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岗码头到了,要下船的下船了昂,不下船的两个时辰后重新开!”有船工走出船舱吆喝道。
臧五原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县城,“咕”得咽了下口水,他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城市,以往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久马县,而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不愧是郡内第四大的县城。”臧五原心里想着,随着人流走下了船。
“道友,真的不到我家中坐坐?”
“不了,不了。”
臧五原连连摆手,拒绝了同船之人的邀请。最早的一艘客船是辰时发,距离现在不足两个时辰,他还要去找大舅,哪有时间去江岗县呢。
况且江岗县的入城费一定很高吧,想起储物袋里孤零零的三块灵石,臧五原又摇了摇头。
“怎么,还怕我害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不用说了,无非是瞧不上我这个人,告辞!”
看着同船人拂袖而去,臧五原伸了伸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找了个角落蹲下,看着夜半仍在忙碌的船工们搬上搬下。
他觉得挺可惜的,这个人跟自己聊得来,又很热情,一路上都极力邀请自己去家中做客。都说上门要提东西,可自己连入城费都交不起。
臧五原眼神迷茫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在县城时,他一天要做三份工,也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基础修炼和老母亲的温饱。灵石怎么会这么难赚,现在不是天宝盛世吗?
不明白,不明白,还是等天亮了去找大舅吧,这是最重要的事。臧五原想着自己的终极目标,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你!干什么的!鬼鬼祟祟蹲在这做什么!”两个巡岸官吏气势汹汹地走到臧五原面前,其中一人用单手指着他,大声斥问道。
臧五原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他赶忙站起身来,想要解释:“大人,小民只是蹲在这,什么也没有......”
“还敢狡辩!”官吏陡然出声打断了他,高声呵斥,“你竟敢还想对本官动手!这是公然藐视大唐律法,蔑视衙门执法!”
臧五原这才意识到不对,他转身想要逃跑,怎料其中一个官吏早有防备,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想逃?罪加一等!抓起来!”
“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冤枉啊!”臧五原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两个官吏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押着臧五原朝码头上的监狱走去。
“站住!发生了何事?为何有人叫冤?!”一声清脆的厉喝从空中而来,紧接着便落到地上。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扎麻花辫的女子从天而降。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人,他们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顶头长官,诸津署丞。
此时,这位诸津署丞正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二人,二人心下皆是一惊,忙上前向几人行礼:“卑职拜见都水丞大人,见过署令大人,见过署丞大人。”
“回答我!怎么回事?”卢枳面色冷峻,重复问道。
其中一名官吏硬着头皮说道:“回大人,卑职夜间在此巡逻,发现此人行为鬼祟,便上前盘问。谁知他不仅不答话,还出手袭击卑职,卑职无奈之下,只好将他拿下。”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臧五原一听,急忙大声喊冤,“小民只是在此等候船只,并没有袭击两位大人啊!”
“是这样吗?”
另一个低着头的官吏信誓旦旦地回答道:“大人,这是刁民为了掩盖罪行所言,您千万不要相信!”
“你说,他袭击了你,证据呢?”
二人看了看自己的官服,确实不像是被袭击过的样子,一时间语塞起来。
“卢大人问你们呢!还不快说!”
“让你说话了吗?!”
被卢枳呛了一句,诸津署丞连忙悻悻地闭上嘴。
“没有证据是吗?”卢枳仔细审视着二人,底下人什么样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非是缺了灵石,挑个人送入狱中,借机勒索罢了,“来人!”
署令与署丞两人同时应声:“下官在!”
“将这二人的官服给我下了,押入县衙!”
“遵命!”
诸津署丞领命来到一人身旁,伸手去解他的官服,同时暗中传音道:“让本官给你们下官服,你们真是给我长脸啊!”
官吏欲哭无泪,刚想解释什么,却被署丞一眼瞪了回去,“你要明白,有些东西不称重,没有几两重,可要是称了,万斤百万斤都打不住!”
卢枳将目光重新移到臧五原身上,“等船去等候区等!没事蹲在这干什么!”
听见“等候区”三个字,署令与署丞目光一阵闪烁,直到听见臧五原说不知道有等候区,这才松了一口气。
“本官带你去!本官带你去!”署丞迅速插话道,“卢大人,距离辰时尚早,不如就让下官先带此人去等候区吧。”
“嗯。”
卢枳扫了一眼被押走的二人,再次飞身而起,继续在江面上巡查舟渡,署令则给署丞递了个眼神,也跟了上去。
署丞解开臧五原身上的束缚,在前方引路,同时说道:“卢大人心善,没有抓你,换其他人来,即使你没有袭击吏员,也会给你安个‘扰乱治安’的罪名,让你进去待几天,要记住卢大人的好,听见了吗?”
“小民感谢卢大人,感谢二位大人!”
瞅着臧五原又要跪下去,署丞用灵力将他托起,“行了,不用跪。既然知道卢大人的好,那一会到了等候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要当作没听见、没看见,知道了吗?”
臧五原刚经历了一场“大事”,脑子里乱糟糟的,哪里知道什么,只是出声盲从道:“小民明白。”
见他如此上道,署丞便不再多问,将他领到等候区后便离开了。
此时的等候区有七八个人,他们见臧五原是被身穿官袍的人亲自领来的,一时间心惧,不敢上前搭话。
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有一个修士从座位上起身,来到臧五原旁边坐下。臧五原立刻从打坐中惊醒,他看向此人,小心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道友,不,大人,我应该称您为大人。”修士一边说着,一边瞄了一眼远处不断向这边扫视的吏员,然后压低声音道:“大人,您来等候区应该不用花灵石吧。”
臧五原先是被“大人”的称呼叫红了脸,正欲解释,却被修士抢了话头,只能答道:“我不知道这里需要灵石。”
修士脸上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神色,追问道:“不知大人要去往何处?小修不会刚好幸运地与大人同乘一艘船吧?”
臧五原自然是不会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其他人的,他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刚开口说了个“你”字,修士就拱手低头道:“是小修失礼了,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语毕,修士又欠了欠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臧五原看着他的动作,不解地挠挠头,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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