着我解闷,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度过。”
韩越在那段时间里,整个人都发蒙,他没想到乔眉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成为了其他男人的女朋友,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宿舍的,只知道心头有种塌陷的感觉。
但生活还在继续,他虽然痛苦,却没有因为乔眉就此离职,因为这份保安工作的薪资待遇还可以,而且心头也有另外的期望,在这里起码还能日日见到乔眉。
韩越见到乔眉的男朋友很失望,因为他以为会是个与她们相差不大岁数的男子,结果乔眉的男朋友不是。
虽然保养得宜,风度翩翩,气质出众,而且外形也不错,但韩越却知道,此人的年纪不小了,比乔眉大了一轮。
韩越虽然认为乔眉不应该选择一个这么大年龄的男人,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虽然韩越没有发表意见,但平日和他工作的同事,心头却充满了猜测,也会悄悄问韩越。
“你和这个女孩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新出来个男人,他是乔眉小姐的什么人啊?”
韩越虽然不善言辞,也不善撒谎,所以会老实回答:“我和乔眉没有关系,你们不要乱猜了。”
他虽然不看好乔眉的男朋友,却也不想乔眉与自己的关系被误会,要是有风言风语传到那个男人耳中,对乔眉和那个男人的感情并不好。
“那个男人是乔眉的男朋友,你们今后不要打趣我们俩了。”
同事们都怜悯的望着韩越,觉得韩越被戴绿帽子了。
但韩越并没有什么任何想法,他与乔眉没有走在一起,只是彼此没有缘分罢了,没有存在谁亏欠谁的情况。
虽然同事们因为韩越的解释,不再将乔眉和韩越凑对打趣,却喜欢猜测那个男人的身份。
因为那个男人的车子是保时捷卡宴,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韩越虽然不关注这些,却知道这男人的社会地位不低。
那个男人出现后,每天都和乔眉出双入对,同事们有时还会打趣韩越。
“看到这出双入对的情景,心头酸吗?”
韩越只会沉默以对。
同事也知道韩越的性子,得不到趣味,也不再多说什么,逐渐这个话题就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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