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桐接过话筒,深情款款地望着厉言周。
“他是我的理想型。我对他,是一见钟情。”
会场里有人欢呼。陈雨桐的朋友们今天也受邀来了,他们本来也是有些紧张的,听到她这么说,先前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他们望着她,眼里带着真诚的祝福。
相比之下,黎家这边反而安静得要死。厉言周的性格他们多多少少都能感觉到一点,看他的表情,多半是不知情的。他们可不敢瞎起哄,否则厉言周发起狠来,倒霉的是他们。
最不满的人莫过于黎欢了。
这个女人,总共才见过言周哥几面,就敢说喜欢他?
此时的黎欢,忘记了自己平常也几乎见不到厉言周。
她的手狠狠地抠着手包。
爸爸明明答应过她的,让言周哥娶她,现在又冒出来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
黎振确实在黎欢无理取闹时答应过她。但是在他眼里,厉言周是一枚好棋子。一枚上好的棋子,怎么能废在他那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女儿身上呢?
话筒给到厉言周,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一圈一圈的光晕,好像他的心情,一沉一沉的。
“厉言周,那您对陈小姐的感觉呢?有没有很心动?”
厉言周低着头,话筒就在他嘴边,他却不想说一个字。
全场都在寂静地等他回话。
有人不耐烦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黎振用胳膊肘捅了捅厉言周,示意他赶紧回话。
陈雨桐也望着他。
她不指望厉言周说喜欢她,只希望他能不讨厌她。
厉言周已经冷静下来,他在思考该如何拒绝。
又过了片刻,主持人拿着话筒的手都要僵了,甚至已经有人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厉言周接过了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多谢陈小姐抬爱,只是厉某全身心都扑在黎氏上,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恋爱结婚。而且,厉某患有隐疾,不能生育,恐怕会耽误陈家香火,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话一出,全场寂静。
陈雨桐的泪水浸满了眼眶,她默默低头擦着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根本止不住。
十八年,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以失败告终。老天对她好不公平,每次她想要什么,最后都得不到。
陈连生气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黎振,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到这里,厉言周大概也明白了。
陈连生是陈氏的老总,陈雨珊和陈雨桐的父亲。陈氏老总晚婚晚育,快四十了才结婚生子,这也是为什么陈雨珊二十出头就接管了一半的陈氏。
今天这场闹剧,估计是陈连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让两个女儿都有个着落。他能选中厉言周也很正常,黎家东山再起,而黎昊只是个草包,他必须再笼络一个有权柄的黎家人,才能维持两家长久的关系。厉言周年轻,有实权,是再完美不过的选择。
陈连生向黎振提起这桩婚事的时候,黎振答应得很痛快。陈家是做互联网的,关系网很广,与陈家交好,比厉言周给黎家带来的利益可多多了。他正愁不能拿捏厉言周,这可是个好机会。
黎振掐着厉言周的胳膊,低声威胁,“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想知道你母亲死亡的真相吗?”
厉言周愣住。
母亲……死亡的真相?
厉言周在心里冷笑一声。
看来母亲的死确有隐情。
只是,黎振以为这样就可以捏住他的命门了吗?
厉言周把黎振的手甩开,凑到他耳边,笑得像个跟父亲撒娇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不带一丝温度:“父亲二十年前怎么帮黎氏渡过难关的,您忘了吗?您真的觉得自己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吗?”
黎振脸上的笑意僵住,脸色也白了不少。
当年黎家资金周转困难,他假称破产骗取了保险金,不想让到手的钱飞走,又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把资金转移出去。
黎家资金链恢复之后,他把一切证据都销毁,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不行,他不能自乱阵脚,这一定是厉言周诈他的。
“我当年为了凑齐资金,到处借钱。现在已经把钱都还上了,你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
厉言周看着他故作冷静的样子,仿佛早就料到他不会上当一般,扔出一枚重磅炸弹:“那父亲知道永安保险吗?”
永安保险!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永安保险就是他骗保的那家公司!
黎振这下是真信了。当年他为了瞒下骗保的事,收购了这家公司,注册了一个新的名字,把所有的人都换掉,曾经的客户名单信息都销毁掉。永安保险摇身一变成了黎阳科技。黎阳科技掌握着黎氏最为先进的物联网技术,在承合所有的技术公司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没有人知道它的前身是一家保险公司,更没有人知道这家保险公司叫什么。
厉言周既然能知道这家公司的名字,显然是掌握了许多信息。
这样想着,他眼一横,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亲家公,是我没考虑到孩子的心意。小言他……以前为了救我受了伤,这些年我一直在秘密找人给他医治,已经医好了大半,但与常人相比还是稍差一些。这关乎男人的尊严,我也不好向你直接提起。雨桐是个好孩子,别因为小言耽误了她。”
一番话说的恰到好处,把自己放在一个弱者的地位,若是陈连生再咄咄逼人,反而显得不厚道了。
果然,陈连生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未发一言,负手离开。
陈家其他人也陆续跟着离去,包括陈雨珊。
过了今天,陈家这两桩婚事算是告吹了。陈家肯定会来退婚,不过是时机问题。
得罪陈家,总比蹲监狱好。
黎陈联姻,不欢而散。
回到黎家别墅,黎昊和黎欢站在书房门口面壁思过。
即使心里不满,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进去。
书房里,黎振一遍遍检查着所有的资料。当年的事他做的干干净净,连他自己这里也没留下任何证据。
那厉言周是从哪里知道的?
又或者说,厉言周并没有证据,只是无意中得知了这个保险公司的名字。
但是他太害怕,所以才着了厉言周的道。
想到这,他愤恨不已。
要不是厉言周诈他,他已经利用厉言周笼络住陈家了。就算不能让他们两个结婚,利用这段关系为黎氏谋些利也好。
但厉言周确实跟他印象中不一样了。
是厉言周发现了什么,还是,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手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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