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救命呀!”
再怎么能跑,也不可能跑得过马蜂,而且越跑,这些马蜂蜇人更疼。
李催圭只能含泪蹲在草丛里,护着头,别蛰得满脸包,回去让人见了笑话他。
山洞里的常小庆听到李催圭在外面大喊大叫的,这货怕是猪队友呀。
喊这么大声,万一山下有其他外人,听到了,他们就多一份危险。
林奕泽被吵醒了,林三斤也清醒着,只是身子虚,起不来。
“林爷爷,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了。”
常小庆拿了一把镐头钻出山洞。
“四叔,你在哪呢?”
常小庆压着声喊人,一声没听到,只能再大点声。
听到常小庆的声音,李催圭更苦逼,已经倒了三个,常小庆可不能倒呀。
立马嗡声嗡气道,“别过来,有马蜂、哎呀、哎呀……”
李催圭一放声,几只马蜂又蛰他身上。
常小庆回他一句等着,就返回山洞,找来一根火棍点燃,再点两根艾柱傍身。
“四叔,你快到山洞这边来,我拿着火把。”
大聪明呀,李催圭心里夸了一下,抱着头就冲出来。
那些马蜂一看到攻击人物出现,立马聚集涌了过去。
密密匝匝的点点汇成密网直冲李催圭。
“哎唷、哎唷……”
李催圭连滚带爬跑过来,被蛰得嗷嗷痛叫。
常小庆真是要被他这滑稽样笑到了。
赶紧跑去将那些马蜂用火烫开。
“你快进山洞里,没事你捅马蜂干嘛呀。”
李催圭捂脸又捂腿的,钻进山洞时,痛得呲牙咧嘴的。
“我以为是蜜蜂,见那蜂窝没动静嘛,想弄下来,咱吃点好的,谁知道是马蜂呀。”
“那可真辛苦你了,以后这事,就别干了。”
将马蜂赶走后,常小庆让李催圭出来。
“你出来,你身上的蜂尖,得拔掉,不然要你命的。”
刚痛得挤进山洞,又让他钻出去,痛死他得了。
太阳光下,李催圭的脸没被蛰到,就是一脸的别扭,捂腿又捂肩的。
“哪痛呀?快点,晚一点,你就没命了。”
常小庆吓唬他的,李催圭又不是头一回被马蜂蛰过。
“少吓唬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被蛰过五回了。”
李催圭解下上衣,肩上后背红肿一大片。
有鼓囊的地方就是马蜂蛰人留下的毒针。
常小庆从袖口掏出一根竹镊子和一个罐子,一堆的葫芦和罐子是李得根给的,推了一车东西上来,太累人了,就挑实用的,一些小玩意就让常小庆给捡漏了。
他都放空间里,把手躲起,从空间拿出的。
挑开一根,就用小竹片挖出的膏药涂抹在李催圭皮肤上。
清清凉凉的,李催圭一下就感觉止痛了。
“小庆,这你膏药神了,我要买一罐。”
“买?我可不要银子,那玩意在山里没用。”
“我拿鹅崽换,成不成。”
换回鹅的人家可不多,这些鹅是救了那些人后,说土匪窝里抢了好多东西,他们人不多,就是狠,每次抢劫,杀了男人,留下女人,不要外来人加入。
捡漏得的物资,只有十一只,李得根做主,先归他,等多养几批,跟他一块下山的那些人,每人发两只,其他人想要,就得拿东西来换。
“不行,我这东西可不好找药材,一只不够。”
鹅好吃呀,比鸭肉好吃,卤味的也不错。
“都是山里寻的草药,哪能比鹅值,你可别太黑心了。”
常小庆用竹片重重按上李催圭红肿的伤口,说他不值钱没关系,但不能说他的药不值。
疼得李催圭立马求饶,他是被蛰傻了吧,自己这板上肉的,得罪他干嘛呀。
“两只、两只,成不成。”
“不成!疗伤一只大鹅,膏药五只鹅崽,现在给你抹了膏药,得付一只鹅崽,你总共欠我一只大鹅和六只鹅崽。”
“哇,你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哇,就你身上的伤的,没个十两银,谁给你看,不痛你十天半个月,怎么对得起被拆了家的马蜂,人家好好的一个家,被你给砸没了。”
