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啊!上等的皮草,取自四海山的熊妖!”
“炼器工会在册器师,打造中品名器仅需十块灵石!”
“香猪包子出笼喽!一屉两块下品灵石!”看着铺前早已排好的长队,伙计喜滋滋地忙活起来,“哎,您的,您拿好。”
“对,仅要两块,就要两块!”
“来,这是您的。”
伙计低头麻利地将包子装进纸袋,伸手向前递去,“来,下一位!”
等了一会儿,不见对方递来灵石,伙计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袖口磨损严重,长衫破烂到无法遮住胸口的家伙,正呆呆看着他手中的包子。微微感受了一下此人身上的灵气波动,伙计脸上立刻露出不满,“哪来的,买不买,不买就走开!”
“那个,我......”
臧五原话还没说完,就被伙计打断,“行了行了,我这里不做慈善买卖,要讨饭滚一边讨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就是,你不买别人还要买呢,堵在这好意思吗!”
“叫花子还想吃妖兽肉包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听到了没有?还不快滚!”
听着众人的指责,臧五原脸涨得通红,他吸了吸气,便朝着一旁的巷道中走去,胆小惯了,让人骂两句没什么。
刚踏进巷中,他又向后退了两步,将头偏向左边。不远处的宅院门口懒洋洋地趴着一只小狗,重要的是,它的旁边有一只破碗,而碗里,有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
臧五原站在巷子口,盯着那个破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其中的半碗剩饭,咽了足足三口唾沫,才不舍得在狂吠声中渐渐走远。
“老娘说,要自尊。”
......
好不容易寻了个可以歇息的桥洞,臧五原费力地躺了下去,闭上双眼,尽量节省着体力。他在四海山中足足摸爬滚打了两日,才摸到了久马县。一路上的提心吊胆,已让他精疲力尽,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
未过多久,他忽地又睁开眼睛,在怀中摸了摸,掏出一个储物袋来,谨慎地四下观察一番后才打开储物袋,里面零零散散躺着三十多块下品灵石、一柄长剑以及一个玉制信封。
多看了几眼,藏五原才安心地重新躺下。躺着躺着,他突然感觉头顶有些痒痒,伸手一挠,从头发里抓出几片叶子和一条蠕虫来。
睨着掌心没有灵气波动的蠕虫,臧五原摇了摇头,将它轻轻放在了一旁,“去找个新的家吧,找到了就不愁了。”
也不知蠕虫听没听懂自己的话,臧五原重新闭上双眼,躺了回去。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望着气海中数量感人的灵气,他坐起身,拿出两块灵石握在手中,开始着手恢复。
“咚!”
这时,突然有人打他了一拳,一拳捶在肩上,吓得臧五原瞬间起身,拔腿就跑,只留下五人在原地愣神。
“大哥,他怎么跑了?”
“你他妈问我?追!”
领头的大哥心下一急,他们已经在这里盯了一整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臧五原见三人追来,心中慌得不行,只顾闷头乱跑,左绕右绕,连带着后面追赶的五人都懵了,这家伙怎么跑得一点章法也没有。
慌不择路间,臧五原推开一扇院门,跑了进去,见四下无人,便迅速关上院门,找了个草屋钻了进去。
院子外,三个很重的脚步声霎时远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婆姨,快给老子搞点水来喝!”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犹如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响,震得臧五原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他紧紧捂住胸口,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
“人呢?!又跑哪去了!”声音的主人不满地念叨,脚步却向草屋而来,“憋死老子了......”
抱怨声越来越近,臧五原的心跳愈发剧烈,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此刻的他,宛如一只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吓得魂飞魄散。
“不要过来,求求了......”
不知是其他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祈求有了作用,屋外的步子忽然停住了。在臧五原把心放下的瞬间,草屋的门却“哗”的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很夸张的男人,他看见茅厕里有人,一瞬间也愣住了。
“你......”
臧五原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运起体内的功法,身形如电般朝着门外疾驰而去。他脚步飞快,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便已冲出了草屋。
与此同时,那个强壮的男人似乎也回过神来,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选择追赶臧五原,而是整个人匍匐在地,颤抖着说道:“修士大人,小人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您要是喜欢,可以继续在里面待着......”
他的乞求声,疲于逃跑的臧五原自然是听不见的,此刻的他,只顾着拼命奔逃。然而,预料中沉重的脚步声并没有出现。臧五原不敢回头,埋头继续跑,直到离城门不远的一处水沟前,才止住步子。
“呼呼......”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觉得牙关一阵发酸,全身好像要烧起来了。
臧五原拘起两捧沟水泼在脸上,随后找了个不显眼的草丛中躺下。透过零星的叶缝,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距离城防军开城门还有三个时辰,他索性拿出白天尚未用完的两块灵石,强迫自己开始吐纳修炼。
三个时辰转瞬即逝,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唤醒了万物,也唤醒了臧五原。他心疼地拨了拨地上三块没了灵气的石壳,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它们装走。
洗了把脸,整了整长衫,臧五原沿着水沟走回大路,顺着熙攘的人群出了久马县。
出了城,他先向右走了百丈距离,而后再向前走去。他的目的地是距离县城不远的久马港,但臧五原是万万不敢走官道的,生怕撞见了老爷,行错了礼。
“虽然这样绕了些路,但总归是安全的。”他如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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