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射击啊,就讲究一个‘三点一线’,就是说眼睛、瞄准镜、目标,对准之后再扣动扳机,听到‘啪!’的一声就好了。”
“总感觉村长您格外地激动呢。”
“啊哈哈,我还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位教官,带出过一群好兵……”
“那他们现在呢?”
“…都牺牲了。”(轻描又淡写,应该是真的放下了吧)
“呃,节哀。”
边聊着,从枪栓接着的那个长管下方的孔一颗颗地装入子弹,一拉。
咔咔——
然后,对着远处的那棵竹子。
“手抖、枪口不稳,村长有什么秘诀吗?”
“嗯…没什么诀窍,我刚开始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要有什么事情迫使着自己不能出错,慢慢地手就不抖了,这也是为什么教官总是很严厉也经常进行体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上战场以后他们可就是最先死的一批了……”
“很有道理,那您是怎么迫使自己的呢?”
“……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想要誓死保护什么的时刻。”
那我也立个惩罚吧……假如我每打空一次,就要被柳颜亲一下。当然不至于刻意去不打中,还没赖皮到那个程度。
啪——
一个子弹壳自顶部弹出、掉落在地叮当作响,预示着我开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枪。
有些后坐力,但真不大,也就这样。
“小黑,有点底力啊,第一枪就中了。”
“啊?我瞄准的是面前这棵…那只是碰巧吧,毕竟这片林有那么多竹子。”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啪、啪……
欸,子弹打完了…手上是还剩一颗,但总不能当着村长的面造子弹吧?而且还有别的事需要忙。
“那个,村长,我先回了啊,原本也只是试试这把枪能不能用,一开始其实就没打算现在练熟的,等我处理好剩下的事会再来的。”
“哦,不喝杯茶再走?”
“不了不了,真有急事,拜拜。”
……
“看他这样子,不像是第一次用枪…说着失误很多却都有打中竹子,远就算了,但都是那几棵中弹……”
————
午饭了,柳颜迟迟才归,脸上的表情与昨天的那副受挫样几乎同样的“低垂”。
“好好的一朵小花,怎么就垂头丧气了呢?”
“嗯?欸、咳咳,没、没什么……”
…
“不,果然还是要说。”
“…怎么了吗?”
“他们…都反悔了,听到我的那套说辞后,他们反而把愿意去的家人给劝下了阵。每个人都是怕死的,他们没有付出牺牲的理由…再加上李村长的好心劝导。走了十几个人,剩下的一看情势干脆也走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们了。”
“可恶,又是他,几次三番地阻止我们……”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这里几年前的一场战争,不仅绿洲小了很多,他的家人也都无一幸免。阻止战争是很正常的,况且人们真的没有理由来帮忙,帮助了也不能得到什么……他们………是好人…”
……
“明明说着‘他们是好人’,结果你不也在气愤吗…”
“嗯…是啊,我是个坏人呢……”
…
“但你知道吗?我们组织专收‘坏人’——‘善良的坏人’,比如说我眼前这位漂亮的小姑娘。”
她致以了我一个微笑……
————
“小黑,又来了啊…感觉你有什么心事……”
“嗯,村长,想让您参谋参谋……我们组织好民众准备攻打山寨,结果他们都临阵脱逃了。”
“…我们来下盘棋吧。”
………
压马脚单向抓棋;
起相、架炮守驹;
车入、抓兵破阵;
兵进一、入相田;
车扎其中、双抓;
车居相位、双守;
炮吃兵、三抓棋;
……
…难办了,守不住这个棋……
“要是回到最开始,你不打算依赖别人、不用其它的棋子去保护它,而是让它凭自己的力量去战胜困难,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
“…但是一开始的那个棋况,凭这个‘马’是战胜不了困难的,它前面有个棋碍着,不然就能先手吃掉那个外来敌人了。”
“棋局规则如此,自然无力回天,但换个说法,只要它能做到不就全局大捷了?”
“您是说…”
“现实可没有这些绝对拘束着你、绝对打破不了的东西…”
“!我悟了!村长,我想学剑术!”
“呃…你到底悟了个啥?怎么就扯到学剑去了…不过都行,你有计划就好。”
他拉开一直以来用于摆放棋盘的柜子抽屉,拿出了——
“来吧,这柄木剑,握紧它。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人老技不衰’!”
……
————
疲惫地回来了,真是全身都酸痛、呃啊,累死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笑脸相迎,应该已经缓过来了吧…别告诉我她能够演得这么像了……
“这是补汤,除了常见的红枣、枸杞、山药之类的滋补品,还加了些不影响味道的药材,趁热喝哦。”
“真丰盛啊,明明我——”
“(打断)欸、停下您要说的,记住哦,不需要回报,非要算的话,救人一命可是很深重的,仅是这样还不足够报答。”
“又在提那件事…你也要记住哦,我也不需要回报,我不希望你因为那件事就反复地抬高我、不停想要报答…非要那样的话……
(“以身相许吧!”——想这么开玩笑的,但怕她来真的…也不说怕,而是怕她因为这个笑话而心里为难。)
非要那样的话,亲我几口。”
“wi!这、不太好吧…(? ???ω??? ?)”
“我记了数的,总共要mua九下(十二发,就中了三发),肩膀以上,位置随便。??????”
……
几经慌乱,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
ps:脸和额头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
————
……
告诉了她关于在村长那训练的事,她感到很惊奇。
“村长…他终于愿意面对那件事了吗……”
“怎么?背后另有悲情?”(我猜也是)
“真是笨蛋,这里应该假装没听清、然后问我‘刚刚在说什么?’、我再回答‘没什么。’才对嘛,因为您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装的撕心裂肺)
“您要知道,文字和语言叙述都是很尴尬、很顿感的,像是看小屁孩写的中二小说一样,特别是一些什么生死离别、心理疾病(特指精神分裂一类)还有情仇爱恨…之类的。但假如您直接地看到了将死之人的微笑、遍布阴霾的病例单、壮烈如画的恩怨,自然会更有感触。”
“…嗯,很有道理呢。你会写作吗?”
“嗯……不太擅长,但是喜欢看点兵家战法,我房间放着好几本呢。”
“…对了,都忘了问村长关于兵书的事……那、你的兵书能借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但是——赶紧喝汤啦~~真是的…硬是聊到了菜冷汤凉的时候。”
“咳咳,不不不,还不完全凉,温的。”
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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