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我一下把他的手拍开,然后我俩都尴尬地愣住了……
“完了完了完了,他不会要卸我的胳膊吧……”
我欲哭无泪,手怎么比脑子还快呢?
他挑挑眉,“看来你是知道鸣诉玉的来历喽?”
我摇摇头。
我知道个屁啊,除了它是一个丢失的上古神器,名叫鸣诉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而且这个消息目前还梗在我肚子里没消化掉呢。
他将手收回,表情显然是不信我的反应,
“既然薄从怀如此看重你,那么我一定会让你走得舒服一点。
当然,也会给他留下一具全尸的。”
他的表情好贱哦,好像我要因为他的“善良”而感恩戴德。
说完,他朝我迈出一步,我想后退,但是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胡邻一定是一个优秀的猎人,先是捕捉,然后再慢慢折磨,玩够了再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结束猎物的性命。
只是可惜,现在我是他的猎物。
他俯身向我靠近,看来他已经没有耐心继续进行折磨游戏了。
我大喊一声“不要”,紧闭双眼,惊恐地将头偏向一边,伸出双臂交叉遮挡在面前。
想象中的痛苦迟迟没有传来,这个胡邻说的倒是不假,死得真的很舒服诶。
我试探着慢慢睁开了眼。
嗯?
为什么我还以活着最后一刻的防御姿势坐在原地呢?
胡邻此刻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手向前伸来,已经快要靠近我,但是却怔住,眼睛也惊讶地发直。
我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他的目光紧盯着我的左侧大臂,我今晚穿了一件宽松的罩衫,刚刚一扬手,宽大的袖子向下滑落,已经褪到了腋下。
他就这样盯着我的胳膊,长而密的睫毛翘出好看的弧度,遮住了他的半个眼眸,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感。
我看他迟迟不动,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原来他看的是我胳膊上的胎记。
从我记事以来,我的左边大臂外侧就有一个淡红色的胎记。
不像其他新生儿的胎记没有规律形状,我的胎记粗略一看竟然像一朵五瓣桃花。
小的时候,奶奶还经常逗我说这是天上的桃花仙女转世留下的印记。
但是胡邻为什么会看着这样一个胎记发呆呢?
胳膊一直抬着有点酸了,我刚想慢慢将胳膊放下收回,胡邻突然抓住我的左手腕,目光也终于从我的胳膊移到我的眼睛。
他的目光带着探寻,眼睛微微发红,衬得一双丹凤眼更增添了几分妖气,十分勾人。
但是我对他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就是再美我也没心情欣赏啊……
他嘴唇微微颤抖,喉咙上下翻动,轻咳一声,声音很轻,
“你……到底是谁?”
我不明白这个问题,从昨晚他就一直问我是谁。
我能是谁,我是沈玉诉呗。
很显然,他想要的答案并不是我的名字,但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答案可以回答他,所以没有开口。
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追问,
“钦钦,是你吗?”
这人在说什么啊?
他却突然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眼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抓住我的肩膀向前一拉,然后我就贴着他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
“太好了钦钦,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
如果先前他想杀了我是为了我身上佩戴的鸣诉玉,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我看得出来,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他的世界里我变成了他口中的“钦钦”。
我被他突然的神经质吓得动都不敢动,现在我在胡邻手里只能任他摆布。
不杀我都算好的了,抱一下就抱一下吧……
“放开她!”
薄从怀此时带着怒气靠近,还没见他的身影先听到了他暴怒的吼声。
我一阵惊喜,立马想要推开胡邻。
薄从怀来了,我就有靠山了。
被薄从怀出言打断,胡邻不情愿地松开我,眼神从温柔深情一秒切换为恼怒,似乎不爽薄从怀打扰了他的沉浸式白日梦。
胡邻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阴沉着脸转过头去。
薄从怀从一片茂密的枝叶中下落,周遭还燃着蓝色的火焰。
只是因为他现在正生着气,火焰的蓝色更亮,甚至可以照清以他为中心的周围几米。
“我说,放开她,你听不懂吗?”
薄从怀厉声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气,看向胡邻的眼神也仿佛带着炙热的怒气。
胡邻冷哼一声,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站起身来,
“她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她是我的人,无论是谁,你都不应该心存他念。”
薄从怀并没有正面回答。
本来就是嘛,胡邻这是什么问题!
胡邻没有听到确切的回答,或者说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身上的气场冷然一变,“腾——”地一声,在身后突然冒出九条蓬松的大尾巴。
每一条尾巴都是细腻的红毛,将他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此刻两人剑拔弩张,但都在犹豫斟酌,没有真正出手,也许他们也在考虑两人交手的后果。
一声悠扬的口哨声远远传来,胡邻身形一顿,身后的尾巴缓缓收回,身上的凌冽气场也渐渐消弱。
他转回头,眼神中尽是留恋和不舍,“钦钦,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他便凭空消失了。
他离开后,薄从怀也将包围着他的蓝色火焰收回,一个闪身到我面前,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语气急切,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没有伤害我。”
我将胡邻拽走我后的事情讲给薄从怀听。
听罢,他评价道:“臭狐狸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可能他把我认错成某个人了吧。”
他点点头,说快些回去吧。
说着便要伸手抱我。
我向后一躲,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这个地方距离你们村子少说也有几百公里,等我们走回去了天都亮了。”
我“哦”了一声,在天上的时候眼睛都要被吹得睁不开了,我哪能知道这是飞到哪里来了。
虽然薄从怀和胡邻的身形相当,但是在薄从怀怀里的感觉和在胡邻怀里完全不一样。
薄从怀将我的脑袋护在他的臂弯里,我感觉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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