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柠被送回来了女客院落,宫远徵吩咐医馆的大夫不准前去看病,可没想到宫子羽的命令随之而来,金繁去了医馆,将宫子羽的话一一传达:“执刃有令,洛三姑娘身体抱恙,徵宫需尽心医治,不得怠慢延误。”
宫远徵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金繁走过去:“他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徵宫是他说了算了。”
金繁也不想跟宫远徵起冲突,议事厅的话他也听了一些,既不能明着说,只能暗示道:“我只是来传话的,执刃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清芷姑娘好,徵公子不妨照做。”
宫远徵:“照做?我要是说不呢?”
金繁心中无奈,就差骂宫远徵是个笨蛋了:“为了清芷姑娘的名声,徵公子还是不要阻拦的好。”金繁心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还不明白,就真是活该了。”
但宫远徵跟金繁真的是一点点的默契都没有,全然没有听出金繁话里有话,继续硬刚:“看来是有人去传话了,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金繁:活该你找不着媳妇。
金繁气的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宫远徵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直接上手扯住了金繁。他想的也没错,金繁确实不想搭理他,幸亏宫紫商来的及时,替金繁解了围。
宫紫商:“金繁还有事要忙,远徵弟弟让他先走吧,有什么事跟我说。”
宫紫商给金繁递了一个眼神,金繁立即离开了徵宫,他不想跟宫远徵这个笨蛋多说一句话。
宫远徵:“宫子羽他什么意思,是为了跟洛家示好?还是他看上洛清柠了。”
宫紫商:“你们都下去吧。”宫紫商将人打发走,伸手打了宫远徵脑袋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子羽这么做还是不为了清芷能留在宫门。今天的事已经有人禀告给了子羽,但是不巧,长老们也都在议事厅,他们说清芷不适合做宫门的新娘,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让子羽或者尚角去打发了她。子羽也是没办法,才想着让大夫去给洛清柠治伤,好歹别闹出人命,他也好替清芷在长老面前说说好话。金繁想告诉你,但这么多人他又不能明着说,话里话外的暗示你,谁知道你竟没听出来。”
宫远徵:“他们想赶清芷走?”
宫紫商:“清芷?远徵弟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清芷,一点点也行,心里有没有想过让清芷做你的妻子。”
宫远徵被问的支支吾吾,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对一个人看不到的时候就想见到她,看见她就心生欢喜,连心跳都变得不一样。喜欢她在身边,即使一言不发就那么坐着也可以,怕她哭,怕她受伤,喜欢看她开心快乐的样子,这是喜欢的话,他当然是喜欢的。他没有奢求过她会做自己的妻子,能日日见到她就已经是很满足了。
宫紫商见他不说话,怕他会看不清自己的感情,误了两个人的心:“远徵弟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要是不喜欢清芷,我去跟子羽说,想个体面的法子送清芷离开。但你若是喜欢她,就抓牢了,千万别放手,别被别人抢走,也别伤了她的心。”宫紫商说完拍了拍他,转身离开了医馆。
洛清芷回了雪清院,直冲着关押祁夫人的房间而去,怒气冲冲的踹开门。看守的影卫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有见过洛清芷如此暴怒的模样,低头小心翼翼的行礼。
洛清芷面带怒色的吩咐影卫解了她的绳子,又让人都出去守着,留下洛清芷和祁夫人在屋里。
洛清芷薅起祁夫人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我本想等洛哲岩来了宫门再处置你,但你们母女俩不识抬举,处处让我不痛快,是你们逼我的。”
祁夫人笑的阴惨:“动手啊,有本事杀了我。”
“你难道以为我不敢吗?”
“你当然敢,但你跟宫门的缘分也就尽了”
“威胁我?”
“你是个聪明人,你想过没有杀了我容易,但宫门会要一个满手鲜血,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做新娘吗?你杀了我,你跟宫尚角和宫远徵的缘分也就断了,你不是在意宫尚角吗?你不是想嫁给他吗?”
“谁说我想嫁给他的?”
“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在洛家的时候你不就想嫁给宫尚角,你来宫门不也是为了他吗?”
