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乖儿子。”
时隔三年终于听到儿子叫他父亲了,宋斐鱼也不烤鱼了,抱起隆锦举过头顶,转了好几圈。
“父亲,爹爹,阿父。”隆锦一连叫了好几声。
“哎,”宋斐连连应声,在隆锦的额头上亲了亲。
杨婵看着两个相认的父子俩,嘴角含笑。
面前父慈子孝的场景,令蓝玉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默默低下头,担任起烤鱼的任务。
回去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玩了一整天,隆锦回到东宫沐浴更衣后还没吃晚饭就睡着了。
宋斐抚了抚他脸颊上沾湿的碎发,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才将隆锦放到床上,为他盖被子放下床帐走出了内殿。
从东宫出来,宋斐、杨婵一前一后,边走边道:“是陛下告诉隆锦,臣是他父亲的吗?”
“嗯,隆锦很想念父亲,你从宫外带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告诉他了。”
“多谢陛下告诉隆锦。”
“谢什么,隆锦本来就是你儿子。”说完杨婵又道:“他可能是还没有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之前才一直叫你先生。”
身旁是红墙,身前是金黄色的夕阳。
杨婵走在夕阳里,海棠色的裙摆随着清风摇曳,像是一幅画。
“圆圆,”宋斐突然叫杨婵的乳名。
杨婵在杏花村时同母亲一个姓,姓余名璐小名圆圆。入了宫之后,父皇为她改名为杨婵。
“嗯。”她停下了脚步应道。
宋斐几步上前并肩同杨婵站到一起,“这样画里就是一双人了。”
杨婵不知道宋斐在嘀咕什么,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了。
膳房已经备好了晚膳,杨婵什么也没有说,宋斐就默认杨婵让他留下来一起用膳。
饭桌上没有了隆锦,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吃饭。
能留下来同杨婵吃饭,宋斐已经很满足了。
饭后虽然宋斐舍不得杨婵想留下来,但怕惹她厌烦,只得离开。
出了膳房,杨婵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袍角,裤脚,靴子都湿着,还染上了泥污,问道:“就穿这个回去?”
宋斐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妨,出了宫门一上马车就看不见了。”
“都湿了,宫里有你的衣服还能穿,沐浴后换身衣服再回去吧!”
“陛下这是在关心臣吗?”宋斐心中欣喜,眼角也带上了笑意。
“你换不换,不换就湿着!”
“换,当然要换。”
衣服都在椒房殿,杨婵索性让宋斐去椒房殿沐浴更衣。
殿门开了,宋斐走进去,里面一尘不染,陈设和以前一模一样。
净房里水已经备好了。
在熟悉的宫殿,泡进温热的浴桶,宋斐更加舍不得离开了。
他叫侍奉他沐浴的宫人加了好几回水,又在浴桶中撒了花瓣。
磨磨蹭蹭,从浴桶中出来换掉湿掉的衣袍,宫门已经下了匙。
宋斐慢慢悠悠走到宫门口,这个时间要出宫,自然会被拦。
不光会被拦还有可能被论罪。
宋斐是太傅,以前还是皇后殿下,守宫门的侍从自然不敢论他的罪。
只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太傅大人,宫门关了,要等明日才会开启。”
宋斐拍了拍侍卫的肩膀,“我是不是应该论罪?”
守门的侍卫只是个 芝麻大的职位,他哪敢论太傅的罪,连忙道:“大人回宫,只当没来过就是了。”
要论罪就该一视同仁,去叫来了头来。
禁军的头头也惹不起这尊大佛,只道:“您是太傅,要回禀陛下论处。”
听到陛下两个字,宋斐笑了下,“好,劳烦将军了。”
宋斐很快被带到了杨婵面前。
“臣一时忘了时间,过了宫门开启的时间,还请陛下责罚。”
“一点小事,论罪就免了。”杨婵已经沐浴完换了寝衣,乌黑浓密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懒懒地靠在小榻上。
宋斐心头微动,复又低下头,
“陛下,现在宫门下了匙,臣出不去了,今日能不能宿在宫中?”
杨婵不知道宋斐会磨蹭到这么晚,她也没有命守门的侍卫留门。
宫门下了匙在想开,需要很多道手续很麻烦。
总也不能让宋斐同上次隆锦和金元宝一样钻狗洞。
她扣了扣指甲,想了想道:“罢了,今晚就宿在椒房殿吧!”
“多谢陛下!”
宋斐拱手谢恩,谢完站着没动,安寿宫殿内烛光幽暗,映照着杨婵娇俏的脸庞。
“还站着做什么,去吧!”
“是,臣告退。”
折腾了半天,宋斐如愿以偿地住进了椒房殿。
他打开窗有风吹进来,吹动了窗子下书桌旁的灯火。
站在这儿能看到杨婵住的宫殿,虽然不能同杨婵住在一起,但这里比宫外的宅子,离杨婵近多了。
安寿殿里的灯还亮着,杨婵还没睡。
宋斐倚靠在窗户旁,直到那边的灯彻底熄灭才去睡。
白日万里晴空,到了晚上却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起来。
宋斐被轰隆隆的雷声吵醒了,他起身朝窗边看过去。
杨婵的宫殿再次亮起了灯光,想来是醒了。
雨还没下来,他穿好衣衫披上外袍来到安寿殿。
晚上守夜的宫人少,他在殿外轻轻唤了声,“陛下。”
杨婵回应他,“进来吧!”
偌大的宫殿中只燃了两盏灯,光线昏暗。
杨婵坐在明黄色床帐内,幽暗的烛光隐隐透出她模糊的轮廓。
宋斐停在离杨婵三步左右的距离处,轻声问:“绿瘦呢?”
“去看隆锦了,太傅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大概是刚醒,杨婵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凑在耳边低喃。
“打雷了,臣怕打雷,不知能不能在陛下这儿睡一晚?”
“太傅也会怕打雷吗?”
“嗯,从小就怕。”
“那太傅睡在外殿小塌上吧!”
“多谢陛下。”
宋斐转身去了外殿,杨婵伸手将床帐掀开了一条缝隙。
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大殿,只一瞬又暗下去。
宋斐的背影挺拔,兰芝玉树一般 。
外面传来衣服的窸窣声,听声音他已经躺下了。
杨婵重新躺回床上,宋斐的低沉的说话声萦绕在耳边。
他哪里是害怕打雷,他是怕她害怕打雷。
雷声渐小,雨哗啦啦落下来。
有宋斐在,杨婵很安心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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