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再去省城
堂哥突然问起我:“黄贵,你今年还去不去省城二爷家?”
我说:“早些时候,坤哥打电话给我,叫我上去一趟,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公司放假会放这么早,我说不去了,说都说了,我也不想去了。”
堂哥说:“我还以为你要去,如果你去的话,我带2只腊猪脚给他们吃。”
我说:“这么远,又不好带,他们在城里生活很好的,我要去的话,我就两手空空的去。”
堂哥说:“那不一样,在城里买的猪肉是喂饲料的,生长期又短,哪会有我们自己养的喂猪食的这种好吃啊,去年你去的时候我不知道,去年我就想叫你带2只去了。”
堂哥不提起还好,他一提起来,让我内心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一定是二爷叫我去的,但我找个借口说公司忙就不去,现在公司放假放这么早,还有一个星期,我应该去的。
吃过饭以后,堂哥和邻居大哥两家人都走了,我已睡了很久,再不想睡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到小河边散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其他事情,一闲下来,满脑子的又是苏丽, 不由又回忆起梦中的情节。
我自己叹了口气,在不停的散步着,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可是大脑不受我控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这是什么原因,总是要浮现去年发生的一幕幕,苏丽的音容笑貌总是会在脑海里浮现。
我怀疑我是着了魔,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去解决,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烦恼,还是一种幸福,这种浮现可以让我放下一切,可以屏蔽其他所有事情。
我正用石头打在水面上,无聊的玩着,突然手机铃响,我一看是坤叔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二爷会有什么事?
我接通电话,原来是坤叔叫我把收快递的地址给他,他要给奶奶买点年货。
我说:“坤叔,不用了,去年买给奶奶的衣服,还没有穿完呢,买的东西都还有。”
坤叔说:“你就不要管了,这个都是你二爷的意思,他老人家放心不下奶奶,对啦,你二爷很想你,你抽个时间打个电话给他,你那是什么公司啊?怎么到现在还不放假?”
我说:“我们公司是修高速路的,现在已经放假了,我正想着去看二爷呢。”
坤叔说:“那好啊,你亲自过来吧,来看你二爷一眼,顺便就把年货带回去了,就免得我在寄快递,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给了自己一巴掌,嘴欠,本来不想去的,现在必须去了。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心底自相矛盾,之前说不去了,堂哥问我,我也说不去来,那刚才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说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回到家,我告诉堂哥,我要去省城,告诉奶奶,我要去看二爷。
堂哥果然提了2只烧好的猪脚过来,用塑料袋装好,叫我带给带给二爷。我家的是刚杀的,我腌好了,没有烧,我也带两只猪脚,又加了一个猪肚、一些五花肉,我还拿了一些本地辣椒,小花生,弄了两大包。我知道这些在省城都能买到的,千里送鸿毛,情意重。
第二天一早,正好是蒜头赶集的日子,是有车到村里接乘客的。我有个发小打工回来,他见我在那里等车,他问我:“黄贵,你要去街上?你大包小包的要拿去卖吗?”
我说:“不是,我要到省城,到我二爷家。”
他说:“我送你到车站吧。”
“不用了,太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我送你去。”
在他的一再坚持下,我恭敬不如重命,我坐在副驾驶位,我的东西放在后备箱,村里的还有其他人,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我们就聊起了现在的生活,发小说,他是去工地扎钢筋的,每天有200块钱的收入,现在大城市里,都在建房子,搞建筑,工地上要的工人很多,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带着我去。
我告诉他,家里有老人,我根本就出不去,他也给我算了账,他说在家里苦一年,不如在工地上苦2个月,他说这话,我给了他印证,确实是这样,我说过几年吧,我也不好说,等奶奶百年以后。
我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发小的意思是让我把奶奶留在家里,我出去打工,奶奶生活能自理,应该没问题。
我说奶奶年纪大了,再说,我想多陪伴一下奶奶,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们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从发小的口中,我知道,他们的生活要比农村好多了,每年有几万块钱收入,也会带一部分回来,让家里的老人建房子,剩下的更多的他们自己挥霍了。
他们没有什么理想,也不会去构建理想,人生的轨迹很简单,就是说能够找到一个女朋友,结婚以后,接着出去打工,趁父母年轻,把孩子留给父母,年老了,又帮着孩子带孩子,让他们外出务工,如此循环。
在他们眼里,能看见的就是这些,不想改变也改变不了,也只有这条路,我觉得他们没有什么追求。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反过来说,我的发小也觉得我,没有什么追求,思想太呆板,看不见未来。
他认为我这样守着奶奶,就是那房子,女朋友也可能找不到,不会有女人喜欢我,觉得我是在浪费青春,我一个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闯,其他不说,应该先把房子建起来。
我读了这么多书,毫无意义,毫无价值,他们现在已经有房有车,而我仍然挣扎在贫困的边缘。我们是同龄人,我们是很好玩的伙伴,但我发现我们之间还是有一些差距,除了在农村建房子是一个共同的话题,其他我们都各有各的想法。
讲到日常的娱乐,他们所讲的都是城市里的繁华,灯红酒绿,而我日常的娱乐,看看电视,看看手机,望着大山发呆,仰望星空,不知所措,我不会再去读一本书,已经丧失了读书的欲望,我觉得整个人生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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