“哼,那你是想错了,我不想。”
祁若初不屑的笑着问道:“好,就算是我想错了。那宫远徵呢?你不在意他?”
洛清芷回以同样的微笑,反问道:“谁告诉你我在意宫远徵的。他与我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在意他,你为什么要跟他吵架,宫门里人人都说洛二小姐因为徵公子关心三小姐而吃醋,跟徵公子大吵了一架,哭的满脸泪水,让人心疼。”
“我要是不那么做,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帮我。计策而已,看来你跟他们一样蠢,是我高估你了。”
“哈哈哈,洛清芷你真可怜,小时候没有人爱,长大了还要在这胡言乱语的欺骗自己。你今天这个模样,我就算死了,我也不亏。哈哈哈”
“怪不得洛哲岩喜欢你,你确实聪明。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激怒我,给你个痛快,毕竟蛊虫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的,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当年洛哲岩从我这交换了毒蛊给洛清枫和洛清柠,你这个做娘亲的是时候为她们还债了。”
“好啊,我还。看看宫门会不会要一个心如蛇蝎的新娘入宫门,看看宫远徵敢不敢娶一个恶魔做夫人。”
“你不用拿他们威胁我,当局者迷,你这个旁观者竟也跟着入局,我说了计策而已,能让我付出真心的只有严齐跟璟,其他人休想。大夫人,最近几日就好好享受属于你的时光吧,你的日子不多了。”
洛清芷甩开她,起身开门出去,却不想开门时的一道身影,让她愣在了原地。洛清芷有些慌了神,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听了多久,只见他眼中闪烁的看着自己,接着将手里的药砸的粉碎,头也不回的离开。
洛清芷怔怔的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
影卫:“在您进去后不久,您跟夫人的话,差不多都听全了。”
“为什么不通报。”
“是公子不让。”
洛清芷闭上眼睛:“看好她。”
“是。”
影卫依旧绑了祁夫人,关了门独留洛清芷在门外。洛清芷此刻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她想去追他,可自己的腿根本动不了,手脚发麻,冷汗直冒最后甚至脱力的摔坐在地上。
无助,紧张,不知所措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也跟着簌簌的落下。她想去告诉他自己说的话都不是真的,那都是为了骗祁夫人故意那么说的,她只是不想被祁夫人说中,她讨厌被她猜中心事。洛清芷也不知道他会在门外,这一切都是误会而已。
月影跟雪影来找洛清芷想告诉她夏夏被吓得不轻,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大夫想让她去看看。两人急急忙忙的跑来,只见洛清芷扶着墙慢慢挪动着。
月影跟雪影跑上前,扶着洛清芷,月影拉着洛清芷手,却发现她的手凉的吓人,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月影搓着洛清芷的手为她取暖:“小姐,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发生什么了?”
洛清芷眼中氤氲,拉着她们两个像是拉着救命稻草,像是抽泣般说道:“去,去徵宫,快去。”
“徵宫?是徵公子说什么了吗?他不是来给小姐送药吗?人呢?”