李催圭身上腿上火辣辣的痛,赶紧服软,“我错了、我错了,咱俩谁跟谁呀,兄弟呀,减半减半。”
“咱差着辈呢,没得减,你可以不要呀。”
常小庆说完就将膏药藏袖口里。
直接拔了不上药了,疼死个人了。
“换、换、换,不就是六只鹅崽一只大鹅吗?三年三付,成吧。”
“成呀,三年三付,外加利息两只大鹅,我可太乐意了。”
“你……”
李催圭活这么久,连他爹都说不过他,他居然败给常小庆这小心眼的小子,太记仇了,他再多说一句,身上的痛又增几分。
常小庆再说什么,他都不敢回嘴了。
背上的毒刺拔了,还有侧腿的,常小庆帮他拔了腿上的毒刺,说啥都不给他抹药,说他看得见,自己擦。
草铺已经倒了两个,现在又扶着一个趴草铺上,三人大眼瞪大眼的。
林奕泽只是感染了点风寒,没啥力气,但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烧个火、端东西的力气还是有的。
李催圭一身伤换来的马蜂窝,常小庆将里面的蜂蛹掏出,蜂巢里还夹有蜂腊。
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吃一块蜂巢,吃些消火去疮的草药,能控制李催圭身上的疮毒别发大,配上每日擦抹膏药,几日便能全好。
“四叔,你这算现世报吧。”
李催圭为自己忿不平,“是那些马蜂太毒了,谁碰上都得倒霉。”
“再说了,不能捅了个马蜂,我就成了坏人,哪我大哥二哥,咱山里人谁没打过山货呀,那些野兔狍子,哪个不比马蜂块头大呀。”
“我又没说你是坏人,你以后可别干捅蜂窝了,都被蛰了几回,一点记性不长。”
“这个你拿着,感觉伤口发痛发痒,你就抹一点。”
李催圭看了那小罐子一眼,没接过。
“这个用过了,我要新的,五只鹅崽换的,你不能给我用用过的旧货呀。”
常小庆真想就一巴掌挥他脑门上,难怪他总被村长爷爷拿着拐杖打骂。
“新的要十只鹅崽,不要拉倒,痛着。”
李催圭大惊要爬起身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见过你只是拿些寻常药草熬成的而已。”
“那又怎样,我做的药,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被马蜂蜇也不是难治的事,村里人大部分的小毛病都能自己看,就地起价,李催圭不理解,但大受震撼,这小子真要当了大夫,不得把病患气得更病了。
常小庆的膏药无非是加了些外人不知道的东西,清清凉凉的,李催圭拉回理智,他不能将寻常的普通膏药当成神药。
普通的草药砸烂了敷也行。
“算了,不要了,就拿些寻常草药敷上就行。”
李催圭肯付“治疗费”,为了吃上烧鹅,常小庆就帮他砸烂草药,让自个先敷腿上。
倒是有点效果,但敷着不舒服,躺也不好躺的,还是常小庆给的膏药好用。
李催圭一脸不自在的,又说要用那个膏药。
摆出可怜又无辜的模样,常小庆真是受不他的矫情。
其实,常小庆只是嘴上说说气话,什么治疗费膏药费的,给不给都行,反正用药草也不难寻,要怪就怪他李催圭态度太差。
“这膏药,我要了。”
清清凉凉的,一下子就觉得发痛的伤口止痛了。
李催圭也不再想值不值的事了,自己舒服才是最紧要的。
常小庆呆了一下,男人变脸可真快,没再跟李催圭较劲,要了就要了,能换些东西回来也好,他家里好几口人呢,一只鹅,哪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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