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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衡手中的酒杯捏紧,少女依旧如当年分别时那般温婉好看,可一别经年,许多事都改变了。
“日后,你就住在归晚阁,若有需要,让清风月影去准备就够了。”
时卿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她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目光却是盯着桌上的饭菜。
气氛有些僵持,忽的她的小腹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僵持的气氛顿时打破,时卿脸颊微红,有些窘迫了。
轩辕衡眸子深邃,轻声道,“想必是阿笙伺候不周,未给你准备晚膳,你不必拘礼,与我一起用膳。”
时卿诧异,想起皇城中的传闻,都说轩辕衡冷血无情,倒是不见得,分明是温润如玉的大帅哥嘛。
“多谢阿衡。”
轩辕衡脸色有些不自在,冷着脸道,“时二小姐,以后唤我督主就好。”
时卿不情愿点头,“我知道了,阿衡。”
轩辕衡,“……”
到底是文殊院的饭菜不错,时卿干了两大碗饭才停下,清风瞧着婢女一直往院中送饭,心中暗道。
督主何时胃口这么好了,倒是吃的多了,看来督主的心病也好了。
少女脸颊消瘦,看着十分的弱柳扶风,仿佛风一吹就倒,甚是娇弱可怜。
只是轩辕衡的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菜碗上,心中有些狐疑,时家平时都不给她吃饭的吗?
这也不怪时卿胃口大,她从团子这拿走的buff确实好用,力大无穷能解决不少麻烦。
唯一的缺点就是耗能快,必须吃饱饭,才能将力大无穷的buff发挥到最大。
等晚膳结束时,轩辕衡命厨房给时卿准备了糕点,送到了归晚阁,同时命人告知时卿,这两日邕宁公主将出嫁。
轩辕衡让她去一趟公主府观礼,邕宁公主出嫁,朝廷的官员自是要去的。
轩辕府的女人并不多,更是缺一位女主人来解决府中的大小事。
时卿离开时,很是认真的询问轩辕衡。
“听说邕宁公主喜欢阿衡,我想着若我只身赴宴,难免会危险,督主,我想找你借清风随我一起去。”
轩辕衡面色微黑,只不悦道,“明日处理好公务,我会陪你去。”
原来不是让自己挡枪,时卿心里这才放松,还好轩辕衡不是白眼狼。
时卿点了点头,“如此,多谢阿衡了。”
她笑吟吟的转身离开了文殊院,在外面守着的清风与月影对视一眼。
还以为督主会威逼利诱时二小姐,没想到一顿饭竟然相安无事。
这也就罢了,在晚膳结束后,轩辕衡派月影送来了银子和一些头面首饰,都是京城铺子里最为名贵的。
其中,有并蒂海棠发簪,纯金制造,也有牡丹金镶羊脂玉,以及红玛瑙石云纹手串,以及芙蓉掐丝步摇是数一数二的金贵。
不仅价格高昂,最重要的是需要等工期,所以在京城中十分的受贵女们追捧。
若是谁在宴会上,戴上这样一套首饰,可是十分的风光。
月影送完发饰和银子就离开了,他虽是男子,却清楚这样一套首饰,只怕需要花上上千两银子,且不说送来的银子就有上万两。
他挠了挠头,督主不是记恨时家二小姐,怎么待她这样好,实在是让人不懂。
时卿谢过月影跑这一趟,又示意春霖给赏钱,她笑吟吟道。
“月影统领,这些给你去吃酒去,劳烦跑这趟了。”
月影收了银子,笑着说道,“举手之劳罢了,以后若是小姐有何事尽管找我。”
说完,月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时卿的面前。
春霖看着桌上金灿灿的首饰和银子,两只圆圆的杏眼瞪大,心中甚是诧异的说道。
“小姐,督主待您倒是舍得,咱们在庄子上时,一年的月钱也不过十两银子呢。”
当初她们在庄子上吃尽苦头,小姐还因染上风寒差点冻死在冬日,派人去时家递信,时家没有人关怀,时建邺更是不闻不问。
还好,如今一切苦尽甘来了,春霖目光悲悯的看着时卿,心里暗暗的祈祷。
若苍天有耳,愿老天爷保佑我家小姐平安顺遂,嫁给有情郎。
时卿看了一眼春霖,“将首饰收起来,督主送的那些放在梨花檀木盒子锁起来,至于那些现银,等明日送去钱庄存起来。”
