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什么可怕的?”夜语染条件反射性地回了头,眉眼间神色自然,满是不屑。
不愧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玉萧笛不由一滞,随后骄傲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看上的。”
夜语染果断扭头“切”了一声,却正对上了景轻凌在一匹黑色大马上神情冷漠的俯视,遥遥相对,只一秒她便移开视线,而对方却足足凝视了她好几秒才转头。
不多时,一张喜气洋溢的脸就出现在了夜语染视线中,但仅仅是一瞬,即又恢复了正常。
“诶,你觉不觉得你们皇帝有点开心?”玉萧笛又撞了一下夜语染,有些好奇。
夜语染僵了一瞬,随即轻笑出声:“没准儿是哪个妃子又生了。”话虽这么说,夜语染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已然证明她内心的确定了。
玉萧笛没骗她。
此时此刻难以抑制的开心,带着垂头丧气的布鲁家族,显然是已无威胁。
侧头扫了一眼偷偷张望的玉萧笛,夜语染真觉得应该安一对狐狸耳朵在他头上。
“平身。”随着广辞捏着嗓子的做作声音响彻天空,夜语染一秒都没拖就迅速起了身。
许是跪着的时间太长,夜语染眼前一花,脚下就是一踉跄,玉萧笛眼疾手快,扶住了夜语染纤细的手臂:“慢点儿起。”
夜语染甩了甩头,眼前又恢复一片清明,摆了摆手道:“小事情。”
玉萧笛借势揽住夜语染肩膀,带着些许责备道:“你本来身体就弱,要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晕倒了怎么办,改天我给你开几副补药。”
夜语染感觉到肩头的温热,一个白眼就扫了过去:“想吃我豆腐就直说,还偏编这么一大堆歪理。”这人真虚伪。
这回让玉萧笛如同握着烫手山芋,不仅瞬间松开了手还轻推了她把,笑道:“你是小姑娘吗你,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那你要不服就和我拜把子,勾肩搭背我都不说你。”
“行行行,姑奶奶,怕了您了还不成。”
景轻凌坐在马背上看着两个人打打闹闹,丝毫不避男女之嫌,紧紧握住手中缰绳,凌厉的眼神像是刀子要把玉箫笛千刀万剐一般。
“该死的。”
谈笑间,众多皇亲贵胄已经纷然落座,布鲁家族每一个人都惨白着脸色,只有老哈扎图从容淡定,一脸威严之相。
因为他知道,他这个为首的,不能慌。
“今日皇上闲情逸致,特邀连蒙元尘布鲁国主一家,观赏今年武举决赛,”广辞做作地捏着兰花指退下高台,小跑着扶皇上起来。
皇上一撩龙袍,清了清嗓:“大家不要紧张,照常比即可,朕只是想让别国首领见识见识我华陆风采,请布鲁国主与朕一同欣赏。”
挑衅的神色让人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哈扎图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才算勉强稳定住,但旁边的布鲁罕齐难以忍耐,恶狠狠地用草原话骂了一句,差点就拍案而起。
“罕齐!不要冲动!”老爷扎图低着嗓子,喝止住了躁动的布鲁罕齐。
皇上斜眼冷笑一声,缓缓落座。
景轻凌一跃下马,落座掌控全局的高座,两指抬起桌上的棒槌,飞一般打向铜锣,发出清脆的响声。
决赛,开始了。
武台范围扩大,容纳十七个人绰绰有余,夜语染混在人群中默默上台,站在角落里便没有多余动作,只是扫视了一圈台下,与姗姗来迟的樊江落对视一眼。
夜语染举了举手中的九云沧,又看了看台上众人,樊江落顿时理解,连连点头。
多一份保障总归是好的。
“曲沉!曲沉!”
正当武台上前前后后站了十几人之后,铺天盖地的呼声簇拥着曲沉一步步登上武台,不禁令其他人为之侧目。
夜语染皱了皱眉看向整张脸在黑色下的小老头,说不出的怪异感通布全身,不安使她与玉萧笛不约而同相视一眼,当看到他向自己摇摇头,夜语染便收回了视线。
既然做了,就争第一,即使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武代,于龙等四人弃权,武举决赛正式开始!”广辞拉了一个超长音,拂尘一挥,预示着这最后一场战役吹响了号角。
夜语染没急着动手,单是默默看着永安一点点向自己靠近,不知是谁挑起了第一枪,又或是早看对方不顺眼,刀枪剑载的杂乱碰撞声充斥着整个比武台。
永安没有主动出击,眼前却晃过一股红缨,转身他便也投入了战斗,却不离夜语染五米远。
而无动于衷的夜语染日不转睛盯着曲沉,只要他有动作,她便亦迈步上前,她深知,只要曲沉一出手,这整个比武台便瞬间土崩瓦解。
说好的武举,却变成了他个人的独秀,说是这里没有阴谋,谁也不信。
高位上的景轻凌看着夜语染紧盯着曲沉,波澜不惊的眼底划过一丝焦虑。
现在这场决赛,已然变得毫无意义。
夜语染冷眼看着曲沉,对方低垂着脑袋,发出可怖的笑声:“呵,小丫头。”
话音刚落,一柄银剑便划破长空,袭至夜语染身后,但几乎是同时,玉萧笛、樊江落、景轻凌三人不知掷出什么,都朝着那柄银剑而去,三方汇聚,硬生生将剑尖击碎,只留下一个残缺的粉口。
夜话染几乎是同一时刻,回身一个扫堂腿,将人甩给不远处的永安,但再回身时,曲沉已然没了踪影。
几乎是瞬间,夜语染将所有希望都押在了离她最近的樊江落身上,用口型说道:“帮帮我。”
面对这么一个毒物,她光靠自己实在无法击败他,就算一点力量,对此刻的她来说,都重如泰山。
“呵呵呵,你们这些废物,都去死吧。”曲沉阴森森的笑声遍布整个不过不到十个人的比武台。
“永安!”
夜语染怒吼一声,永安立刻掷出手中长剑,但神色却微不可察的变了变,剑尖只是划破了曲沉衣角,并起不到阻止他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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