“别问了,快去,快去。”
“好,我这就去,小姐你别急。”月影说着就往徵宫跑,来了宫门她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这次她能感受到洛清芷的着急,那种着急在洛清芷的身上从未出现过。
雪影将自己的带的药喂给洛清芷,其实就是一些镇定心神,恢复体力的。洛清芷看起来身强体健,武功高强,但实际上身体亏损严重,一直强撑罢了。之前这些药都是完颜璟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他离开宫门时将药给了自己,就怕洛清芷有一日会昏死在外边。
洛清芷吃了药,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拉着雪影:“我们去徵宫。”
雪影担心她,以为她是着急见宫远徵,劝解着:“小姐再歇歇吧,月影已经去了,想必徵公子一会就来了。”
洛清芷摇着头,她来不及解释其中缘由,着急的站起身:“他不会来的,只能我去见他。”
洛清芷顾不上自己还未恢复的身体,拉着雪影往徵宫跑去。她步伐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可现下却顾不得这些,有些人在她眼里比自己重要的多。
洛清芷就那么磕磕绊绊的跑到徵宫,却看见月影被挡在门外,甚至想要闯进去。侍卫也不好对她怎么样,只能一边劝,一边将她拦住。月影见洛清芷跑来,也跑上前:“小姐,他们不让我进去。”
洛清芷心中猜到了几分但还是不死心的说道:“徵公子呢?我要见他,麻烦帮我通报一声。”
“徵公子去了雪山,不在宫中。”
“去了雪山?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公子吩咐了,二小姐要是有事可以差人去找乌大夫,可徵宫,闲人免进。”
“雪山在哪?”洛清芷咽下自己的眼泪,强装镇定的问道。
“属下不知,天气严寒,二小姐还是请回吧。”
洛清芷明白宫远徵是在生气不想见自己,可她不能就这么放任,既有误会就要说清,更何况是他误会了自己。既然徵宫的侍卫不说,那她就去问问别人。
她能找的人除了宫尚角也没有旁人,洛清芷一路跑着,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赌气说那些话。即使被祁夫人说中了又如何,她已经被自己关起来了,就是说两句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不赌气,宫远徵也不会听见话,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局面。
角宫的侍卫拦着洛清芷,可她着急,直接动手将人打翻在地,金复出来查看,话还没说,就听洛清芷问道:“尚角哥哥在哪?”
“在大殿,可公子在和......”
金复的话还没有说完,洛清芷直接越过他往大殿跑去,甚至连门都没有敲推门走进去。屋里,月长老,宫子羽,宫尚角都在,洛清芷眼中似乎看不到他们,看着宫尚角说道:“尚角哥哥,雪山在哪?”
“雪山?你找雪山干什么?”
“我要去找宫远徵。”
“雪山,你去不得。”一旁的月长老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洛清芷有些着急,也忘了该有的礼貌。
宫尚角和宫子羽出来打圆场,一个安抚月长老:“清芷姑娘也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
宫尚角:“你先回去,等我忙完去找你。”
“可是”
“去吧。”宫尚角劝阻的开口,洛清芷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心有不甘的回了雪青院。
宫尚角和宫子羽商议无锋刺客的事商议了很久,直到掌灯才散了。又想着洛清芷在等着自己,披了大氅就往雪青院走去。
宫尚角刚进门,洛清芷就跑出屋子,她着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只知道宫远徵转头离开的那刻,她心里慌得不行。
洛清芷:“尚角哥哥。”
“回屋里说。”
二人在屋里坐下,沐夫人几人守着夏夏,一时顾不上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屋里也只剩下洛清芷和宫尚角,宫尚角开口问道:“你跟远徵怎么了?为什么急着去雪山找他?”
洛清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将前因后果一一叙述。宫尚角听完弯起嘴角笑着问道:“清芷,你对远徵真的只是朋友之情吗?”
“尚角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那我换个问题,今日若是我或者是执刃听了这些话,你会怎么做?”
“我......”洛清芷一时语塞。
宫尚角替她回答的说道:“要是我听了这些事,你大概不会来找我,你明白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不会来解释。而执刃,你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看法,也知道有我在,即使他们对你生疑也有我解释,所以你更不会去费心。而对远徵,你不只是把他当朋友对吗?”
“我没有。”洛清芷否认宫尚角的话,虽是在否定,但自己也在偷偷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
“清芷,今日的事,你大可以不跟他解释。等他从雪山回来,他自会跟我说,我会替你说明白。可你急急忙忙的跑去角宫,为的什么,你自己要想清楚。当然,也许你清楚只是不想承认。感情不分高低贵贱,他是宫门公子,你也是洛家二小姐,你是影卫首领,他也是一宫之主,不管怎么讲你们都是门当户对,没有谁比不上谁。
雪山你去不了,就是我们也不能随意进出,等他回来吧,有什么话到那时再说。”
宫尚角说完便离开了雪青院,临走时将一瓶药放在桌上:“这是他差人让我给你的,百草萃,只有宫门嫡系才可以服用,能帮你避毒。”
屋里正剩下洛清芷一个人,她看着跳动的火苗发呆,千般思绪理不出来一分,手里摩挲着那个瓷瓶。她不得不承认,宫尚角的话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宫远徵的感情,到底是朋友之谊还是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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