春霖暗道小姐真是考虑周到,于是应了下来。
“是,奴婢明白。”
这一晚,时卿倒是睡的格外的安稳,明日去公主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邕宁公主并非宽容大度的女子,她深爱轩辕衡,在原本的剧情中,是男女主虐恋情深的绊脚石,总是出手虐女主。
男主每次救人会来迟,这天杀的剧情,实在是让人吐槽。
邕宁公主没有如愿的睡到轩辕衡,而今自己要和轩辕衡成亲,她必然是理所当然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时卿觉得有些头大,摇头长叹一声。
这一晚,时卿睡的十分的安稳,等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晒三竿的时候。
春霖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踏入房中,伺候着时卿洗漱,同时选好了今日的衣裳和时卿戴的珠花。
“小姐,轿子已经备好,今晨督主送来了去给公主府的贺礼,等会我们离开时一并带上。”
时卿点头,春霖做事一向让她放心。
春霖的手很巧,她利落的为时卿梳妆打扮,妆容虽淡雅,只是看着却气度不凡,仿若神仙娘娘一般。
她穿着粉紫色的长裙,青丝一半披在发间,头上绕了两个发髻缠绕着,簪上了海棠并蒂发簪。
看起来气度出尘,令人移不开目光,却也不会喧宾夺主。
时卿很是满意春霖的手艺,对她连连赞许,春霖被夸赞的脸颊微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奴婢今晨听说了京城的一桩趣闻,小姐可想听?”
时卿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好啊,说来听听。”
春霖缓缓的说道,“咱们皇上有一位手足兄弟,当年也是陪皇上从玉门关杀回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关系匪浅。
皇上回京后封了这位七王爷为逍遥王,赏赐无数金银财宝。”
时卿若有所思,原剧情中提及逍遥王的剧情并不多,所以她没有在意,不过春霖既然提起来,肯定有不同之处。
“难不成,是这位逍遥王的风月之事太惹眼了?”
春霖神秘的说道,“逍遥王立下的功劳不小,但他只有一点不好,独爱姝色无双,所以府中妻妾无数,整整二十房小妾,更有专门的大夫调养身体呢。”
时卿嘴角抽抽,心情一言难尽。
“倒是个能人。”
二十房妾室,只怕是要累死耕田的牛吧,时卿有些无语,有些佩服逍遥王是怎么立下的功劳。
“他有过三个妻子,都相继病逝了,三天前,逍遥王又低调的迎娶了新的王妃,听说是位绝色佳人,独得逍遥王的宠爱呢。”
时卿挑眉,“看来这新王妃也是有本事的人。”
瞧着时辰不早了,清风的身影出现在归晚阁,他恭敬的说道。
“时二小姐,咱们该去公主府了,马车已经备好。”
时卿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春霖扶着时卿离开归晚阁,经过水榭楼台,穿过垂花门,径直的踏入准备好的轿子。
轿子中很是暖和,还有点淡淡的幽香,味道十分的好闻,是时卿喜欢的松香。
公主府今日十分的热闹,清河崔氏与邕宁公主的婚事前来道喜的人不少。
公主府外停了无数的马车,总之十分的热闹。
崔氏长孙崔旭得封驸马,赐居公主府。二人的婚事也在公主府举行。
时卿上礼后,带着春霖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众人踏入公主府,目光落在角落处的姑娘身上,在人群中格外的醒目,有年轻的郎君想上前搭讪,却听到身旁有人说道。
“这可是轩辕督主未婚妻,时家二小姐。”
原本有意时卿的男子听到了这番话,顿时脸色微变,讪讪的离开了,时卿是以得到了清静。
就在此时,有丫鬟在时卿的面前停了下来,语气恭敬的说道。
“姑娘,女眷的席面在长乐殿,公主久等片刻,请姑娘挪步。”
时卿也没为难婢女,点头道,“我知道了。”
*
长乐殿中,身着红色嫁衣的少女容貌绝艳,她冷着脸问身边的婢女,语气阴沉道。
“衡哥哥呢,今日没有过来吗?”
婢女莲儿摇头,恭敬的说道,“公主,督主今日有要事,被皇上安排去办事了,是不会过来的。”
邕宁公主不甘心的问道,“难道他真的如此狠心?我今日成婚,竟是看都不来看我。”
“公主,虽说督主没有来,不过他的未婚妻时卿倒是来了,这会在往长乐宫来的路上。”
莲儿战战兢兢的回禀,谁知邕宁公主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们都未成婚,时卿有何资格来代替衡哥哥。”
她的眸中闪过怨毒,上次若非有人将轩辕衡给救走,她与崔旭也不会有了肌肤之亲,邕宁公主实在是不甘心。
长乐殿中,不乏平日里与公主交好的贵女,其中更是有暗恋轩辕衡的女子,这会连忙趁机踩一脚时卿。
“听说这时家二小姐并非善茬,前段时间,才从庄子上回来。
就将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更是逼自己的亲姐姐嫁给家徒四壁,毫无前程的男子,就是担心她姐姐嫁的比自己好呢。”
这话正合邕宁公主心意,她冷笑一声,轻嗤道。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被自己的父亲送去庄子上,定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吧,难为她父亲没有打死她,真真是宽容呢。”
邕宁公主的嘴仿佛是淬毒了一般,将未曾见面的时卿贬的一无是处,以此让自己心安。
她当然不愿嫁给崔氏长孙,然而此事惹恼了父皇,没法相安无事,邕宁公主阴沟里翻船,只能见好就收选择成亲。
时卿与春霖在长乐殿外站了一会儿,几人所言她都听进去了,只是一直没有打断她们的话。
众目睽睽下,时卿带着春霖从容的踏入殿中,随意做了个位置坐下,目光落在方才造谣的贵女和公主身上,默默记仇中。
“喂,你是谁家小姐,怎的都不向公主行礼?”
说话的少女是邕宁公主的跟班,大理寺卿之女锦宓,平日里最是捧高踩低,无差别中伤众人。
时卿起身,朝着公主盈盈一拜,“见过公主,臣女乃礼部侍郎时建邺之女,时卿。”
她说话时不卑不亢,从容淡定的模样,让方才背地里泼脏水的贵女脸色微变。
这情形,可以说是十分的尴尬了。
少女们的目光落在时卿脸上,想从她容貌和衣着上挑错,只是时卿肤如凝脂,肤色白皙,容貌更是出尘,是挑不出一点错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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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身上穿的衣裳,更名贵的云锦,就连头上的发簪也是首饰铺子季节限定款,千金难买。
少女们的目光变了,有心中暗暗羡慕的,当然也有暗中吐槽的,不过时卿不在意。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邕宁公主的眼神落在时卿脸上,心中闪过浓浓的嫉妒,仿佛要刀了她一般。
“果真是臣女目光短浅。”
她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锦宓瞪了她一眼,连忙补刀,“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就好。”
时卿却是冷笑一声,“过去因病在庄子上养着,听教养嬷嬷说,京城的贵女都如仙女儿一般知书达理,温婉贤惠,是顶好的人儿,如今一见,竟是我那嬷嬷眼界太浅了。”
锦宓的性子最是冲动,她是邕宁公主的马前卒,这会听到时卿的话,忍不住去刺她。
“时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数落在场的姑娘吗?
可你怎么也不掂量自己的份量,以为旁人都如你这般不自重,还未与轩辕督主成亲,就巴巴的去轩辕府,真真是眼皮子浅。”
锦宓擅长拉仇恨,一番话就让时卿成为众矢之的,仿佛她说的话是针对所有的女子一般。
时卿掩唇轻笑一声,看着锦宓的目光也是漫不经心。
“哟,姑娘这是急着对号入座吗?我可没说什么,无非是感慨,有些人如后院的粗使丫鬟一般如此的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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